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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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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起最有名的地方称为“望月阁”,集店铺,当铺,酒楼,赌坊,诗会,灵力试炼为一体,集结九都大部分的文人雅士和豪杰侠士,流传着一句话:“九都之盛在文起,文起之盛在望月。”

    望月阁远近驰名,占地宽广,以日进斗金之利,占据整个文起财力的一半左右,也有“小半国”之称。

    望月阁的两个阁主分别是卜氏的两位公子,传闻望月实际的主人却另有其人,两个公子也只是再替他卖命罢了,这也为望月增加一丝神秘的色彩。

    花忆看着金碧辉煌的楼宇,听着悠扬的笙歌,啧啧赞叹道:“果然名不虚传,我们这几天就住在这里了。”

    白兔趴在花忆肩头问道:“主人,这里一看就价格不菲,你确定我们的钱够?”

    “正是因为钱不够,才来这里的嘛,这么大的店铺肯定识货,我们还有一点珠花可以当掉。”

    说罢花忆就往里面走去,里面黑压压的都是人,十几个店小二有条不紊地上菜,吃饭的大多都是知书识礼的大人物,丝毫听不到谩骂声、争吵声,这里和她住的黑店简直是天壤之别。

    一块大牌匾高高钉在墙上,上面写着餐食在一楼,住宿在二楼,买卖物品在三楼,典当赎回在四楼,诗会歌舞在五楼,赌博玩了在五楼,低中高的灵力试炼在六七八楼,九楼为东家私人住所严禁入内。

    花忆径直走向了四楼,而四楼又分了许多几十个不同的房间,房间的大门都是敞开的,方便人们进出。

    一个头带灰色瓜皮帽的老者细细打量了她那最后一支珠花许久,等到她快睡着时,老者才微微开口:“小公子,这珠花纯度色泽都欠佳,又有过佩戴的痕迹,一百两灵币足以。”

    花忆问道:“一百两能够在这里住多久?”

    老者眼皮一塌,随口说道:“包括饭菜在内估摸十天左右。”

    十天也足够了,那时候自己也应该想好去哪里了,花忆爽快答应了下来。

    刚要进行到钱货两清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白衣少年。

    少年明眸皓齿,清朗俊秀,含笑双眉,平易近人,一袭白衣飘飘,恍似谪仙降世,潇洒且飘逸,白色腰带上系了一串银铃,每走一步,那清脆悦耳的声音仿佛缠在心间,深深陷入,挥之不去。

    少年温柔中带有一丝责备,道:“你这老人家,竟骗不知行情者,我看这只珠花住十年都没问题。要是让你们阁主知道你不守这望月阁的规矩,你恐怕要被扫地出门了。”

    老者牙齿一咬,怒驳:“胡说,哪来的……”

    老者反驳之语还未说完,少年走近,又是一阵悦耳动听的铃声。

    老者两眼深眯,缓慢说道:“对不起小公子,你这珠花应是连城之价,是我骗了你,我这就把剩下的钱补给你。”

    这老者真是奇怪,刚刚还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现在竟道起歉来了,花忆也不扭捏,欣然接受那袋钱,不过这么多钱她也扛不走。

    花忆随即说道:“这么多钱我带着也不方便,就先存在这里吧,花销你们自行记着,等我在这里待够再取出剩余的钱。”

    “还是立副字据吧。”少年补充道。

    老者按照少年所说的,不一会便把立好的字据交到花忆的手里。

    花忆就乐呵呵地把那字据塞进了包裹里,连连向少年道了好几声谢,果然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

    花忆问道:“敢问这位兄台姓甚名谁?”

    少年浅笑,“在下姓风名凌,凌是凌冽的凌,兄台如何称呼?”

    花忆也学着他介绍着自己:“在下姓花名忆,忆是回忆的忆。”

    风凌笑道:“花忆听起来像个女孩子的名字。”

    什么叫像,本来就是好不好。

    花忆也笑了,道:“彼此彼此。”

    听到花忆说的话语,风凌柔声附在花忆耳边说道:“我可和姑娘不一样,你这全身上下除了这身装扮可没一点像公子的,他们公子公子的叫你无非都是奉迎你罢了。”

    花忆身材瘦弱娇小,皮肤白皙滑嫩,就算把秀发用发带束起来,也没有男子的英气,只有小女孩的秀气,语气也软软糯糯,还有一丝慵懒,确实不像个公子。

    花忆自己想不到这么快就被拆穿了,干脆也就不装了,说道:“我从未见到像公子这么直爽的人,我们做个朋友可好?”

    风凌温言:“在下正有此意,你后我便唤你为忆儿,你唤我为阿凌可好?”

    他的声音极富魔力,像是清风,偷偷潜入她的耳朵里,花忆立即点头应下。

    他应该算她第一个朋友,她的内心则是无比兴奋的。

    花忆在他的指引下到二楼开了间上房,也换上了平日里的浅粉纱裙,头发随便扎成两团,头上别了楚清影送给她的簪子。

    白兔看着花忆一袭女装出来问道:“主人,你为什么突然又换上了女装?”

    “还不是你嘛,非要我穿男装,我除了那身衣着像男子,你说我还哪里像?”花忆埋怨道。

    白兔不假思索地说道:“你这身板也也不像玲珑有致的女子啊!算了,你这样也自然些。”

    风凌看着这只会说话的兔子,觉得这只兔子甚是好玩。

    “你是灵兽?”风凌半蹲下身子,碰了碰白兔粉粉的耳朵问道。

    白兔傲娇道:“本大爷就是灵兽,而且比你大好多岁的灵兽,我辉煌的时候……”

    花忆揪了一下兔子的耳朵连忙打断说道:“阿凌你别见怪,小白说话就是这个样子,它习惯了,我也习惯了。”

    她知道再这只兔子谈下去它的辉煌,恐怕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

    “没事,它说话甚是有趣。”他的声音很温暖,她从来都不知道一个男子的声音可以这样好听。

    阿凌,叫的可真亲,习惯你个鬼,旁边的白兔则是十分气愤地跺着脚,它可不喜欢这个无缘无故冒出来的、出尽风头的少年郎。

    风凌看着花忆头上别的簪子问道:“忆儿头上的簪子可有名字?”

    花忆用手抚摸了一下头上的簪子回道:“我母后。”

    花忆顿了顿接着道:“不对,我母亲说那是樱苏琉璃簪,是她接我回去之后送我的。”

    簪身为通透玉石,里面嵌有凝脂云纹,簪首浅粉花朵堆叠,细长樱粉流苏随风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