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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会儿,几乎是裴言楚前脚刚进去,沐女官就出来了。
她手上还拿着一件披风,看到她身上已被驸马披上了衣裳。
她不动声色的又将手中的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替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
“公主今日的行为,确实太过于荒唐了。”
南晚被气的眼眶发红,泪眼朦胧的抬起头:“沐女官,我真的知道错了。”
看到她红了眼眶,沐女官顿时心软,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平日里,公主无论做的有多过分,陛下她都不舍得罚你,顶多就是说你几句。可是今日,你的事,闹的满城风雨,整个京城的百姓,都知道公主你因为一个男宠的事,弄的整个三公主府都血流成河了。”
“我那不是一时脑子发热吗...沐女官,你就去母皇那帮我求求情,就说我真的知道错了,从今以后,我一定洗心革面,从新做人,再也不会因为男宠的事,搞的众所周知了!”
“嗯。”
见她真是存心认错。
沐女官点了点头:“三公主且等着,我这就进去和陛下说。”
沐女官进去不久,就出来了。
南晚一脸激动的望着她:“怎么样沐女官?母皇可原谅我了?”
沐女官为难的看她一眼:“陛下说公主你每次犯错都是如此,却没有一次悔改的,让你多跪一会儿。”
“沐女官,我热....”
闻言,沐女官上前,替她将厚重的衣服给拿下来一件。
南晚不甘心。
冷着一张小脸。
明明她今日府上发生的一切,都是裴言楚那狗玩意和南凝联手串通好的!
现在她在这跪着受罚,他倒好,颇有闲情雅致的和母皇在里面下棋。
越想,南晚越气。
干脆不跪了,直接从地上爬起来。
沐女官一看她这凶悍样,就知道要完。
三公主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德行,一不满,就翻脸。
她就这么看着南晚怒气冲冲的进去,也没拦。
南晚进来,在女帝的意料之中。
仅也是抬眸,淡淡瞥她一眼,便低头继续与裴言楚下棋。
“怎么?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知道错了?才跪这么一会儿就受不了了?”
“母皇,女儿都跪了一炷香的时间了。”
狠狠的剜了一眼那白衣锦袍,俊美温润的狗男人。
南晚抽抽噎噎的走到女帝跟前,蹲在地上,抱上她的腿:“母皇,女儿真的知错了,您就原谅女儿这次吧,女儿发誓!女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腿被她抱着,凰清如更加的生气了,挣扎了几下:“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泼赖任性的样,哪里有半点皇族子女的样子!你给朕松开!”
南晚小脸凑上去蹭啊蹭,死皮赖脸的不松手:“母皇不原谅女儿,女儿就不松手。”
“沐女官,将这逆女给朕拉开!”
“不要不要!!”
沐女官:“....”
三公主这细胳膊细腿的,她还真不好下手。
若是下手重了,伤到了哪,她不舍得,陛下也会不依。
于是,她只能无奈的半蹲身,在那慈爱的劝她:“公主,你快起来吧。陛下毕竟是一国皇帝,这样被你抱着,传出去了,成何体统。”
“可是母皇不原谅我,还罚我去外面跪着。”
“就你这不知悔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朕让你跪一晚上!”
闻声,南晚一吓。
刚起来,又给扑通一声跪下,再次将她的腿给抱上了。
凰清如气的直接掀翻了面前的棋盘。
“南晚!你给朕松手!”
她愤怒的起身。
南晚抱着她的腿,死活不撒手:“母皇,女儿腿跪的好疼啊!女儿热,浑身都快冒烟了。”
“母皇,外面冷,天寒地冻的!”
“母皇,女儿被冻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母皇,女儿来时没用膳,好饿!”
“母皇,女儿饿的前胸贴后背,快要饿死了!”
“母皇,您马上就要失去女儿这个贴心小棉袄了。”
“母皇....”
“沐女官,还愣着干什么?给朕去传膳!”
“是,陛下....”
将南晚留下来用膳,女帝绝对不是情愿的。
就是为了让这个难缠的东西撒手。
膳食很快摆上了桌。
看到吃的,南晚果然不缠着女帝了,飞快的爬起来坐在圆椅上就要动筷。
“你敢给朕动一筷子试试!”
突如其来的一声厉斥。
吓得南晚手一哆嗦,筷子掉了。
她用爪子抓了个鸡腿往嘴里塞。
“.....”
凰清如气的一双眸子能喷火。
狠狠的剜着她。
南晚打小被她宠着,天不怕地不怕。
生起气来,连她这个母皇都不放在眼里。
她的这几声怒斥,也只是怒极了斥她,她也知道,她除了会骂她几句,根本就不舍得将她怎么样。
所以她也是肆无忌惮的忤逆她的意思,不将她这个母皇放在眼里!
沐女官扶着女帝坐下。
望着南晚的狼吞虎咽,她提醒的开口:“因为公主的事,陛下直到现在都没有吃上一口东西。”
闻声,南晚用自己油腻腻的小手给她也撕了一个鸡腿,“母皇,您吃。”
一看到她那满是油腻的嘴和手,凰清如就很没有食欲。
“朕就是太宠着你了,看这些年把你宠成什么样了!”
“母皇息怒,公主还小,等...”“小?她都十八了!别人像她这个年纪,孩子都成窝扎了!”
说到这,她又看向身边的裴言楚:“你们都成亲几年了,驸马,晚儿的肚子怎么还没有动静?”
闻言,裴言楚漆黑的眸子闪烁,笑了笑:“可能是公主最近有些忙,没有时间去我那吧。”
没有时间?
这四个字,摆明了就是意有所指。
凰清如刚缓和一点的心情,瞬间又荡然无存了。
她将手中的筷子重重的撂下!
南晚吓得也不敢再狼吞虎咽了,用手帕擦了擦嘴和手。
“母皇,驸马冤枉女儿,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女儿最偏爱的就是他了!就算再忙,也是每日必去他的住处看他。”
综合南晚这些年京城的作风,虽荒诞,但对言楚也是真心在意。
凰轻如脸色缓和了一些。
因着南晚接下来的话,使她的一张脸,再次沉了下来。
“主要就是驸马中看不中用,母皇你也是知道的,要不然女儿干嘛守着这么好看的一个男人,还非要去宠幸那些无论是姿色还是才学都不如他的男宠。”
“咳——”
刚入口的茶,用力呛了一下。
裴言楚脸上少有的失态,他以长袖挡面,轻声细咳。
南晚浑然不在意。
本来她说的就没错。
成亲多年,她想上他,他总是各种事情推脱。
可不就是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