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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她觉得自己的爱没有错。
要说错，只能说造化弄人，才酿成了那样惨烈的悲剧。
只是……
她还可以继续和泠渊在一起吗？
如今的她虽然已经不再是神族中人了，但彦哥哥还在，神族后裔还在。现下魔族卷土重来，势要和神族以及人类继续争斗下去，她根本做不到独善其身。
有些仇恨已经产生，唯有鲜血才能平息，不是她或者泠渊一句话就能化解的。
强行制止，恐怕会招来反噬。
她应该怎么办？
慕璟璃觉得自己的心乱极了，一边是自己的亲人和朋友，一边是自己的爱人，她要怎么做才能平息干戈，化解他们之间的仇恨？
九溟见她半天没有吭声，眉心紧蹙，一颗心渐渐下沉，眸光黯了下来。
他看着慕璟璃，沉声道：“你不必觉得为难，如果你想要选择他们，我不会怪你。走吧，我送你离开这里。你本来就不属于九幽，是我强求了。”
原本就是他的痴心妄想，何必再拉上她一起沉沦呢？
前世的悲剧他不想再经历一次了，如果注定了他们不能在一起，他认，只求她能够永远平安喜乐。
那句话不是用来哄她高兴的，是他真实的想法。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一只温暖的小手紧紧拉住了他。
接着，就听她说道：“你不是说，这里的时间流速和外界不同吗？就当我自私一次，带我好好参观一下九幽好不好？前世我没有来得及去的地方，这一世我想补回来。”
至于那些抉择，她不想现在就硬逼着自己去选。
倒不如一切顺其自然。
只不过，她还是有些放不下端木容彦，想着至少要看他平安离开。他是为了救她才来到九幽涉险的，于情于理她都不能置之不理。
于是，她捏了捏九溟的手，眨眨眼，“不管你是九溟还是泠渊，你都是我唯一爱过的男人。彦哥哥和你不同，她在我心里就和亲哥哥没有什么两样。你等我一下，我送他离开就跟你走，好吗？”
“我要是不同意，你是不是会恼了我？”九溟冷声道。
如果要是依着他的性子，他是肯定不会同意的。
他刚才没有下死手就已经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了，另一方面也是不想欺负弱者。
可他也清楚，自己要是不同意，她的心里怕是会留下疙瘩，而且还会时时念着那个人。
既然她都开口了，他总不能显得太小气。
最终只能强忍下心中的不快，挥挥手，“算了，你去吧，速去速回。”
“嗯。”慕璟璃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禁不住有些雀跃，因为她知道让这个男人让步有多困难。他之所以愿意这么做，是因为他真的很在乎她。
也是真的爱她入骨。
所以她也不能太过没心没肺，当即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以示嘉奖。
也是表明自己的态度。
果然。
九溟愣了一瞬，脸色缓和了许多，不再
像之前那样臭着脸了。
慕璟璃眼见有效，又凑到他的耳畔轻声说了三个字，然后才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就是不知，彦哥哥还在不在那里。
思及此，她不禁加快了步伐。
好在，等她走近的时候，还能看到那抹洁白的身影。
端木容彦没料到慕璟璃还会回来，所以就没有掩饰压制体内魔气的痛苦。他额角和太阳穴的青筋都鼓了起来，浑身轻颤，显然很是难受。
直到慕璟璃走近，他也没有来得及调整好状态，让她看到了自己狼狈的一面。
其实慕璟璃直到现在还是有很多记忆缺失，很多事想不起来。
但端木容彦对她来说，已经不再是救了她两次的恩人了。是她的亲人，也是令她心存愧疚的人。
她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认，张了张嘴，她沉默了片刻，关切道：“你怎么样？还好吗？之前，他说你……半魔是怎么回事？”
“……”
端木容彦没有开口，而是幽幽地盯着她，双眼有些充血。
这样的他对慕璟璃来说十分陌生，她想了想没有再问，而是伸出一只手抵在了他的后心，嘱咐道：“闭上双眼，集中精神，我先帮你压制住那些魔气。”
片刻后，她见那些魔气压制得差不多了，再次开口道：“我送你离开这里吧。”
“不必了。”
端木容彦摇摇头，看向她，“你真的不跟我走？”
“不了，你……自己保重。”慕璟璃还是觉得心里很乱，很多事都没想清楚。所以在她想明白一切之前，不打算让端木容彦知道自己想起了从前的事。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最后，端木容彦一个人走了。她望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转身打算去寻九溟。
结果一转头，人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了，差点儿撞到一起。
“你跟过来做什么？不相信我？”慕璟璃话落，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儿敏感，但她又控制不住自己乱想。顿了顿，她说道：“对不起，是我想多了，你别介意。他已经走了，我们也走吧。”
“嗯。”九溟感受到她情绪上的变化，知道她一直在压抑自己。
虽然只让她看到了一部分过往发生过的事，但那些事任谁知道了都很难保持平静。她没有厉声质问自己，也没有歇斯底里地哭喊，已经算是很理智了。
但理智不代表她真的没有想法，所以他决定多给她一点儿时间。
有些事早晚是要面对的。
早一点儿知道，总比晚了要好。
于是两个人进入魂族所在的城池时，一路都保持着沉默，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
直到走进城门，遇到几个魂族，九溟才恍然想起什么，说：“盈姬的事，是我疏忽了。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只是，她目前还不能死，所以我只是将她的魂魄抽了出来。”
“你不说，我倒是差点儿忘了。其实经历一点儿磨炼也好，现在的我还是太弱了。你不可能时时刻刻在我身边守着，如果我不够强大，将来还可能有第二个盈姬，第三个，第四个。我记得，魂族有一座凝魂塔，是不是？魂族能在其中凝体，我若是能进去，说不定也能有点儿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