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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安泽惊慌到神智不清地样子,燕清更加忧心,他家丫头虽然从来没有跟他挑明过自己的异能等级,但他隐隐也算是感觉得到。
就算是整个帝都基地都没几个异能者能胜过她的,到底是谁能把她伤成这样。扭头担心地看向身后的隔间。
“小安泽,告诉叔叔发生了什么。”燕清半蹲下身子,温柔的声音像是兜兜转转的乐曲,让人听着就不由迷糊悠悠的,忍不住顺着他的话将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一旁的阮囚猛地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难以言喻地看向燕清,心想:这老狐狸为了达到目的居然对一个小孩子用催眠?!
本来就处于崩溃边缘的安泽,精神极为脆弱。受到燕清精神力的安抚,渐渐的变得疲乏起来。
但听到他的话还是忍不住颤抖,“没关系的,现在已经安全了,你不用害怕。”感受到安泽精神的抗拒,燕清又再接再厉地诱哄道。
这下安泽完全就是出于迷蒙地状态了,大大的眼睛此时眯得只剩下一条缝,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看起来困极了。
正当阮囚以为燕清的催眠失败了的时候,只听见一个嘟嘟囔囔的声音含混地说:“一个男人杀了姐姐。”突然又觉得不对劲改口道:“一个男人想勒死我,丧尸杀了姐姐。”
听到这话三个男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燕清抓住了事情的重点,“到底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丧尸?”
迷蒙的安泽呆呆地摇了下头,伸出一根手指,“男人变成了丧尸,杀了姐姐。”
这下燕清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能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将安泽掳走一定是异能者,异能者要变成丧尸必须是完全死透了才行,怎么会突然变成丧尸。
阮囚和燕清的心里还有很多疑问,但接下来的事安泽就只能断断续续说出几个片段,阮囚还想继续问的时候燕清拦住了他,“他还算是个孩子,精神已经到达极限了,不能继续问了。”
阮囚皱着眉看了一眼还处于迷蒙状态的安泽,叹了口气,将要问的话吞了回去。
此时沈兔已经将沐黎身上的血污都清洗掉了还上了药,并换上了新衣服,这才叫了白雅沐进来。
静静躺在床上的沐黎嘴唇白的不像话,就算是上了药眉头还是紧紧地闭着仿若梦见了什么极为痛苦的事情。
连带着白雅沐都忍不住皱上了眉,轻轻地抬手放在沐黎已经缝合好的伤口上,一抹黄色的温暖光晕从他的手缝间溢出来,一旁看着的沈兔忍不住瞪大了双眸。
在她的想象力,白雅沐应该是会有着跟沐黎一样强大的具有攻击力的异能才对,没想到却是用来治愈的光系异能,而且看起来比陈小鲤的更为纯粹。
不过只是一瞬间的惊讶而已,后来就自顾自地说服了自己,毕竟是医药世家嘛,觉醒光系异能也是正常的。
昏迷之中的沐黎一遍一遍地陷入安雅将自己推开被藤曼穿透胸膛的死循环中,梦中的孙河腐烂狰狞的嘴脸和安泽空洞痛苦的泪水让无疑是让沐黎的心一遍一遍地遭受凌迟。
就算知道这是只是一个梦境,沐黎却痛苦的不愿意醒来,就像是自虐一般一遍一遍地重复,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那样黑暗的梦境就好像是看不到一点光芒,但不知道是重复第几次的时候,昏暗的天空突然就破晓,一道光自上照到大地,一切黑暗都挣扎着化为灰烬,
而她的身体好像越来越轻,朝着光源的尽头飘去,而自己早已麻木的心好像也变得酥麻起来。
这样的感觉她有过一次,神智还未完全清明而手却突然抬起抓住了停留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沐白,是你吧。”
沐黎的眼睛勉勉强强睁开了一条缝,此时虽然已经是接近中午但因为是在仓库里阳光并不刺眼,但也只能勉勉强强睁开眼睛。
此时的沐黎浑身酸疼,就像是骨头架子被拆散重新装了一次似的,就连动动手指都觉得费力气。
怕牵扯到沐黎愈合中的伤口白雅沐没有贸然收回手,但也是一声不吭没有回答沐黎的问题。
看出了他的回避,沐黎忍不住想轻笑,但还没等笑出来就牵扯到了脸上的伤口,只能僵直着说道:“你就是个傻子,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认出来了,跟那个时候的你简直长得一模一样。”
就算沐黎木着脸白雅沐还是捕捉到了她语气中的笑意,耳垂悄悄地红了,手上还是在给沐黎治疗,但却低下头不让沐黎看见自己发热的脸。
见他这般欲盖弥彰的样子,沐黎又忍不住想笑,但喉咙就像是进了一只虫子一样痒得厉害,忍不住就咳嗽了起来,沈兔只得扶她坐了起来。
猛烈的咳嗽撕扯到了已经结痂的伤口,隐隐约约又开始渗血。白雅沐眉头紧皱,加大了异能的输出,而沈兔则是不停地替她顺着气。
一直守在门外的阮囚和燕清听到沐黎的声音忍不住冲了进来,此时沐黎好不容易已经停下了咳嗽。
阮囚站在沐黎的床头,良久都不知道说什么,本来已经想好了等她醒过来一定要好好骂她,说好的平安回来居然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
但正当她醒的时候他又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只觉得眼头有一点发热。倔强的别过脸,舌头抵住后槽牙将想落泪的感觉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我没事了,抱歉啊,让你们担心了。”见到那么多人围在自己床头,沐黎想坐起来,但最后还是毫无气力地倒在床头。
“丫头,睡一会吧,这里很安全。”燕清的话一如既往的温柔,带着精神力地安抚让沐黎很快就感受到困意,眼皮在打架。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都退了出去不再打扰沐黎休息。刚出隔间,沈兔憋得通红的眼眶就忍不住落下泪来,燕清轻轻叹气,摸了摸沈兔的头,“你留在里面照顾她吧,万一伤口出了什么问题也好及时知道。”
听到自己被赋予了那么艰巨的任务,沈兔吸了吸鼻子,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用力地点了头,转身走进隔间。
阮囚自然明白这是燕清故意支开沈兔,也配合地将自己的异能展开,自从得到白雅沐那晚的提醒之后他对自己的异能就有了很多新的想法。
就像是现在这样,固定住这片空间,不让声音传出去。阮囚朝燕清点头示意,燕清这才开口问道:“沐黎的身上到底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这还是阮囚第一次在这个笑面虎的表面露出如此危险的神态,自己的心也忍不住吊了起来。白雅沐抿住唇,眉头微微皱起,眼神空洞而漠然显然没有回答他的一丝。
他这样的神态反而让燕清坚定了自己的猜想,他取下自己的金丝眼镜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细细擦拭着本就看不见灰尘的镜片。
“她就是我最特别的沐沐,仅此而已。”燕清擦眼镜的动作一顿,嘴边露出一抹笑,将眼睛重新戴上,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两人的对话算是听蒙了阮囚,但他直觉告诉他这个秘密可能会关乎到沐黎的生命,他不能问,多一个人知道就会多一份危险。
“不要让她流血。”白雅沐突然说道,这样的话很容易让人想歪,但他一脸慎重的表情让燕清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那个晚上。
那个房间中若有若无的奇异的香气沐黎的血液里好像也有那股甜味,虽然只是淡淡的,但莫名其妙就是刻在了燕清的心里,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记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