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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忆吃过饭后去了三楼买了本名叫《九都志》的书和一张羊皮地图,就在房间里认真地研究起来了。
花忆把那羊皮地图抻到桌子上,又拿四块桂花酥压着四个角,提笔在地图上画了四条弯弯曲曲的路线。
大致是由文起作为起点,向东南西北出发的四条线路。向东到赤云,再向东南便可以到达幻谷,向南经过南楚直抵花都,向西经过小村小镇抵达西陵,向北经过北巫到达极地,再向东南直入寒空。
花忆又以花都为起点画了一个圈,把所有的地点串联起来。
白兔看着那张被她画的不成样子的地图感慨道:“你这是要环游九都啊!”
“猜对了,逛遍这些地方,我才知道哪里适合我立个山头,当个山大王啊!”花忆的语气充满了她对未来生活的向往,那股子喜悦都溢满整个双颊。
“哪有人不想修灵,相当山大王的,你还真是志向高洁。”白兔毫不留情地讽刺道。
花忆眉毛微挑,把毛笔挂到笔架上反问道:“当个山大王怎么了?占山为王,开垦农田,我不偷不抢也能把山头壮大。”
白兔实在是对她的志向佩服的五体投地,在修灵之界能有这种梦想的怕是只有她一人。
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风凌边敲边喊到:“忆儿,我买了点乔记点心想让你尝尝。”
门没有反锁,花忆还是亲自起身去给风凌开门。
风凌手里拿着几包用油纸麻线包好的点心,那点心有一种清新的花香,从那细小的门缝里窜到屋内。
“阿凌,进来吧。”
风凌掂着点心随花忆进到屋内,坐在花忆旁边的位置上。
看到桌子上花忆画的乱七八糟的地图浅笑道:“忆儿这是准备离开了吗?不过这路线也太纷繁复杂了,我着实没看懂。”
白兔听到此语仰头大笑起来,“我就说除了你自己没人能看懂你的路线图。”
花忆白了白兔一眼,捏起那压在纸上的一块准备一口填塞到口中以平息自己的怒气。
在她快要把点心撂到嘴里时,风凌抓住了她的手腕,阻止道:“桂花酥旁边粘上墨了,还是别吃了。”
“没关系,我没那么娇气。”花忆毫不在意地把点心扔在嘴里。
真是自己作孽自己受,花忆吃到嘴里才发现那被墨汁染过的桂花糕早已失去的原有的美味,又苦又涩堪比吃了一堆土。
花忆抓起一张宣纸接那难以下咽、甚至让她反胃的桂花糕,把嘴里剩余的残渣悉数都咳在纸上。
风凌见状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又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她,“喝点水漱漱口吧。”
花忆漱过口后,又咳了几声,才渐渐从那苦涩中缓过来。
“下次可别再吃了,那东西可不好吃。”风凌打开带过来的一包点心,里面都是外皮酥酥脆脆的鲜花饼,内里的花香在油纸打开的那一刻愈加浓郁,内风凌拿起一个鲜花饼递到花忆手里。
花忆把杯子放到桌子上,接过鲜花饼咬了一口,直言问道:“阿凌,你为什么参加试炼不告诉我呀?”
风凌笑意渐浓,双眸如晨间水露凝视着花忆,“因为我不想忆儿看到我败下阵来的样子,那样的我忆儿也会取笑吧?”
花忆咽下嘴里的鲜花酥,用另一只没有摸过点心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怎么会呢?我们可是好朋友,在我心里成败根本不重要,而且听他们说你很厉害的,怎么可能会输呢?”
“那后天忆儿会去看吗?”风凌温和地问道,似乎想要花忆去看似乎又不想花忆去看。
花忆信誓旦旦地许诺着:“当然会去了,我去给你鼓舞士气呀。”
此时的风凌满脸挂满笑意,似乎这个回答正是他所期待的,接着打开所有的油纸,花忆叫来雪儿和苏黎儿一起来享用这些美味可口的糕点。
众人一顿大饱口福后,雪儿收拾了桌子上的杂物,把那张羊皮的地图替花忆卷好准备收起来。
“忆儿以后打算准备去哪儿?”风凌再次看见她画的那奇形怪状的路线问道。
花忆从雪儿手里拿过那张地图,再次平铺到桌子上,伸出食指指向通往花都的那条路线说道:“书上说,花都一花开四季,一木永不朽,被誉为鲜花铺就的国度——万花之乡,最重要的是哪里偏远隐蔽,无人知我,无人识我,最适合我当个逍遥仙,或者山大王,若是那里不尽如我意,我便向南逛遍整个九都总有一处适合我。”
“忆儿的志向果然高雅不俗,若是有空可以到我的故都去游玩一番,那里无尽繁星,虚幻缥缈,拥有九都最美的夜空。”风凌把她的手指从花都向东去移,到幻谷停了下来。
“好啊,好啊,那时阿凌可要好好招待我呀。”花忆听他说起来到觉得幻谷也是个好地方,岂有不去之理。
苏黎儿嘴唇半张半合,搬弄着手指,眼神眯缝着看向花忆。
雪儿则是一边抚着白兔柔软的毛,一边和它聊着自己和大白猫的故事,连白兔自己都怀疑雪儿把它当成以前的大白猫了。
闲暇的光阴总是在人还来不及回味,不留一点痕迹地窜走。
花忆把风凌送到门口,好巧不巧地碰上文玉。
文玉刚巧又看到风凌从房里面出来,这犹如一个晴天霹雳,把花忆劈傻过去。
文玉用那如凌冽白霜之目审视着风凌,风凌原本平易和善的面容被他这样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也变得十分不自在起来了,嘴唇微启却不知如何开口。
这是什么场面,仇家相见,分外眼红?
这才是第一次见面好不好,难道他们两个就是书里写的前世是欢喜冤家,今生来个相爱相杀吗?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花忆的脑子快要炸裂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哥……哥哥,这,这位是……风凌我的一个朋友。”花忆不知是尴尬还是害怕总之她又和以前一样结巴了起来。
“原来是忆儿的令兄啊!在下风凌幸会幸会。”风凌客气地拱手说道。
文玉并无同风凌客气半句,只是微微颔首,从风凌身上收回那凌冽的目光。
他迷离的深瞳外扩,瞧向花忆,“忆儿,我同你有要事相商,不邀我进去吗?”
邀进去个鬼,你这样做是想我一辈子没有朋友吧?花忆的心在哭诉,这算什么哥哥啊?分明和我才是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