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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夏轻呼了一声,微微挣扎了一下便将手挣脱了,然后捻起他头发上一片发黄的竹叶,笑得像一只偷吃的猫。
“奴家只是想给爷取片叶子罢了,二爷你也太唐突了。”
苏夏倒打一耙,没有丝毫心里压力。
在赵肃幽冷的注视下,苏夏弹了弹手指,翩然离去,步伐还是那样自在轻扬,步子流畅若轻云,一顿一步皆风情。
赵肃紧皱的眉微微舒展,不想那双脚的主人突然转过身来,戏虐的对着他眨了眨眼,“二爷下次来是什么时候呀,期待下一次见面~”
赵肃嘴角微掀,建议道:“下次来不若派人通知你一声?”
“如此就最好了。”
苏夏掩着笑,消失在竹林口。
尚易书被推了出来,只听到苏夏的轻笑着,却没见着人,不由怅然若失。
赵肃鼻翼间哼了一声,“出息!”
尚易书好笑,“是谁惹我们家燕王殿下生气了?”
“明知故问。”
“田姐儿?”
“你。”
赵肃双手撑着膝盖,目光有些冷然的看着他,“你说说你什么时候能安分点,让爷省点心可好?”
尚易书歪了歪脑袋,失笑道:“我还不够安分吗,那怎样才叫安分?天天躺在床上数着日子过?每天一碗一碗的汤药往下灌?我要不要再请个大夫来家里住着啊?”
苏夏来他还没能和她说上两句话,就被赵肃和医圣倒腾来倒腾去,心里也有些郁闷,说话便冲了一点。
不想赵肃还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道:“好办法。”
尚易书一噎,一双纤长的桃花眼眯了眯,泛着乌青的手抬了起来对他招了招,“过来。”
赵肃白了他一眼,傻瓜才过去给他打。
赵肃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打量了一圈儿竹苑这一方小院儿,好似商量的语气,“这段时间爷就住这吧,还有白丁医圣也暂住在这儿了。”
“身为亲王,就没有点儿正事做了吗?天天盯着我这个苟延残喘的病人有什么意思?”
赵肃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他,一束光线从他头顶的玉冠折射下来,有些晃眼,又有些神圣。
尚易书微微失神,片刻后又哭笑不得,他居然会觉得一个杀人魔王也有神圣的一面,脑子秀逗了吧!
“被削权了,不过一个闲散亲王,有什么可忙的。”
赵肃扔下一句劲爆炸弹就自顾自的去挑客房了。
宝林药房
师徒两大眼瞪小眼半晌都没认出对方,直到苏夏介绍了一遍,两人才展开一场重逢相看竟无言的戏码。
医圣老人家流下了几滴鳄鱼眼泪,然后便抓住了王宝林的衣领跟糊稀泥一样前后左右的晃着,“那个药方就是你写出来的,你怎么琢磨出那个药方的,怎么会想到用最后那两味药材?”
医圣老人家开启了十万个为什么模式,王宝林六十出头的人了,被人这样一阵晃,脑子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只听到了药方什么的,便下意识想到了下午苏夏叫他写那个药方,连忙应声,“是是是,是我写的,你先……先松手,师傅你松手,有啥话我们好好说!”
医圣老人家恋恋不舍的松开了衣领,目光还死死盯着他,生怕他跑了般。
“你到底是怎么想到那个药方的,怎么会想到用后几味药?”
王宝林整理好凌乱的衣领,脑子还有些糨糊,“什么药方啊?”
白丁老人须眉一挑,手颤抖的指着他,“你你你你……你别给我装糊涂,我都知道了,药材我也都看出来了,我问你是怎么想到用后两味药的?”
王宝林依旧糊涂,苏夏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的戏,终于开了金口拯救可怜的老徒弟。
“药方是王大夫写的,但是我念的。”
白丁老人的目光瞬间转移,先是震惊,然后是怀疑。
“你?”
苏夏挑眉,哼笑着点了点头,“就我。”
白丁老人再次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不过十几岁的小娃娃,怎么可能写出这么精妙的方子,虽然都是补方,他都想不出可以加入那两味药材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王宝林整好了歪倒的巾帽,总算是回味过来了,“你说今天那个养心补血方啊?是田姐儿的方子啊,我只是代写代抓药罢了。”
现在正主都承认了,白丁老人不信都不行,他只是几十年没回北赵,现在北赵的医疗已经这么兴盛了吗,连个小屁孩儿都能写出这么精妙的方子了?
白丁老人目光幽怨的瞪着她,苏夏却神在在的对着一张病例研究,完全没有和他多聊的意思。
笑话,现在这时间,不吊着他,怎么能体现自己的牛皮哄哄呢!
苏夏心里倒数着,还没三秒钟,白丁老人就屈服了,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一副老子最大快拜老子的神色。
“小姑娘,都是同道中人,你这药方是怎么想出来的,和爷爷说说,爷爷给你糖吃。”
苏夏捻着病例的手指微抖,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那不要脸的老头子,眸子微微眯起,完全没有仰望人的那种不自在。
“一颗糖就想要我药方的精髓?”
“那两颗。”白丁老人追问道。
苏夏嘴角微抽,“哄小孩儿呢你?”
白丁老人须眉微扬,哼哧哼哧的笑问:“难道不是?”
苏夏又眯了眯眼,看着他被白须遮挡的双下巴,大大喇喇的往椅子上一倒,一副大爷的姿态。
“小老头儿,别怪我没提醒你,把我惹毛了,你别想知道这个方子的精髓所在!”
医痴的心思,难懂的时候你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好懂的时候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心思。就像现下,白丁老人对于那方子配伍精髓求知若渴,若是不告诉他可能会很长时间都寝食难安,甚至死不瞑目。
她有十足的把握,这人肯定会垂下他满是皱纹的头颅。
苏夏还在计量着,就闻到一阵十年汗香五年头皮屑炒风霜雨雪轻杀漫烟的销魂气息,入目的便是白丁老人芬芳的脑袋瓜子。
“医圣先生,可以麻烦您抬起您芳香扑鼻的头颅吗?”
苏夏心想,她脾气怎么这么好呢,对于这种毒气制造者都可以这么和蔼可亲慈眉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