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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表妹啊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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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肃刚踏出店门,便有一位白衣男子追了上去。

    “爷,童嘉府衙两月前失窃,东城案的重要证物失窃。”

    “两月前的事儿,现在才查到?”

    赵肃目不斜视,可语气明显不快。

    乔文惭愧的低下了头,“童嘉知州怕事,有所隐瞒,通判也是个狼狈为奸的坏家伙,一起藏着掖着,属下疏忽。”

    赵肃突然站定,转身看着他,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道:“你说那田姐儿是个怎样的人?”

    乔文想了想,道:“属下觉得,田家那位小娘子,不是真单纯就是隐藏得太深,属下以为,后者的可能性大点,防人之心不可无。”

    赵肃白了他一眼,“要你提醒,爷会不知?!”

    说完,潇洒的转身继续走。

    乔文撇撇嘴,心道你知道还问我做什么,无聊!

    “不管这田姐儿真面目如何,都给爷盯着。”

    “是。”

    “东城案半月内给爷破了。”

    “爷……”

    “你有异议?”

    “……不敢。”

    乔文领命退下。

    田家小娘子,不管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身份,都将是个有趣的存在。

    胆大包天却又识进退,你一凶她就怂,你一放她就浪,总是有意无意的在他底线上试探,却又拿捏得恰到好处。

    这样的人会蠢笨?

    赵肃哼笑,简直不要太聪明,将人心称斤按量的算得妥当极了。

    赵肃一人在大街上游荡着,不一会儿走进了一间赌坊。

    “田小七,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什么话都敢说啊,明天大刀架脖子上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田司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嘴上还不闲着,一个劲儿的数落苏夏。

    苏夏两手空空的走在前面,手在手腕处抚摸着,完全将田司的话当耳旁风。

    她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乔二爷来这么一出是几个意思?

    就来看看她的伤,问问伤情?

    苏夏垂眸,手指一寸一寸的抚过腕上的疤痕,那是一道道不规则的伤痕,伤痕浅且杂乱,不像利器所伤,应该是什么钝物刮擦所致,还是反复的摩擦,就像是……为了掩盖什么!

    苏夏突然站定,愣愣的盯着手腕出神。

    “磨磨蹭蹭的干嘛?”

    田司还是一肚子火气,两只手都不得空,只能拿眼瞪苏夏。

    “我这手腕没受伤的时候有什么特征吗?”

    “有颗痣。”田司没好气道。

    苏夏默然。

    “天都要黑了,还愣着干嘛呢~”

    苏夏抿了抿唇,从田司肩上的一个布袋里抽出一根黄瓜啃着,边啃边走,不一会儿又将田·负重机·司甩在了后面。

    有痣,所以是为了掩盖这颗痣才将手腕划伤的吗?

    可她身上有很多痣,胸前有腿上有连脚背上都有一颗痣,划哪颗不好偏偏掩盖手腕上的痣,这颗痣有什么特别的吗?

    田司说这伤是在土匪窝的时候伤的,自己划伤的还是土匪划伤的?

    苏夏有些头大,想了一路都没想出头绪来,只知道田司肯定不像田家母子说的那般简单,或者说,肯定不像他们以为的那般简单。

    那不知深浅的武力值,那敏锐的反应力,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市井小民。

    但,她又是谁?又能是谁?

    赵肃莫名奇妙的到来让苏夏郁闷了一阵,关于田七的身份,也越发的捉摸不透。

    这段时间,田司继续奋战秋闱,店里也渐渐回归正轨。苏夏晚上偶尔想想那莫名奇妙的伤疤,三两天便将这事儿忘在脑后。苏夏是个及时行乐的性子,少于将这些想不清楚的事儿反复琢磨,能琢磨三个晚上已经是极限。

    白天依旧给竹苑送糨糊,帮店里送外卖,做着一个快乐悠闲的外卖员。

    不同的是,苏夏见尚易书的次数少了,听说这段时间病情有加重之势,被勒令不能出门吹风了,但偶尔能窥其颜。

    令苏夏遗憾的是,直到秋风落叶之时,也没再见过那位乔二爷。

    秋闱的前几天,乡下的表妹和小姨来了。

    田母嫁得早,田父也死得早。

    田家兄弟姐妹不少,田父早早自立门户,生前和家里多有联系。田父死后,家里亲戚走动便少了,就怕田母孤儿寡母的会拖累他们。

    但田母和母家联系不少,特别是小姨家。

    因为金儿柳的女儿林舒檀,从小就喜欢田司,两人算是青梅竹马。

    当然,田司对这个姑娘是没别的想法的,完全当妹妹疼,还不是最亲的那种。

    她刚醒那会儿,小姨带着林舒檀来看望过她,她虽然脸盲,但对这两人还是有点印象。

    进门就甜甜的叫着小姨表姐。

    林舒檀比她大几个月,算是姐姐。这姑娘虽然家境清贫,但人很有志气。小时候喜欢田司,每天追在他屁股后面,长大了脸皮反而薄了,矜持了不少。

    但一有借口就会来她家串门儿,金儿柳对于田司的学业格外上心,坚信他一定能考上状元,是个有出息的。

    苏夏第一次见金儿柳,看到她堆满皱纹的笑脸,就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注意。

    就她哥这样的,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而且就这般年纪就考中秀才了看,秋闱取个名次也是极有可能的。

    往好的方向想象,说不定来年春闱就能捞个一官半职了;再不济也是个贡士,这身份也是不得了的,过几年再考总是有希望的。

    北赵重文,文人的地位格外的高,若是有个头衔在,即使当不了官儿,身份也是水涨船高的。

    林舒檀既然对田家哥儿有意思,金儿柳又怎能不撮合。

    是以,屋子里坐着这几位,对田司学业最上心的不是他自己,也不是田母苏夏,而是她这位隔了两层关系的小姨。

    “哎哟,田姐儿身子好利索了啊!”

    金儿柳对苏夏很好,苏夏之前受伤,对外宣称是重病,金儿柳还带来了补品,至于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苏夏又露出招牌怼人微笑,道:“都两个多月还不好利索,还要我拖到什么时候啊?”

    金儿柳并未听出她话中深意,还笑着附和着。

    倒是林舒檀皱了皱眉,抬眸向她看了一眼,苏夏回以善意的微笑。

    苏夏对金儿柳没啥好脾气,但对林舒檀还是很喜欢的,这姑娘有她身上所没有的所有优点。

    温婉恬静,落落大方,内心深处又藏着一股子执拗和较劲儿,和苏夏随性的性子完全不同。但这并不妨碍苏夏喜欢她,她喜欢一切好看到极致的东西。

    林舒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