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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慕璟璃和星宸对视一眼，意念一动离开了灵均塔。
她手持血吟闭眼躺在床上，倏然睁眼，就见泠渊面无表情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就那么沉默着互相对望。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过去，慕璟璃才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放心，不用你费心赶人。”泠渊容色疏冷，凛若冰霜。
那双平日里流转着深情的紫眸蒙上了一层阴霾，总是带着笑意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看上去极为陌生。
慕璟璃静静地望着他，有那么一瞬间，忽然感觉心里一凉。
好像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男人。
明明人就站在她的面前，却是咫尺天涯。
她张了张嘴，想要开口解释，可泠渊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还没等她斟酌好措辞，就抢先一步道：“我要和凝烟离开东毓了，你自己保重。”
“……你过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
慕璟璃倒吸了口凉气，忍着胸口的闷疼，扯了下嘴角，“这是什么意思？是打算跟我分手吗？”
“分手？”
闻言，泠渊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微微蹙眉，眸子里透着一丝茫然。
但转瞬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对，分手。我们以前只能算是男女朋友，处不下去了，随时都可以分手。我也不是纠缠不清的人，你只要给我一个明确的回答，是不是来跟我分手的就完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妨碍你什么，也不会再……”
慕璟璃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脑子完全都是懵的。只是自尊心作祟，倔强得不肯认输。
其实说白了，就是害怕自己受到伤害。
所以她宁愿快刀斩乱麻，在对方提出来之前先把“分手”的事说出来。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她那高傲的自尊，才能不显得那么卑微。
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泠渊就嗤的一声笑了。
笑过后，他冷冷地看着慕璟璃，声音凛寒，“原来在你心里，我们之间的感情竟是可有可无的？随时都可以放弃？”
“……是，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如果你想分手，我随时都……可以。”
不是的。
她一点儿都不想分手。
他们之间不该是这样的。
之前在龙魂冢，是她伤了泠渊的心。只要她道歉，一切也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慕璟璃，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自尊心有那么重要吗？
会受伤又怎么样？
是你有错在先，自然该先低头的。哪怕受伤了，也是你活该，咎由自取。
有那么一刹那，慕璟璃真的想要否认自己说过的那些话，想要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抱住泠渊。
可就在她动摇的瞬间，另外一个念头又冒了出来。
不行，她不能低头。
这个男人如果真的爱她，为什么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她？
她慕璟璃不需要卑微的爱情。
要走便走，她依旧还是她，不该对任何人妥协。
如
果要赔上自尊才能祈求得来的感情，她宁愿放弃。天涯何处无芳草，难道她就非他泠渊不可吗？
而且，万一她抛弃了自尊选择妥协，最终还是留不住这个男人，那她岂不是成了笑话？
为什么这一步要让她先走？
这个男人如果真的爱她，又怎么会轻易选择分手？
就在慕璟璃的心里在天人交战之际，泠渊点点头，冷然一笑，“好，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自然该成全你。就如你所说的一般，我们分手。从此各自安好，再无瓜葛！”
话落，他径直离开了房间。
在他走后，慕璟璃一直保持着僵硬的姿势，盯着他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动作。
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觉得心脏有种闷闷地疼，好像破了一个口子，不断有风往里灌。冷飕飕的，怎么都暖和不过来。她下意识地裹紧了被子，呢喃道：“小宸宸，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这么冷呢？我是不是病了？”
说着说着，一滴热泪砸在了被子上。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根本不受控制。
她越是告诉自己不能哭，眼泪就流得越凶。
明明擦了好几遍，眼前依旧是模糊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到最后，她干脆把脑袋埋进了被子里，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
灵均塔内。
星宸本想劝说她几句，可见她哭得这么伤心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甚至有些想不通，就在刚才一切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的工夫就变成了这样？
既然不开心，又何必说那些话呢？
可惜他只是一个器灵，哪怕外表再像人，也搞不明白人类的爱情。
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唯一能为她做的，就是静静地陪着她。
另一边，皇宫里。
贵妃沈薇在得知自己的儿子死在了龙魂冢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将整个大殿中的器具砸了个遍。
正当她和女儿楚仙灵抱在一起痛哭的时候，在她身边伺候的宫女匆匆走进了内殿。
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无视了满地狼藉，俯首低头，递上一封密信道：“娘娘，这是负责保护殿下的侍卫统领递上的密信，说是里面的内容，关系到殿下……身亡的……原因。”
“什么？难道轩儿的死不是意外？”
沈薇的脑子已经成了一团乱麻，根本无法正常思考。她现在就像个濒临崩溃的女人，随时都可能疯癫。
就连皇上都避让着她。
尤其是关系着儿子的事，随便什么都能触动她的神经。
这会儿看到那封密信，她当即就伸手接了过去。三两下撕开信封打开里面的信纸，发现里面竟然是……
“舞阳，走，跟母妃一起出宫。”
沈薇在看完里面的内容后“腾”地一声就站了起来，吓了坐在旁边的楚仙灵一跳。
她闻言抹了把眼泪，问道：“母妃，这会儿时候已经不早了，我们出宫做什么啊？”
“你皇兄……你皇兄的死根本就不是意外。是那个慕璟璃，是她害死了你皇兄。本宫早就知道，那个女人就是一个祸害，根本就不该留！都是皇后和太子，他们也要为你皇兄的死负责任！”
对，这些人统统都该死！
既然她的人生已经没了希望，便要他们给她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