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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道理说,客人到了别人家中没有主人的邀请,是不能随意走动的。可淳儿在房间里待了一个时辰,心里头越来发慌,实在是待不住了,便壮着胆子开开房门走了出去。淳儿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院子,顺着长廊踱着步子,看看廊上的彩画,摸摸红色的廊柱,看看门口的花花草草,无所事事,厢房僻静没有人来打扰。淳儿坐在长廊旁发呆。脑海中想的都是以前戏班里热闹的场景,大院里的汤圆跑跑跳跳,活泼可爱,毛茸茸,肉乎乎,摸起来别提多舒服了。大家练功,练嗓,打闹,追逐,说说笑笑。以前每天唱戏卖艺,又累又不赚钱,虽然日子苦但是一家人在一起,日子过得开心。
淳儿呆了一会儿,不由自主的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来到院子当中。
清清嗓子,唱了几句:“咿…呀…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
“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遍青山啼红了杜鹃,那荼蘼外,烟丝醉软。
“那牡丹虽好,他春归怎占的先。”
“闲凝眄,听生生燕语如翦,听呖呖莺声溜的圆。”
刚刚唱完一曲,就听见有人在身后说着:“淳儿姑娘,好兴致,我方才听着你这曲很是别致,韵味十足,但是这意境就……”
淳儿回过头,看见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文缺璟嫄,于是乖巧的走到文缺璟嫄面前,施了一礼说道:“璟嫄姐姐,我只是随便唱唱,是不是吵到你了?”
“哪的话,不但没吵到我,反而引起了我的兴趣。就你刚刚唱的曲,我怎么感觉你似乎有些不耐寂寞,倒像是迫不及待的要出去似的。”文缺璟嫄善解人意的说着。
“璟嫄姐姐说笑了,只是随便唱唱,并非有感而发。”淳儿微微摇头。
文缺璟嫄好奇的问:“你倒是说说,你唱的是什么曲?”
淳儿给文缺璟嫄解释着:“刚刚我唱的叫昆山腔,是昆山的地方小曲,糅合了唱、念、做、打,兼顾武术和舞蹈的身段,步伐轻盈飘逸,曲词典雅,唱腔婉转,表演细腻。借以皮鼓,班笛,琵琶,弦琴等作为伴奏乐器。行头以水袖为主,舞台布景精美。曲目故事性强,表现以叙述和抒情最为突出。其韵融合了居鱼韵、东同韵、机微韵、歌罗韵、皆韵和梗韵。行当中又分生、旦、净、末、丑、外、贴、小生、小旦、小末、小外、小净共计十二行。唱曲特点以字行腔,腔随字走,定调、定腔、定板、定谱,此乃四定。”
文缺璟嫄惊喜的拉着淳儿的手道:“没想到你唱的这昆山腔还有如此多的讲究,我真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昆山腔的规矩和特点,远远多过我所说的这些,里面的门道纷繁复杂,可不是一日两日就能说得清的,等我回到戏班,换上行头,叫上戏搭子,完完整整的唱上一出,那才叫精彩呢。”淳儿的眼中闪过一线向往的光芒,又显现出一丝暂不能回的失落。
“淳儿不用心急,这样吧,若是明天我的病情能缓和一点,我就带你到这梨双的大街上转一转,你应该初到此地,还没来得及仔细逛一逛吧。”文缺璟嫄眉眼含笑。
“那真是太好了!”淳儿喜笑颜开,但是转念一想怕是会麻烦文缺璟嫄,收起笑容问道:“可是璟嫄姐姐,你的身体会不会吃不消啊?”
文缺璟嫄安慰道:“无妨,刚刚薛大夫说了,我只是水土不服加上舟车劳顿,不是不治之症,也不是大灾大病,出去转一转也有利于我病情恢复,你明天就当是陪我出去解闷散心了。”
“那好吧,璟嫄姐姐你对我真好。”淳儿跳着脚开心的笑了。
“我与你颇有眼缘,不用跟我客气。哦,对了,你稍作休息,一会儿我会叫下人来喊你吃午饭,我先去前厅了。”文缺璟嫄微微颔首走了。
淳儿站在廊下非常开心,期待着明天早一点到来。没过一会儿,文缺府的下人来通知淳儿:“淳儿姑娘,请您移步前厅,文缺夫人,文缺太守和郡主回来了,请您前去拜会。”
“哦,走走走,快带我去。”淳儿整理了衣衫随下人去前厅。
“姑母,我刚刚结识了一位姑娘,是随薛大夫一起来的女孩,与我很是有缘,求姑母留她在府上小住几日,陪陪我嘛。”文缺璟嫄撒娇又不失体面地求着文缺夫人。
文缺夫人身穿大紫色长裙,发髻梳得老高,一双三角眼,身材微胖,正襟危坐在主位上。左手边坐着一位富贵十足的夫人,深蓝色长裙,手中握着玲珑团扇,头上戴着翡翠簪子,耳朵上戴的是玛瑙耳坠,眉眼含笑,身材窈窕,十分面善。她的左边客位坐着一位中年男子,棕色的长袍显得稳重,一双单眼皮,脸颊偏瘦,留着短短的胡子,身材高挑,表情似笑非笑。
这个时候下人领着淳儿出现在正厅当中:“夫人,淳儿姑娘带到。”
文缺璟嫄上前拉着淳儿来到主位前介绍着:“姑母,娘,爹,这位就是我刚才说的淳儿姑娘。”然后从主位开始一一介绍:“淳儿,这是我姑母,是这座文缺府的主人,你叫她文缺夫人就好。”
淳儿乖巧的施礼:“文缺夫人好。”
“你也好。”微胖的女人正是文缺璟嫄的姑母,客气的回应着淳儿,但是看着眼前这名女子,身穿朴素,不像是什么大户人家,不明白侄女为什么要和这样的人做朋友。
文缺璟嫄接着介绍,来到富贵的女人面前说:“这位是我娘,右裕逻旗郡主。”
淳儿施礼道:“拜见郡主。”这正是右裕逻旗?素置,当朝太子的表姑母,文缺璟嫄的母亲。素置微微颔首以作回礼。
淳儿被拉到那名男子面前,听着文缺璟嫄介绍:“这位是我爹,金陵太守。”
淳儿再次施礼问候道:“见过文缺太守。”这位男子就是文缺璟嫄的生父,金陵太守——文缺定巳。
文缺定巳笑着说:“淳儿姑娘不必多礼。”
这时候薛言问走了进来:“拜见文缺夫人,文缺太守,郡主。”
文缺定巳豪迈的说:“哈哈哈,薛大夫太客气啦,要不是你,小女的病也不会好的这么快,不用如此多礼。”
文缺夫人从座位上站起来说:“薛大夫,还没用过午饭吧,你来得正巧,我们正要开饭,咱们一起去吃。请!”
右裕逻旗素置和文缺夫人手挽手走在前面,文缺定巳和薛言问互相谦让着走在中间,文缺璟嫄则牵着淳儿的手走在最后。
一张桌子上摆着各色的菜品,都是梨双当地特色美食,四碟开胃小菜有二冷荤、二冷素,热菜有清蒸鳜鱼、清炒虾仁、溜鱼片、笃面筋、海参丸子、元宝肉、扒肘子、扒海参、芙蓉鲜贝,最牛的当数桌子中间摆的一道罾蹦鲤鱼,其特点就是鲜活的大鲤鱼不去鱼鳞,直接过油,鳞骨酥脆,肉质鲜嫩,大酸大甜,热气蒸腾,香味四溢。
满桌菜肴种类繁多,菜式十分丰富。主位坐的是微胖的文缺夫人,右手边坐的是文缺定巳,左手边坐的是郡主素置,素置的左边依次是文缺璟嫄和淳儿,文缺定巳的右边依次是薛言问和薛世浈。
文缺夫人热情的招呼道:“大家动筷子吧。”
文缺璟嫄赶快夹了一块鱼肉放到淳儿的碗里说:“你快尝尝这鱼,梨双这边最美味的就要数河海两鲜了,这鱼做的也是巧妙,你试试味道。”
其他人也是相互寒暄,边吃边聊,文缺夫人问着淳儿:“淳儿姑娘,你打算在梨双待多久哇?可有要去的地方?”
文缺璟嫄一听这话,还没等淳儿开口,就把话接了过来:“姑母,淳儿她是要去燕陵的。”
“啊?燕陵,那不是皇城吗?淳儿姑娘在那有亲戚?”文缺夫人看着淳儿穿衣打扮,不像是大户人家,皇城若是有亲戚,怎么会沦落至此。
“是,我原本是金阊戏班的人,刚到皇城落脚,不巧遇到了意外,流落到塘村,是薛先生救的我,知道我要去皇城找寻失散的家人,这才顺道带上我。”淳儿放下筷子很有礼貌的回答问题。
“哦……原是这样。”文缺夫人这才明白其中原委。
文缺璟嫄顺口搭音:“是啊姑母,正好我也是要去燕陵的,所以就让淳儿在府上小住,到时候一起启程去燕陵,路上有个照应。”
“你都这么说了,我能不答应吗?”文缺夫人特别宠爱文缺璟嫄。
淳儿吃着饭,只是轻声地随口问了文缺璟嫄一句:“璟嫄姐姐,怎么只见你姑母,没见你的姑丈呢?”声音虽小,但是在坐的众人都听到了,一时间大家都放下了筷子,不敢做声,就连薛世浈也不敢动了。
文缺夫人一听淳儿的问话,眼睛里闪出一道寒光射在淳儿的身上,放下碗筷,没好气的说:“淳儿姑娘在我府中住下是好事,不过家里人思念急切,还是早日启程为妙,免得家人过分担忧。我今日胃口不佳,先回房休息了,你们慢吃。”说完起身走了。
淳儿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出的错,怎么惹得文缺夫人不高兴了。文缺璟嫄安慰着淳儿说道:“无妨,先吃饭。”又夹了一块肉放到淳儿碗里。
夜幕降临,淳儿呆坐在房间里,不敢动,也不敢出声,又无所事事,只是看着窗外发呆。没过一会儿,文缺璟嫄身边的侍女打开门,拿着一个食盒进来了。
“淳儿!”文缺璟嫄走进房门,喊着淳儿。
“璟嫄姐姐你怎么来了。”淳儿站起来走过去拉着文缺璟嫄的手。
文缺璟嫄把食盒打开,拿出来一碟糕点跟淳儿说:“我知道你晚饭进的不香。怕你晚上会饿的睡不着,特意拿来一碟糕点给你品尝一番,你瞧瞧。”
“这是什么呀?看着好像还不错。”淳儿看着碟子中的糕点有些惊喜,糕点的样式精美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文缺璟嫄介绍道:“这是梨双的特色糕点,名叫‘白酥皮’外面是用油酥做的面皮,洁白无瑕,香味浓郁,白色面皮酥香掉渣,内馅儿用的红小豆和着红糖和桂花酱,口感香甜软糯,齿颊留香,回味无穷。”
淳儿一听见文缺璟嫄形容的这么美味,当时留下了口水,不好意思但又抑制不住嘴馋,小心的拿起一块白酥皮,还没吃呢,白色的酥皮就碎成了渣,可见面皮里放了多少油酥才能如此酥脆。淳儿咬了一口,桂花香,红糖香,红豆香,面皮香瞬间充斥着整个口腔,香甜的味道在舌尖绽放,味蕾在一瞬间得到了极大地满足。
文缺璟嫄盯着淳儿满脸幸福的表情得意的问:“味道怎么样啊?好吃吧?我是不是没骗你?”
“嗯嗯嗯!呵呵!”淳儿点着头,嘴里的面渣掉了出来,于是捂着嘴尴尬的笑着。
“看你这吃相,来,坐下慢慢吃。”文缺璟嫄拉过淳儿一起坐下。
“璟嫄姐姐,这个白酥皮真的是太好吃了。”淳儿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去就一个劲的夸着。
“我知道好吃,没人跟你抢,你慢点吃别噎着。喝口水。”文缺璟嫄给淳儿倒了一杯水。两个人开心的笑着,享受着难得的美食。
等到淳儿心满意足的吃完了一碟糕点,便劝着淳儿早些休息,自己回了房间。
午夜里的梨双大街,空无一人,寂静漆黑。二十几个黑衣人在大街上追杀着两个年轻男子,其中一个男子拿着宝剑走在另外一个男子的身后。“嗖!”一声箭响,划破黑夜。拿剑的男子惊呼:“太子小心!”
“嘶啦……”弓箭从太子手臂旁边飞过,划破了太子的袖子。太子低头一看,不光是衣服破了,就连手臂也被划破一个口子,同时流出了鲜血。
“啊!嘶……”太子捂住伤口。
承安赶忙跑到太子身边检查伤势:“太子,怎么样?”
“没事,只是小伤。”太子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起来,看着追来的一群黑衣人说:“不要全部杀光,留下活口。”
“是!”承安听从太子号令,提剑杀去。眨眼间,两道剑光击毙三人,用剑接下迎面的攻击,一脚踢到对方敌人的肚子上,弯下腰躲过攻击,右手转腕,剑尖向后刺去,直插敌人心口位置。承安只有一个人,对方还有十几人,总会有个空挡照顾不到。
一个黑衣人趁乱,躲过承安的视线,提刀砍向太子。太子一闪身躲过攻击,用手刀打掉敌人的兵器,另一只手攻击敌人的咽喉,那名黑衣人当场吐血倒地,动弹不得。太子右脚用力,将地上的刀踢起,用力一踹刀柄,只见刀飞速前行,直插一名黑衣人的后心,这倒救了承安一命,这个人刚想从背后偷袭承安,就被太子发现,于是太子迅速击杀了他。
那些黑衣人一看同伴被太子所杀,都要给他报仇,于是一部分人牵制住承安,还有一部分人围剿太子。承安大喊:“太子你先走!”随后承安一剑一个毫不留情,挡开砍过来的刀,轻轻跃起,踩着黑衣人的肩膀,跳出圈外,逮到一个想要攻击太子的人,一剑割破了他的喉咙,双脚才刚刚落地,就被人围了起来,承安灵活地半蹲下去手腕用力,划破两名黑衣人的腹部,一个翻身,绕到一名黑衣人的背后,一剑贯穿敌人的胸膛,将其刺死。承安还在于其他人缠斗,无暇顾及太子。
太子相信承安的武艺,扔下他转身跑走,毕竟手上有伤,不可恋战,虽然击倒了几个黑衣人,但还是有些来不及抵挡剩下的攻击,于是飞起一脚,踢倒了两个人,趁机逃走了。
太子跑到一个大宅子前,也没看清府名是什么,为了躲开黑衣人的追杀,只能翻身跳了进去。来到府中的院子里,没有看到府中的下人,一路往里走,只有一间房间还在亮着灯,偷偷扒着头,从窗户往里面看了一眼,屋里没有人。就在这时候听见一名女子的声音:“你先下去歇着吧。”
这位女子非常面善不像坏人,太子放心的靠坐在窗根下面,缓一口气。文缺璟嫄看到窗户有道缝隙就想过去把窗户关上,走到窗户旁,一低头看见一个黑影,仿佛是个人,于是下意识的惊呼:“什么人?!”
太子被头顶传来的惊呼声吓了一跳,害怕把府外面的黑衣人招来,一翻身从窗户跳进屋里,以迅雷之势关上窗户,然后将文缺璟嫄按倒在地,一手捂住文缺璟嫄的嘴,惊恐的盯着她说:“嘘!别出声,我不是坏人,也不会伤害人,只要你答应我叫喊,我就放开。”
文缺璟嫄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英俊不凡,不像是歹徒恶霸的样子,用力的点点头。等太子的手撒开,她才看清楚太子的手受了伤,还在滴血,惊慌的心情马上变成了关心:“你受伤了?”文缺璟嫄把腿就往外跑。
太子见状怕她是去喊人,赶忙抓住她的手说:“别走!”
文缺璟嫄回过头,一时心软的握住太子的手安抚道:“放心吧,我不会惊动别人,我只是去帮你拿些金疮药,稍等片刻。”文缺璟嫄悄声的出去了,没过一会儿拿着纱布和小瓷瓶字进来了。
太子坐在床上,捂着伤口。文缺璟嫄在太子身旁坐下,拉过手上的手臂,帮他上着药,裹上纱布包扎好伤口,说道:“我看你样子不像是江湖侠士,也不像歹徒或官匪,倒像是大户人家的贵公子。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受伤的?”
太子看着眼前的女子,温柔善良,冷静机敏,而且面相和善,气质非凡,是个诗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心中生了一丝不明的情谊。听到对方的问题,为了不将她卷进这次风波中,是能说一半留一半:“我是高官之子,因为朝堂的纷争被无辜牵扯进来,遭人报复追杀,不得已到姑娘府上躲避一下,还望见谅,我马上就走。”
“你也不急于一时,天亮再走也不迟,只不过这里没有给你住的房间。”文缺璟嫄不放心太子现在就这么出去。
“孤男寡女不能共处一室,但是眼下实属无奈,若是姑娘信得过我,我便在地上将就一晚,绝不对姑娘做出非分之事。”太子十分正经的说着,因为知道现在出去还是会有危险,所以避避风头还是比较关键的。
“为保明洁,我本应该将你赶出去,但是看在你身上有伤的份上,就允许你暂住一晚,但是你千万不能让别人发现,不然我没法见人,唯有一死。”文缺璟嫄有同情心,但是深知同情心不能泛滥,救一个人却不能被一个人所累。
“姑娘请放心,我发誓绝不会动姑娘一根发丝。姑娘日后若是有难处需要我帮忙,我定为你排除万难,以谢今日救命之恩。”太子抱拳明志。
“这个承诺我记下了。”文缺璟嫄抱着被褥和枕头放到了地下,“你只能睡在这了,自己铺开好好休息吧。”文缺璟嫄躺在床上看着地上的男子。
太子躺在地上,背对着文缺璟嫄,心生感激,顿时有一种错觉,这个姑娘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善良和单纯,竟然和当初在宫中唱戏的小女孩颇为相似。
第二天,天微微亮,太子悄然起身,从窗户跳到你院子里,飞身上墙翻出院子。文缺璟嫄听见动静,睁开眼睛看见原本睡在地上的男子已经不见了,于是又来到窗户边,趴在窗户边看见一个黑影从院子里的墙上翻了出去,知道他应该是走了。文缺璟嫄有些不舍的看着太子翻出去的那面墙,不知不觉的看着出神。
“当当当。”一阵敲门声让文缺璟嫄回过神来:“谁呀?”
“璟嫄姐姐,是我,淳儿,你今天好些了吗?”淳儿站在门外问着。
文缺璟嫄想起自己答应过淳儿,如果身体好就带她出去玩,眼下正好出去转转,顺便在外面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和那位受伤的公子再偶遇一下。于是文缺璟嫄答应着淳儿:“哦,今天感觉还可以,你等等我,我马上换好衣服,跟你到街上去。”
“好,我等你。”淳儿愉快的答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