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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敬甩下这句话,也没等赵灵枢怪责就嚣张的走了,留下赵灵枢对着赵肃吹胡子瞪眼。
这样一句话,是把两人都给讽刺了一遍。
赵肃算得上是好儿子,可赵灵枢却从来没有过多的关注过他,好像他长这么大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赵灵枢也喜欢教训儿子,可教训的永远只有赵敬,对赵肃的训斥少之又少。
是他做得太完美了吗?
确实,赵肃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几乎不犯错。
可这就是他不训斥他的原因吗?
屋里两人各怀鬼胎,大眼瞪小眼儿半晌,赵灵枢轻叹了一声,无奈道:“你也回去吧,我们要在普陀寺住三天,你去和老方丈交接一下。”
赵肃下意识想应下,可脑子里想起刚才赵敬张狂的模样,说出的话却变成了,“这事儿交给礼部尚书去办就好,我还其他事儿,就不打扰父亲休息了。”
说罢,也没等赵灵枢同意就走了。
赵灵枢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赵肃刚才抗了他的旨,真是越发的嚣张了啊!
赵肃出来之后,迎着西斜的日头,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说了什么,心道他怎么也有这么幼稚的时候呢?
争宠这种事,十四岁的时候不就已经不干了吗?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苏夏拉着乔武,非要问出乔癸的下落。
赵敬的那条血珠子可是钻进了乔癸的身体里,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及肺腑,要是内脏出血了可就遭了。
乔武被她磨得不耐烦,却也不敢说乔癸受伤严重,赵肃还是打发他去了禁闭室。
赵肃回来就看到两人拉拉扯扯,听到他们的话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乔癸在禁闭室。”
“禁闭室?他不是受伤了,怎么去了禁……”苏夏话到一半又顿了下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赵肃,“赵肃你不是吧,人家都受伤了你还罚他?!”
赵肃斜睨了她一眼,“犯错就要罚。”
苏夏深吸了口气,良久才憋出一句,“够无情!”
但赵肃显然不是无情的人,这样做肯定有他的原因,乔癸肯定有别的事情触怒他了,不然也不会因为保护不周就被惩罚。
苏夏见赵肃一身的低压,屁颠儿屁颠儿的给他斟了杯茶,“消消气儿,有什么事儿好好说嘛,发起脾可不是燕王殿下的作风。”
赵肃挑眉,发脾气?说的是他吗?
赵肃眼神突然变得怪异,苏夏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爷就是在发脾气。”
虽然他十几年也不一定发一次脾气,可不可否认,他现在就是在发脾气,而且还迁怒,迁怒给了官家,迁怒给了乔癸。
苏夏嘴角微抽,起身将赵肃的脑袋抱住,跟撸大宝一样撸了几下,“消气了吗?”
赵肃抿唇,表示现在更气了。
不过他这气也没持续多久,晚上的时候,苏夏的脚腕隐隐作痛,她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找了热水来热敷来一下。
可是效果甚微,不过一个时辰,疼痛就加剧了,脚腕很快便肿了起来,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
这是苏夏从南阳回来第一次发作,赵肃这时候才知道苏夏的脚在密道里泡得太久,留下了病根。
山上的空气潮湿,夜里更深露重,越发的刺激了伤痛。
苏夏本来想忍着,忍过两个时辰应该就没事儿了。
可她哪是能忍住痛的人,不过片刻就哼哼唧唧的叫了起来,整个身子都蜷缩成了一团。
两人本来已经睡下了,听到动静赵肃瞬间就醒了。苏夏一直叫着痛,可又不说哪里痛,赵肃急得手忙脚乱。
赵肃活这么大,大概也少有这么慌乱的时候吧,情绪全被那个呼痛的女子掌控了。
苏夏痛的满头大汗,眼眶通红,好像下一秒就能泛出泪花来。
“脚痛吗?爷去叫大夫。”
一行人上山是有大夫随性的。
苏夏哼哼着,疼得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赵肃黑着脸去将御医从被窝里拉了出来,都没法顾及他年老行动不便,走得极快。
赵肃走后不久,苏夏就不争气的疼哭了,哭得又委屈又伤心,枕巾都被浸湿了,发丝上也全是汗水和泪。
御医见了这阵仗也是一阵心惊肉跳,连忙过来看诊,好一番折腾之后,苏夏直接被扎成了刺猬,才算止住了痛。
赵肃看着闪着泪花的某人,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之前就犯过了吧,怎么不跟爷说?”
苏夏眨巴着眼,眼里瞬间又蓄满了泪花。
“我都这样了你还凶我!”
赵肃一噎,有些哑口无言。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我还盼着不会留后遗症呢,它就是不放过我我有什么办法!”
苏夏仗着自己弱势,打得一手好牌,也不说自己是怎么留下这后遗症的,只说自己也不想,现在痛得也很委屈。
赵肃拿她没办法,瞬间就消了气,折腾了大半夜,苏夏都没等到御医取针就倒在黏湿的枕头上睡着了。
赵肃蹙着眉,亲自换了枕头,还叫乔武打了水来给苏夏擦了一下。
擦完了脸,赵肃站在床边犹豫了一下,又深吸了口气撩起她的寝衣,把身子也擦了。
把苏夏捣腾清爽了,他自己倒是出了一身的汗。
赵肃深深吁了口气,用帕子擦了擦脸,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帕子上沾染了苏夏的味道。
清晨的时候,苏夏被鸡叫声吵醒,难耐的蒙上了被子,想要隔绝噪音。
奈何那鸡叫的声音穿透力强,被子没有任何的作用。
苏夏坚持了一会儿,终于暴躁的坐了起来。
“啊啊啊啊~~~”
她这一声哀嚎引来了赵肃,“又痛了?”
苏夏恶狠狠的指着门外,“那只鸡,我要吃了它!”
赵肃愣了一瞬,松了口气问道,“想要怎么吃。”
苏夏一阵咬牙切齿,摩拳擦掌。
“烤着吃!”
“好。”
如此,敬职敬责打鸣儿的公鸡,命运就这样被安排了。
苏夏起床洗漱的时候还有些脚软,晃晃悠悠的走到门口,一边刷牙一边看着那只五颜六色的大公鸡,还有它旁边乖巧懂事的小母鸡。
乔武正在院子里支锅,打算烧水杀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