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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黎儿眉头紧紧皱着,呆呆望着自己的左手手心,空洞的手心被黑烟不断贯穿,没有血肉只剩下阴阴白骨裸露着。
她握紧手心,断开黑烟,拿起布条,一圈圈裹紧,额间的冷汗如雨滴挥下……
自己的意识在慢慢流失,恐怕自己不就之后再也不是自己了。在自己化为一具骷髅人偶之前,至少先拿回西陵的这块噬血灵石。
当初她真是小瞧了孙贵,竟然以为他会放过自己,却不知他早已在自己身上下了白骨傀儡术。
白骨傀儡术,一直潜伏于人体内,一旦真正开启,身上的血肉便会被一点点撕扯下来,直到只剩一具白骨,再重新生长出皮肉,变成一只任主人摆弄的傀儡。
好在她现在只损了一只左手,若是左手再废了她就无发施展灵力了。
一层层绑好手心的绷带,苏黎儿忍着疼痛抬脚出了门。
几经犹豫下,她还是轻轻叩响雪儿的房门。
“谁呀?”
雪儿打开房门看到了苏黎儿,什么都没说,立即“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这几日,因为上次红亭的事,把她置于了尴尬的地位,主子那里回不去,花忆这里又有些怀疑她。
甚至差点害到花忆和自己主子反目成仇,剑锋相对。这些都是拜苏黎儿所赐,她当然不会给她好脸色。
两个时辰后,雪儿打开门,苏黎儿依旧直立在门外。
雪儿冷冷道:“你这样是做给谁看的?我可不吃你这套。”
苏黎儿还未说话,雪儿再次“嘭”的一声把她关在门外。
房内,雪儿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平时的温婉贤良的模样,这几天竟变成了暴躁不安的怨妇。
本以为接了个好差事,没想到净是个苦差事,碰上了苏黎儿这个疯女人,背后使阴招坑了自己一把,这手段可不比宫里争宠的妃嫔才人差……
雪儿猛地一拉门,白了苏黎儿一眼,“说吧,来找我干什么?”
苏黎儿也不做客套之言,直截了当地说:“我想让你身后的两个黑衣人帮我一件事。”
她果真觉察出他们的灵力了,雪儿立即大声回绝:“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
语气之坚决,不给苏黎儿留任何商量的余地,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你就不怕忆儿和我一起去送死吗?如果她死了你的主子应该会怪罪你吧?”苏黎儿手指摩擦着绷带,语气满含威胁的意味。
雪儿止住脚步,拔出剑刃半拔又合了进去,转身怒视着苏黎儿。
她愤愤不平道:“你拿你主子的生死来要挟我?她究竟是不是你的主子啊?你怕是把她当成你复仇的工具了吧?”
苏黎儿掐住了她的命脉,丝毫不在乎她怎么说,她只想在最后的时间里拿到噬血石。
“我想要他们帮我弄到一套孙府下人的衣服,谢谢你。”苏黎儿勉强给她挤出了个笑容,并不是她不想笑而是笑不出来。
上次苏黎儿感觉到那两个黑衣人的灵力很是强大,虽然不及孙富,可弄一套衣服还是不在话下的。
雪儿一脸冷漠,“用不着,还是想着你能不能活着出来吧,我提醒你别想着害忆儿,否则主子自有办法让你不知不觉地死去。”
这种虚伪的笑颜,雪儿一点都不想和她有半句客气之言。
虽然她自己是个心狠手辣的杀手,可她知道什么叫忠心为主。
苏黎儿看着雪儿远去的身影,心里默默道:反正我也快死了,死在哪里都一样。
冷风呼呼大作,吹落枝丫上的枯叶,又吹起满地的落叶,嘲讽着草木花草的卑贱微弱。
来往的人群,各个缩着身子,裹紧衣服,行色匆匆慢慢,一点也不想在这冷风里多待。
矗立在冷风里,她竟然感觉不到一丝丝冷意。
她自嘲道:“一堆白骨怎么会感觉到冷呢?真是离死亡越来越近了呢。”
花忆揣着袖子走到苏黎儿身旁,看到她那缠满绷带极不自在的右手,关心道:“黎儿,你的手怎么了?”
苏黎儿往后缩了缩左手,淡淡然道:“没什么,昨晚不小心被蜡烛烫伤了。”
她确实对她很好,只是这种好她快要体会不到了,往后那条路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好舍不得以后让她一个人承担这一切……
苏黎儿突然她搂在怀里,尽管于尊卑不合,这一刻她还是想抱着她。
“谢谢你!”她用沙哑的声音说了句最温柔的话,虽然这句话说的有头无尾。
一旦快要失去,什么都弥足珍贵。
失去了母亲,失去了氏族,她觉得自己只剩下仇恨了,却不想这个不似主子却似妹妹的人,却变成了她临死唯一的牵挂。
花忆不明白她为何要谢她,只觉得这一刻便是家人的温暖。
苏黎儿久久才松开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她。
“你当时有没有看到孙富密室的开关所在何处?是否还设有什么密码?”
被这一问,花忆脑中又开始涌现有关噬血灵石的迹象,西陵孙府一个中年男人悄悄揭开了一幅山水画卷,把砖块往里一推,傍边的一堵墙便转动了起来……
那人和在文起所见的孙老爷很是相似,只不过孙老爷是个臃肿的胖子,而孙富是个精干的瘦子。
“山水画卷下那块砖就是,轻轻一推便可打开密室。”发现这个秘密,花忆很是激动。
苏黎儿满意地笑了笑,他竟然没有设密码,这对自己也算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这件事,还是要从长计议,我们先去吃饭吧。”花忆拉着苏黎儿的手说道。
下面最重要的就是拿到孙府下人的衣服了,苏黎儿心中对雪儿还是不太信任的,她赌的就是文玉对花忆的情分。
他为了一张符咒解术,把自己约到北郊红亭,亲自动逼问,不论他的目的是什么,总之他是在乎的。
这世间在乎了,便有了弱点了,只需抓住这个弱点,那人便可不攻自破。
不顾道义,不知廉耻,四年奴隶的炼造,她现在只图结果,也只要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