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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水瑶正欲引兵别处寻找,忽闻一阵水声响动,见那蓝瓦瓦的池面波动不已。
却说水瑶与众兵将正愣神间,突见一朵又一朵粉红色的花朵似那巨大的莲花般飘荡水面,鹅黄色的花蕊喷出道道金粉浮于波光之上。似是云起,又若雾来,阵阵香气扑鼻,那花转瞬消逝,迷迷茫茫间见二位妙龄窈窕之女子水中翩翩起舞,耳边似有绵软乐曲之音传来。
此一时,借着那一抹夕阳的余晖,见那二位女子生得是一模一样。
面颊灿若三月桃花,一弯远山青黛眉,丹凤眼送娇滴滴秋波,乌黑发鬓高高盘起,便插珠翠。一件翠绿色肚兜薄薄的贴在身上,在水中更是映出玲珑曲线。此时此景,众天兵天将皆眼发直,腿发软,似是要摊倒于地成了泥。
且说水瑶猛的打了个激灵,暗思:“不妙,吾等定是中计了!”
思罢,扭回头来,推醒一旁兵将,突见四周不知何时已被团团云雾包裹,那云雾竟然遮天蔽日空中翻转,好似被闷进了大蒸锅。
水瑶倒吸一口凉气,遂暗念咒语,却不想腾不起云,驾不起雾,似是一块铁,被磁石牢牢吸住了一般,见众天将也如此,遂拔剑在手,大呼一声:“众兵将,迎战!“
突见一道绿光闪现,只听得兵将倒下一片,惨叫声不断。
正欲奔那道绿光而去,突觉绿光已至面前,水瑶举剑便刺,扑了空,脚下没站稳,一个趔趄差一点跌进那大澡盆里。
水瑶站稳脚跟正欲回身再战,突觉一股极寒之风从背后猛吹,不自觉打一冷战。
忽见一天将似是被风卷向池边,水瑶一手抓住其臂猛用力将其按在岸边,紧跟着又一天将被风卷来,水瑶丢剑又将其按在岸边,突觉得被人背后飞起一脚,三人齐刷刷被踢进澡盆之内。
且说水瑶自打出生便与金粼羽在金水龙潭长大,甚样的水没见过?但觉得此处池水似是与众不同,稳住心神,念动咒语,身体却似是不听使唤般一个劲儿地往水下沉去,眼睁睁见那两位一同掉下来的天将不知所踪,更是有天兵如落叶一般纷纷坠向池底。
水瑶解下身上铠甲,只穿一身灰色内衣短打,遂觉下沉的速度放绥,心下暗思:“纵是三千弱水吾也下去过,也没有此水之邪乎,待吾下到池底,探得此水有多深?”
水瑶只觉迷迷登登,蒙蒙乍乍竟不知下沉了多深,只觉得这水温似是越来越烫,仿佛池下架起一团烈焰,自己如同一片波菜叶般在锅里翻滚。暗思:“若是在沉下去,吾恐被煮熟矣!“遂念动避水咒语,慢慢浮上水面。
抬眼见一弯新月被云层隐住,云角透出些许光晕。池边的云雾早已散开,众多天兵的尸体横堆池边。见水瑶纵身跃上一块顽石,四下观瞧,似是不远处杀声阵阵,连忙寻得一把宝剑,奔那杀声起处而来。
行至近前,见一道绿光起处,十几名天兵倒地而亡。遂急挥宝剑砍向那绿光,但觉绿光一闪而不见,正寻时,一股冷风扑面,水瑶忙不跌地一个转身,只听“呵噗”一声,宝剑落地,右臂不知被何物打伤,只觉万虫钻心一般难受。恰此时,一股人马奔来,仔细观瞧,见为首一将正是锦城陌,遂将悬起的一颗心放下。
且说旋极子施风将那云雾吹开一道口子,正欲前行,见一绿光打来,天兵瞬间倒下一片,嘴里道一声:“不好!众兵将散开!”便一个跟头翻至百米开外,站稳脚跟正欲施法,突见一道绿光奔自己而来,又一个跟头翻起时却已晚了些,那绿光似是一条蛇,一口叨他的袍子生生扯去了半边,惊出一身冷汗,遂念动咒语隐身云朵之间,暗自观瞧。
却说波兰花,眼见绿光打来,举剑劈向那绿光,但觉绿光似是撞到剑之上时,却急转而去,后又猛扑而来,波兰花的速度自是飞快,但此时却不及那绿光一半。心下暗思:“这二妖果真厉害,绝不可恋战!”遂飞身而起,化做一只孔雀飞去,眼见那道绿光在后急急追上,便回头口中呛出一股白烟来,那绿光似有所顾忌,一口咬下一根孔雀尾翎转头而去,波兰花甚恼。
却说此时,金粼羽在帐内心急如焚,刚刚有从天池边逃回的天兵来报信后,金粼羽急命锦城陌领二百天将、三万天兵速去营救。后又调风雨雷电四神,领天兵一万断后。
子时过,但闻得雷声震耳欲聋、闪电亮如白昼、风声呼号、暴雨如注,心知众将一盏茶便归,命兵卒搭金钩卷起帐帘,站在大帐门口,见雨势渐下渐小,心里甚是不安。
云雅命药官挨营布药,带芬冉、芬郁冒雨巡查。
恰此时,众兵将由外而回,先是三五个天兵,扶着伊水瑶进帐交令,见他面色惨白,衣衫尽被鲜血染红,右臂上明晃晃的一个血窟窿。
“将他扶至内帐,先行疗伤!”言罢,见金粼羽剑眉倒竖,怒目而视。
众将陆续进帐交令,逐一言罢,站立二侧。
见旋极子袍子丢了半截,锦城陌身上盔甲已被鲜血染红,波兰花走路似是坡了脚。各营点兵将报上数来,自是折天将百员,损天兵不下二万余名。
“众将且先回营歇息,明日再议。”金粼羽言罢,众将施礼出。
且说金粼羽忙来至水瑶处,见几个药官已将右臂敷药包好,水瑶脸色似有所缓和,正闭目睡着。便将一药官叫至帐外,问道:“此为何物所伤?”
“下官正欲回禀主帅,此伤众药官皆是初次看到,似是一圆柱贯穿所伤,伤口外沿甚是整齐,可见速度之快。下官仔细查之,初来似有一股清凉味儿,后觉又无,有没有毒,还待观察几日。”药官言罢,额角见汗。
“你好生照管便是,有何异常立刻回!”金粼羽言罢,转身回帐。见几个药官进帐回禀兵将伤势皆一至,金粼羽眉头紧锁,一夜未曾合眼。
话说次日未至辰时,众将来中军主帐议事。
巡营官与记事官上前回禀:“所有受伤兵将药官均已敷药,虽位置不同,伤口皆一致。众兵将皆言只觉眼前一道绿光突闪,没等反应过来便已受伤。”
“众将,可看清眼前何物?”金粼羽道。
见众将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似是在努力的凭记忆辨识那道绿光,一时间又说不清楚。
突见云雅向前一步施礼毕言道:“回禀主帅,云雅便游天下百花盛开之地,见过天下百种毒物吞噬花朵。众兵将的伤口,初闻有一股清凉味儿,瞬间即逝,似是那“遮云蔽月竹”之花,开时之味儿。只因此竹天下仅有一根,平常寻不见。偏是逢一个仲夏雨夜,一个时辰内竟长得遮云蔽月,因此而得名。此竹花开粉红色硕大灿若莲花,花开至花落仅一盏茶起落间,竟引得天下数不尽的竹叶之蛇竟相吞噬,片刻之后,其速自是快如闪电一般,甚是惊人。”
“云雅,此伤可有毒?”金粼羽问道。
“轻微有些火毒,但易解。末将即刻命芬冉、芬郁,先回吾东宫取药引熬汁,后给众兵将饮下即可。”言罢,云雅施礼毕退出帐外。
“土神,众将可有退妖之策?”金粼羽问道。
“回禀主帅,吾有一计,量二妖死无全尸!”波兰花施礼毕,剑眉倒竖,银牙咬住红唇言道。
“你且讲来!”金粼羽言罢看着她。
“吾幽兰谷,自有秘制幽兰之毒。鹤顶红虽为毒药之极品,却不及幽兰之半。吾幽兰之毒,共分十三种,专攻七情六欲,但凡能喘气者,皆逃不过幽兰之毒。若悲能让其悲死,若爱能让其爱死。”波兰花言罢,众将皆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师妹,那二妖甚是厉害,吾等皆靠不到近前,又如何能投幽兰之毒?”旋极子问道。
“这也容易,吾等自是驾云站在空中,将此毒大量投入水池之内,二妖若沾上此水,必染幽兰之毒!”波兰花道。
“你多大的胆子,竟敢当水神之面欲灭天池之水族?”地利尼怒道。“还不跪下求主帅恕罪!”
“这......”,见波兰花耷拉下脑袋,单膝跪地。
若说这波兰花,秘制出此毒以来,一直秘不告人。自昨夜一战以来,这二妖让她恨得牙根都痒痒,恨不得立刻将二妖碎尸万断方解心头之恨。说来也是,波兰花本就是自诩要与那金凤凰平起平坐,头一战竟被那妖蒿掉一根尾翎,若再战下去几场,岂不是成秃尾巴母鸡了?真真是气炸了肺了!说来话长,幽兰之毒她本为另外一魔研制,险些将其毒死,此话,待后文在细细说来。
恰此时,帐外一禀事官进帐:“启禀主帅,伊水瑶正等候在帐门外,前来议事。”
“快请他进来!”金粼羽道。
片刻,见伊水瑶进到大帐,脸色苍白,似是失血过多。
“水瑶免礼,快坐下。”金粼羽言道。“禀事官,传药官大帐门外等候。”
坐下后,水瑶将那日二女童从山角下消失至天池里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一一道来,众将更是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自是那一池深不见底的水就够迷糊的了,怎地还如磁铁般具有吸附性,越往下越热,纵是不被吸到池子底下去还不得成了热锅煮饺子了?遂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