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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团和礼部双方谈判,其实就是与战胜方签订不平等条约,每年上贡多少贡品,或者割让城池,总归就是一番唇枪舌战,此次宇文齐也在其中。
谈判马上就开始了,首先礼部念出大邑开出的条件:
“听闻冥幽国炼制兵器一绝,大邑请求贵国每年进贡羽箭两万支,长戟两万把,精剑一万把。北漠国擅育战马,每年向大邑进贡精良战马一万。夜落国临海,盛产夜明珠,每年向大邑进贡夜明珠两千石。慕苍国制丝技术精湛,每年向大邑进贡丝制品一万匹。”使团听完礼部的话差点没从凳子上蹦起来,这么克扣的条件明显就是强人所难。
接着上官景鸿开口了:“这是我大邑皇帝的意思,既然我们是来谈和,那么大邑也是有诚意的,即日起大邑与四国通互市,共贸易,诸位意下如何?”
莫曲九正要说话,慕寒羽使了个眼色,几位使臣都忍住没有说话。
慕寒羽彬彬有礼地开口道:“大邑是列国之主,地大物博,资源丰富,我等小国甘愿臣服大邑,只是这大邑的条件是否苛刻了些,我等实在是没有能力上贡。恳请皇上陛下做些让步!”慕寒羽一样装得恭敬谦卑。
“哈哈,甘愿臣服!长公子既然说是甘愿臣服,如今你我又怎会坐在这里?”上官景鸿干笑两声说道。他们就是有意为难,你能奈我何?
“只因每年的贡品实在太多,我们无力承担,我等小国地处边境土地贫瘠。请大邑体恤臣等!”慕寒羽说完,其他三国也开始小声议论起来,心里虽然不舒服,但是自己打了败仗,也无可奈何。
“长公子这话的意思是我大邑执意向诸位开战了?”上官景鸿语气温和,脸上依旧是一脸的笑意,但是他的话却字字扎心。
慕寒羽也是第一次经历谈判,遇到这样老奸巨猾的上官景鸿不免有些紧张。
这时候莫曲九实在是忍不住开口了:“你们明明就是故意刁难我等,泱泱大国,如此刁难于我们,还让我等小国如何臣服?”
“哈哈哈哈,你们说故意刁难,那我们就是故意刁难了!”上官景鸿终于收起一副平和的样子说道。
“哼!我等不服!”冥幽国也开口道。
“诸位若不服,我们再打一仗啊!我是文官不懂用兵,但是大邑可不是任人拿捏的,你四国联起手来攻大邑边防,这就是造反,如今是皇恩浩荡让你们继续享受安宁,你们是要步凤霖国后尘吗?”上官景鸿此时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斯文样子,理直气壮地说道。
慕寒羽开口了,他知道照此闹下去恐怕是什么都谈不成,于是道:“我等之前是受奸人蛊惑,并非我们本意,如今即是谈和,莫不大家都让一步可好?”
上官景鸿不止口才好,见风使舵的本领也是极高的,看慕寒羽这样,他立刻又变回了刚才的斯文样子说道:“长公子说说自己的想法吧!”
慕寒羽训斥其他三人道:“大邑一向胸襟宽广,定然不会计较我们犯下的错,几位这又是为何?”他到是个聪明的,给自己找了个很好的台阶下。转头又说道:“寒羽还有一事相求,此前大邑的宇文恒王爷带走了我的未婚妻,还请大邑体恤下臣,将臣的未婚妻归还。”
此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哪里还钻出来一个未婚妻了?
“长公子此话怎讲?我等不知道你的未婚妻,谈何归还?”上官景鸿一头雾水地问道。
“大人不知道不要紧,请十四王爷出来对峙就知道了,我的未婚妻乃是已灭国的凤霖国公主凤若兮,此前找王爷报仇,然后两人一并失踪了。”慕寒羽的样子颇有诚意,而且他说的确实是实话,这是昨晚那个面具人告诉他的。
宇文齐只是坐在一旁看,凤若兮这个名字他知道,但是记忆非常模糊。
“十四王爷如今不在京中,如何对峙,况且谁知你说的是真是假!”上官景鸿说道。
这时慕寒羽拿出一幅画说道:“这便是我那未婚妻,她与我自小便定下婚约,如今她的国家只剩下她一人了,寒羽自然也要信守承诺照顾她才是,莫不是大邑故意推辞,不让十四王爷对峙吗?”
宇文齐看到画心里一惊,这不是他书房画上的那女子吗?怎么会是慕寒羽的未婚妻呢?此时双方陷入僵局,上官景鸿也被慕寒羽的难题给难住了,朝中盛传宇文恒与敌国女子神秘失踪,这点他是有耳闻的。其实他们只是想为难一下使团,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而后还是要给他们生路的,毕竟现在大邑内部非常不稳定,宇文恒又不在。他们是经不起战争的。
宇文齐看到僵持中的双方,忙解围道:“大家都辛苦了,今日到此结束吧,宫中准备了晚膳,诸位先用晚膳吧!”
晚上宇文齐正在书房,胥炀禀报道:“王爷,上官景鸿求见!”
宇文齐放下笔说道:“快请!”看来上官景鸿也是拧得清的,虽然见风使舵,但是在外交上还是积极维护本国的利益。
上官景鸿进来了,行礼道:“下臣参见九王爷!”
“上官大人快请起!”宇文齐说道,这时侍女端来了茶。
“王爷,下臣有一事请教!”上官景鸿说道。
“大人可是为了凤若兮的事来的?”宇文齐问道。
“王爷英明!”
宇文齐放下茶杯,站起来边走边皱着眉头说道:“凤若兮这个我知道,凤霖国的公主,但是不知为何我对乌符城的事记不起太多,总是很模糊,我只知道是有这么一个人!”
“王爷的意思是,慕寒羽说的话是真的?”上官景鸿问道。
“他敢这样说,那他的话先不说真假,肯定是经得起推敲的,这个人表面谦恭,实际上可不简单呐!”宇文齐表情有些严肃地说道。
“王爷了解他?”上官景鸿问道。
“当时在战场上交过手,他出手狠毒,不给对方留后手。他是慕苍国的长公子,但是并非嫡子,母亲也不得宠,他表面为人和善,又有手段,所以还是颇得国王待见。”宇文齐说道。
“多谢王爷,下臣知道该怎么做了!”上官景鸿说完就走了。
宇文齐叫来了胥炀,二人决定去宇文恒的书房看看,既然他之前也怀疑丞相养私兵一事,说不定他有线索呢!
到了宇文恒的书房外面,宇文齐发现里面竟然有人,于是他给胥炀使了个脸色,胥炀进去,自己守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