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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药是不错，可惜这养得嘛……”
慕璟璃缓缓摇头，最终给出四个字，“差强人意”。
真要让她说的话，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可她斟酌了半天给出的评价，却差点儿把三长老的鼻子给气歪了。
姚碧萱手中的水壶一抖，洒出了几滴灵液。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三长老的秉性和对这些灵药的宝贝程度，听到慕璃这么说，连忙给他使眼色。
希望他别再说了，最好能够把之前的话圆回来。
然，慕璟璃却没有改口的意思，那挂在唇角的笑意怎么看怎么欠扁。
当然，这只是三长老的感官。
“差强人意？小子，你种过灵药吗？恐怕见都没有见过几株吧？”看上去不过才十几岁的年纪，居然敢在他面前大言不惭，难道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不知道谦虚吗？
自己不过是客气客气罢了，他还真敢说！
慕璟璃闻言挑了挑眉，走到药田前方，指着一株火红色，叶片带着点点白斑的灵药道：“芙蓉仙对土壤的要求十分严格，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霸道。您这里却将它禁锢在一小块土地里，还和与它同样霸道的母贝草种植在一起，可见对它不是很了解。虽然用这百年灵液浇灌不至于枯死，但药效会大打折扣。”
说完，她又走到药田的另外一边，指着一株矮小的灵药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紫蛛藤的幼苗吧？得来不易，就这么养在这里可惜了。恐怕再养上三五百年，也无法生长开花。”
“还需要我说吗？”接连指出两种灵药的问题以后，慕璟璃便浅笑着看向了目瞪口呆的三长老。
三长老原以为他是信口胡诌的，没想到居然……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可这些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怔愣过后，三长老指着那株紫蛛藤的幼苗问道：“你说，它为什么长不大？紫蛛藤喜阴不喜阳，老夫可是特意找来的幽冥阴土，还用禁制隔绝了阳光。每日用百年灵液浇灌，哪里有问题？”
“紫蛛藤喜阴不喜阳，那是尽人皆知的事，确实没错。但……那是对紫蛛藤的成年期而言，幼苗恰恰相反，喜阳不喜阴，幽冥阴土只会限制它的生长。若不是百年灵液撑着，恐怕早就死了。”
“……你这小子，不会是胡说的吧？”三长老是出了名的固执，但此时此刻他们所说的话题关系到他心爱的灵药，也就是他的宝贝疙瘩。饶是固执己见的他，也不禁有些动摇。
但他并没有完全相信，只是有一点点动摇而已。
慕璟璃见他不相信，想了想道：“您这里有两株幼苗，不如尝试一下我刚才所说的，两株分开养。一株继续用您的幽冥阴土，另外一株用上好的白英阳土，每日让它照足阳光。若是不出所料，三天就可见分晓。”
“那万一出了问题呢？老夫岂不是要失去一株宝贝？”三长老不敢轻易尝试。
慕璟璃笑道：“那依您看，应该怎么办？”
“哼，把你的一魂一魄压在老夫这里。若是三日后，我这株宝贝有个三长两短，老夫也不要你的命，但必须废了你的修为。若是宝
贝出了问题，就说明你这小子不老实，万一出去招摇撞骗，将来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上当！”
话落，慕璟璃还未开口，姚碧萱首先反对道：“不行！三长老爷爷，慕璃是玄云宗的人，我们无权处置。您这样做的话，万一得罪了玄云宗，那我们……”
“没事。”慕璟璃朝她摇了摇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继而看向三长老，言笑晏晏，“您的条件我可以答应，但是这件事说来说去对我没有任何好处，是否有些不公平？不如这样，若是您的紫蛛藤开始生长了，您就把药田中那快要成熟的两种灵药的种子送给我，如何？”
“种子？好，老夫答应了。”
三长老点完头，就在慕璟璃的灵魂中下了一道禁制。
慕璟璃闷哼一声，姚碧萱关切道：“慕师兄，你没事吧？”
“没事，用一点风险换两颗种子，是我赚了。”慕璟璃冲她笑了笑，三长老一把将姚碧萱拉到身后，“你这丫头，太过善良单纯，可别被这小子带坏了。”
“不是，长老爷爷，您不是为了药方的事才让我将慕师兄请过来的吗？怎么现在……”姚碧萱有些哭笑不得，要是早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宁愿不过来这一趟。
这万一慕璃出了什么问题，她岂不是一辈子都要活在歉疚中？
三长老后知后觉，才想起自己找人过来的初衷。
默了默，道：“三天后再说吧，三天后老夫再将药材拿给你。不然的话，老夫也不放心这小子给你医治。”
“……”
姚碧萱简直要哭了，慕璟璃安慰她道：“三天而已，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可是……”
她还是觉得好内疚。
慕璟璃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单纯就算了，还这么善良，这么为别人着想。
一时间觉得无比可爱。
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安慰道：“真的没事。”
“你小子别动手动脚的！”三长老见慕璟璃伸手，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姚碧萱则是俏脸绯红，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倒不是因为讨厌，而是觉得不好意思。
而慕璟璃被呵斥倒是也不生气，因为她看得出来三长老对姚碧萱的爱护。
不过临时立下了这个赌约，也就没有必要见掌门了。于是和两人告别后，她就一个人先回了湖心小筑。
然而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早上就出了一个小意外。
姚碧萱着急忙慌地找到她，一见面就解释道：“慕师兄，真的很抱歉。你和三长老的那个赌约，现在全门派的人都知道了。不过三长老爷爷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有个小毛病，一喝酒话就特别多，然后就……”
“你是因为这个才跑过来的？没事，不过是多几个人知道罢了，到时候多几个人见证，也省的三长老不认账。你不知道，那两颗灵药种子，可是稀世珍品，说来是我赚了。”慕璟璃笑道。
可紧接着，就又发生了一件在她意料之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