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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众人才渐渐回过神来。
说到底，在场的都是些见过大场面的人，倒是不至于因为这件事就吓破了胆。
只是，丞相想不通，自己好好的女儿怎么会变成了这副模样。
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遂看向慕璟璃和泠渊，质问道：“你……你们到底对老夫的女儿做了些什么，施了什么妖法？”
“妖法？”
慕璟璃哂然一笑，道：“我倒是想要问问丞相大人，您好好的女儿怎么会变成一只半妖？您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认不出来，我真是为那位早逝的韩小姐感到悲哀。”
话落，她看向泠渊，道：“我之前不是给了你吐真丹吗？拿出来用用。”
“就一颗了，她不配……”泠渊舍不得把丹药拿出来，下意识地想要用搜魂术。
见状，慕璟璃赶紧阻止他，“不行，不能用那个。事情还没解释清楚，她还不能死。”要是就这么让她死了，那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闻言，泠渊还是有些不情愿。
但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还是把吐真丹拿了出来。同时，给慕璟璃传音道：“你欠我一枚吐真丹，过后还我。”
“你要它做什么？行，到时候还你就是了。”
慕璟璃撇撇嘴，把吐真丹塞进了“韩梦娴”的口中。一拍一送，就让她吞了下去。
一开始，“韩梦娴”想要挣扎，口中还一直骂骂咧咧。
慕璟璃掏了掏耳朵，见她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呆滞，才徐徐开口道：“说吧，你到底是什么来头？来自何方？”
“我……我生来就是妖兽和人类的孩子，是被妖族所不容的半妖。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一直以来都过着流浪的生活。几年前，我……我来到东毓京城，一时好奇进了皇宫，在东宫见到了太子殿下。他……很善良，日日和兽态的我说话，还给我食物。渐渐的，我便起了想要嫁给他的心思。”
后来，听“韩梦娴”的叙述，在一次机缘巧合，她偷偷听到了皇后和太子的谈话。
知道皇后想要为太子选妃，并且已经有了几个人选。
只不过太子以自己的身体为由，最终还是给推拒了。
于是，她就趁着人选还未定下的时候，考察了一下几个被皇后选中了女子，最终选择了丞相千金“韩梦娴”。
原本，太子因为身体的缘故很少离开东宫，更很少出宫。
哪曾想，在一次出宫回来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她渐渐发现，太子殿下对一个叫“慕璟璃”的女子和其他女子不同，让她感觉到了威胁。
原本她是想在百花宴上，借着舞阳公主的势让慕璟璃死于意外。
然而，不但没有成功，还令她自己受到了责罚。
因此在愤恨之下，她就策划了端敏郡主的死，打算嫁祸给慕璟璃。哪曾想，竟然又被她给逃过一劫。
本来她是打算暂时停手一段时间的，但凝烟的查探让她找到了机会。
于是乎，就有了今日的这一幕。
“原来，一切的罪孽竟是因我而起。你居然，就是曾经陪伴我的那只雀儿？”不知何时，楚惊鸿悄然来到了相府。
他
缓缓踱步而来，惊得“韩梦娴”心中大骇，下意识地用翅膀遮住了自己。
刚好丹药失效，她失声否认道：“不，不是我！不是！”
“皇上，皇后娘娘，桑家主，现在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应该也不需要我再解释什么了吧？”慕璟璃在心中叹了口气，看向了东毓皇等人。
桑文栋一想到自己错认了凶手，变得更加恼怒愤恨。
眼见慕璟璃发问，连忙趁机道：“皇上，请严惩凶手，为小女做主！”
“这……”
东毓皇从来都没见过半妖，压根就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它。在他的认知里，人类根本就不是妖兽的对手。
更何况现在那只妖兽在泠渊的手里，他还没搞清楚泠渊的身份，自然不好开口。
于是，转了一圈后又看向了慕璟璃，道：“这件事，璃丫头也是受害者。既然这只半妖想要你的性命，就交给你处置好了。”
“等等。”
这时，楚惊鸿走了过来。停在慕璟璃的面前，踌躇半响道：“能不能……留她一条性命？”
“你要救她？”
慕璟璃微微蹙眉，心里不是很赞同。
虽然刚刚“韩梦娴”因为丹药的缘故说了不少实话，但她始终没有说出幕后帮她的那个人是谁。
听泠渊的意思，有人在她的身上下了禁制。
就算他施展搜魂术也未必能够破解。
留着“韩梦娴”的话，事情随时都可能发生变故。万一她丧心病狂，伤了楚惊鸿怎么办？
闻言，楚惊鸿看向“韩梦娴”，说道：“太子妃身份非同一般，我无法将那个名分许给你。但若是你愿意，我可以……”
“不用了。”
“韩梦娴”始终用翅膀挡着自己，顿了顿，给慕璟璃传音道：“我愿意自废妖灵，还你一个公道。只求你，能让我以雀儿的身份留在太子身边。你放心，失去了妖灵的半妖活不了多久，我只是想……想用残生陪伴太子殿下。但是，希望你不要把我的身份告诉他，我不想他知道我还活着。”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慕璟璃喟叹一声，有些无语。
若是按照她一贯的性子，是绝对不可能留她一命的。
不仅仅是因为她屡次想害自己的性命，更为了保护惊鸿哥哥。
但是，说到底，她终究只是一个痴心之人。
唯一的错误，就是用错了方法。
既然她愿意自废妖灵，终生关在鸟笼之中，她也不想再赶尽杀绝。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把她背后的那个人引出来。哪怕可能性微乎其微，还是想要尝试一下。
更何况，惊鸿哥哥并不想她死。
想了想，给泠渊传音道：“将她的妖灵抽出来，暂时留她一条性命吧。不过……”
两人商议了一阵后，泠渊就对着“韩梦娴”一掌拍了下去。趁着妖灵被震出来，“韩梦娴”也跟着失去意识的瞬间，慕璟璃将她转移到了灵均塔内。
事情到了这一步，总算有了一个不错的结果。
至少桑文栋不用再追着她找她的麻烦了，那个桑飞鸾……也不用再想方设法地杀她了。
不过，还有一件事需要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