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皖县城的情况刘氓不会知道,因为他现在正在馆舍后院,挥汗如雨。
虽然刘氓一直没有荒废自己,不断的请见体魄,充实自己,但周旌对他的要求却是一天一变。
从原先的击败十人,到击败吕蒙,击败刘恪,再到如今的骑战一对三。
他都要怀疑,周旌是不是故意要难住自己,好借机再讥讽自己一番。
原先他与吕蒙交手的时候也是伯仲之间,如今倒是常有占据上风的情况了。或许其中有吕蒙故意相让的成分,但刘氓确实变强了,这是无可厚非的。
至于刘恪,因为他前往周边招募乡勇,所以并没有比斗成。
这一日,正当刘氓在努力熬练剑术与力道是,馆舍后院的扉门被人敲的咚咚作响。众人俱是一静,随后尽皆看向刘氓。
正常情况下有人过来拜访都是从前宅进入的。当下刘氓也不由暗自疑惑,上前将伸手抵住院门的悬栓,低声询问:“何时在外间敲门!”
“阿氓是我!招募壮勇,村前太过招摇,所以从这后面来。”当下,刘氓也听出了刘恪的声音,上前将门扉打开。
随着刘氓开门,刘恪直接领着数十名壮硕的少年鱼贯而入,这些人都是周边村落的,听闻刘氓在招拢帮手一起做事,所以都跟了过来。
在刘恪走之前,刘氓已经同他交代过,刘氏商行的事情,招募这些人的主要目的也是为了为商行护卫周全。
作为护卫自然也会给予他们相应的钱粮,而且郡县混乱,又正值农闲,这帮人便纷纷出来随刘氓见识见识。
简单的将事情原委再同众人述说了一遍,刘氓清点了一下人数,总共有三十人,其中其中周庄八人,万家村十二人,其余都是小村落,零零散散加入的。
这其中小团体比较明显的也就是周庄的八人,万家村的虽然人多,但并不齐心,有些分散。
随后刘氓重新测试了一下他们力量,武技和机灵程度后,有重新分了一下组。如今总共有四十人,分别分成四队,由吕蒙、刘恪、刘仲、陈实各自统领。
这四队也是针对四人的特性来的,刘恪的是力量型的勇武队,刘仲的是机敏型的灵巧队,吕蒙自是综合能力较强的战斗队,而后剩下来的才是陈实的后勤护卫队。
正常押运外出作战都是由刘恪与吕蒙两队执行,刘仲队则作为斥候队,传递消息,打探情报,陈实队则负责留守馆舍,照应货物及应对突发状况。
这些安排妥当之后,刘氓便将他们集体交由刘恪去训练勇武,虽然各自职责不同,但基础的作战能力还是要求每个人都具备的。
毕竟,一旦遇到了紧急情况可能所有的人都要派上用场的。
阁楼上,默默看着下方刘氓调教一众少年的周旌,不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能感受到,自那夜他与刘氓烛火长谈后,刘氓对他愈发的恭敬了。
随着恭敬的同时,刘氓也在不断努力的提升自己包括周边人,认真的将他的这个小团队不断壮大着。
周旌知道,刘氓是真的想知道自己的身世,那夜他的解释,刘氓定然是不会甘心的,对于这个少年来说,或许,揭秘自己的身世可能是他如今奋斗的最大动力。
良久,周旌幽幽感叹一气,“如此执着少年,若不被我遇见,该有多可惜!”·
可是他或许不知道,刘氓之所以一直想着找寻身世,就是单纯的觉得自己应该出身在钟鸣鼎食之家,享受这牵鹰遛狗的乐趣的。
他只是不甘心,凭什么他不能做个富二代,他努力找寻的自己那丢失的亿万家产。
然而这些周旌全然不知晓,在他看来,刘氓只是一个上进奋斗的好青年,乃当今俊杰一时的少年郎。
刘家村的训练如火如荼的展开着,刘家村外的枞阳湖也风起云涌起来。
伸手扯下一块衣布,张多右脚踩着脚下的尸体,手肘低着膝盖,左手握着衣布默默的擦拭着手中留着血的大刀,眸光阴冷的扫过前方众人。
来回逡视数圈后,才幽幽冷鸷出声:“现在还有谁要站出来反对?”
言语犹如冰锥,总是初夏的气温已经渐趋炎热,下方一众水寨的匪贼们也纷纷低头不语,噤若寒蝉。
“很好!既然没有人反对,那就按照我之前的方案来!”
傲然扫了眼下方众人,张多缓缓坐会了首座之上,双手搭在扶手上,冷冷的出言决断。
自从上次和刘氓协商合作之后,张多回来也是慎重思考了许久,然而内心的野望终究击败了苟且偷安的想法。张多决定整合水寨。
毕竟当日他率领十余人入寨的时候,是在被老寨主数次挤兑之下才发起挑战的,虽然他凭着自身勇武将老寨主击败,夺得了寨主之位,但寨子里肯定还是有人不服他的。
最不服的恐怕就是一直作为寨主副手的二当家,由于当时刚刚夺下寨子,余威尚在,二当家尚且不敢反抗,但随着时间渐渐过去,他必然会心生想法。
所以,张多在返回寨子之后,便不断分化拉拢原先的势力,使得他们一个个悄然脱离二当家的把控。
然后,于今日的寨中会晤上,直接故意激怒他,在他出言不逊的前提下,将其击杀!时下,近十名原先跟着二当家的匪贼,也默默的立在原地并没有激动反抗。
再次横扫下方众人一眼,张多又道:“方才二当家多次出言不逊,张某虽是新晋寨主之位,但自问对于寨中众弟兄还是尽心尽力的,他这般无端对我叫嚣,我定不能容他。
我平日也知寨中有部分弟兄与二当家关系亲近,但寨子有寨子的规矩,触犯了规矩被斩杀了,也是咎由自取。在此,某再重申一次,诸位弟兄只要不触犯寨中规矩,我定然不会胡乱伤人。
毕竟诸位都是我寨中儿郎,往后我还要领着众弟兄一起纵横这枞阳湖上!”
宽阔的寨堂内安静的回荡着张多的话,再没有其他的声音。缓缓扫视一周后,张多扭头看向身旁的扈从,点了点头。
只见那扈从拱手一礼后,直接出列朗然道:“诸位弟兄亦知我水寨一直处在这枞阳湖西南方,平日里与诸寨并没有多少纠葛。
然而就在数日前,东南方的寨子忽然派人来说,让我等举寨归顺!我等兄弟皆是刀口上舔血过惯了散漫生活的主,又怎么能忍受让他人的奴役!
又是寨主便拒绝了他们,然而对方并不私心,竟直接向我寨下起了战书,挑衅我寨,如此岂不是真当我寨无人乎!”噌的高举大刀,“诸位弟兄,此事可忍否?”
“不能忍!!”
扈从一语落下,众悍匪亦是纷纷举起长刀大声呼号,士气高昂!
再次从主位上站起身,张多抬手压了压后,轰然道:“诸位弟兄!我等皆是在枞阳讨生活的,并不愿多惹杀孽,却不料同饮一湖水却没有一条心,既然他们挑衅,某也不会软弱!
我已经与他们在枞阳湖上约战了,此一战谁胜谁负,将直接绝对今后枞阳湖南部的话语权,我知诸位弟兄不易,若有不愿一同作战者,此时站出来,我大可让他留守水寨!”
一番话语落下,四周良久安静,没有一人吭声。毕竟,此时张多的脚边还躺着二当家的尸体,如此立威下,若还有人退缩,恐怕真的是活到头了。
满意的环顾一周,张多豁然抽起大刀震声吼道:“死战!”
“死战!!”
瞬间一呼百应,中悍匪在这种热烈的气氛下纷纷爆发出空气的战意。
接着张多安排众人饱餐一顿后,便率领五十余名悍匪倾巢出动,直奔东南湖口水寨而来!
当然,东南水寨并没有向他下什么战书,一切都是张多自己安排的,为了让众悍匪师出有名,让众悍匪能够提起勇气坚信自己的士气!
战斗之前鼓舞三军士气是必然的!
枞阳湖东南湖口水寨
此寨子才算作是真正意义上的水寨,平日里他们的营生也都是以水面过往的客商游船为主,所以靠近陆地其他寨子的情况他们大多是不去关心的。
寨子里的大当家也是刚刚才知道西南方的寨子更换了寨主,毕竟原先虽说没有什么交集,但多少还是有过数面之缘。
当下,大当家正唏嘘叹息着时局不宁,江湖不稳的时候,外间连滚带爬的跑进来一名哨卒。
眉头轻皱,大当家厉呵,“慌慌张张成什么样子!”
“禀报大当家,寨西的大队人马向我水寨杀来!”哨卒来不及解释,直接报告了情况。
瞬间起身,大当家眸光蓦然凝重起来,他刚刚才知晓西南寨换了寨主,如今就直接奔自己寨子来了。
凝重间,大当家的眼中闪过阵阵寒冷,自己在枞阳湖上漂泊半身,居然被一个小辈打到寨门口来了,若传扬出去,他枞阳水贼的名头恐怕不想要了!
豁然长身而起,只见大当家虎目环视左右,直接怒吼道:“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