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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要走了，不过不是出武汉。”徐乔笑笑，那双犀利的眼睛里染上一层光。
薄薄的，很明亮。
“你是要换酒店吗？”沈怀瑾又问。
徐乔摇头：“不是，我要去医院，武汉市的医院。他们需要更多的医生。”
俞晚枫明白了：“徐姐，你要和那些医生护士一样，到一线去了吗？”
这是一场仗，医护人员所在的，便是前线。
徐乔点头：“我的申请刚批下来，我们医院的医疗队很快也会过来援助武汉，我可以先过去。”
沈怀瑾放下手里的盘子，不安地说道：“徐姐，你不是武汉的医生，你没有必要……”
“小沈，现在哪里还分武汉的还是不是武汉的？”徐乔打断了她，“我的老师，同学，朋友，她们都在一线，已经坚持了快一个月。”
“我是从武汉科技大学的医学院毕业的，武汉培养了我，我今天就算不在这里，也会回来，和我的老师同学们在一起。”
徐乔说着，眼眶有些发红，她看着眼前这两个女孩子，她们年轻而美好，总会让她想起属于她的大学时光。
还有许多和她们一样，年轻美好的女孩子，夜以继日地守在医院，守着那些病患。
她们身上的防护服笨重闷热，戴的口罩能将脸颊压出红痘。
“徐姐，所以你今天剪头发，是为了能够更方便地穿防护服吗？”俞晚枫想明白了。
她想起那一头美丽的卷发，不知不觉，眼眸湿润。
徐乔笑：“头发而已，还会再长出来的。”
“可你的家人会担心的啊！”沈怀瑾也红了眼眶。
“想想现在在前线的医生护士，”徐乔垂眸，“她们一样是别人家的女儿。她们的家人不担心她们吗？”
“以前我觉得做医生真的太累了，下定决心要辞职。可现在我突然很庆幸，自己还没有辞职。”
徐乔抬手，拨了拨那一头短发，朝俞晚枫笑：“你剪的头发真的很好看，谢谢你。”
俞晚枫忍住眼中的湿润，颤声说道：“徐姐，等你回来，我带你去老汉口吃最好吃的鸭脖，粮道街的牛肉粉也很好吃。对了，我们武大的樱花很好看的，你一定要去看，我给你当导游。”
徐乔点头：“嗯，武大的樱花我一直很想去看。我读大学的时候，交通太不方便了，一直没有去看。等结束了，我一定去看。”
“还有，我们武大有很多帅哥的，要是你还没恋爱，我就给你介绍。你想要年纪大的博士，还是学弟小奶，都包在我身上。到时候我们就是半个校友了。”
俞晚枫越说声音越颤。
沈怀瑾拉住她：“我们中山大学的帅哥也很多啊。”
徐乔笑起来：“好好好，到时候我一定要好好地挑选。”
笑声落下来，徐乔望向窗外。
夜色披下来，层层如墨。
夜色中微弱的光，穿透城市。
白天下了雨，晚上风依旧有点大，偶尔飘过来雨丝，也许真的又下起了雨。
徐乔说，她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