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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放下一切为之心动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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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莫不是被吓傻了吧,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情笑。”

    赵敬目光贴在苏夏的脸上,不安分的手按住了苏夏打了人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上,并将它紧紧贴在心口,心脏搏动的位置,苏夏将她称之为二尖瓣听诊区,听到的心跳是心脏搏动最强点。

    这只是一个人体解刨的位置罢了,苏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位置有什么特别的,但赵敬显然不这么认为,他固执的按着他的手,有些委屈的说,“你知道吗,你刚才无动于衷的时候,这里酸酸的,我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

    苏夏呵呵呵冷笑,她好想说,真巧啊,刚才她心也酸酸的呢,咱要不组团去看个病啊!

    见他这样,赵敬颇为受伤的垂下了好看的眸子,“我知道你不是阿七,可你又是阿七。”

    这话虽然矛盾,可苏夏无法反驳。

    因为连她自己也发现了,她虽然是苏夏,身体是田七的,身体里的记忆也是田七的。

    这具身体会在有危险的时候迅速做出反应,会在看到赵敬的时候移不开眼,也会在他受伤的时候全身颤抖。

    大概是折腾累了,大概是失血过多,赵敬的脸色终于有些泛白了,眼神也有些朦胧,可瞳孔深处印着的只有田七的身影。

    苏夏啧了一声,又转身叫乔癸,“你快叫船手开回去,这宁王殿下要是死在这儿了,我是有理也说起了。”

    乔癸看赵敬脆弱的模样,有一瞬间的动容,可也就是那一瞬间,转瞬便又恢复了冷漠脸,坚定的答道:“爷吩咐过不能让你离开视线。”

    苏夏被气得没了脾气,“你复读机吧你,真闹出人命了赵肃也跑不了!”

    乔癸愣了愣,依旧站着没动。

    苏夏恨铁不成钢,“过来按着。”

    乔癸依旧站着没有,心道这人死了才好呢,一天到晚打苏夏的坏主意!

    赵敬看两人较劲儿,心里默默评估了一下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然后老实的自己按住了伤口,“你们一起去吧!”

    苏夏挑眉,看着赵敬眉眼含笑却又不停冒冷汗的样子,心道现在知道捂了,早干嘛去了!

    赵敬咧嘴笑了笑,无声的表示,毕竟还是小命重要啊。

    赵敬受伤的事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东京城传开,赵肃刚从宫里出来就收到这个消息,整张脸黑得没边儿。

    等赶到湖边的医馆一看,苏夏一身的血,赵肃皱着眉将她从上到下摸了一遍,真没看到什么地方受伤才罢休。

    赵敬坐在太师椅上,一边由着大夫包扎,一边挑衅的看着他。

    赵肃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却对乔癸说,“下次若有人再敢冒犯田七,不必手下留情,任何人!”

    最后三个字掷地有声,在安静的屋内炸响,处理伤口的大夫被吓到手抖,不小心戳进了赵敬的伤口了。

    后者像是没痛觉一样,目光直直的和赵肃较劲儿。

    经此一事,赵肃和赵敬的战争算是正式拉开帷幕了。

    赵灵枢收到消息后,将桌案上的婚书拿过来仔细研读了几遍,然后叫随侍收起来了。

    本来之前被赵肃威胁了一番,赵灵枢还觉得是自己太过分了,想着要不要同意了这婚事,婚书都叫人呈递上来了,可今儿又闹这么一出。

    若是平凡女子倒也罢了,奈何她还和赵敬牵扯不清,赵灵枢怎么可能同意这桩婚事。

    赵肃这段时间都与平常无异,可府里都人都觉得他有些奇怪,做事都小心谨慎了些。

    苏夏的感受是最明显了,赵肃也就是表面上看没啥不同,其实自从那天湖边回来后,赵肃就沉默了很多,还会在书房对着棋局发呆,她进去了都没反应过来。

    这可不是赵肃该有的状态,苏夏明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原因这样的,可却无法安慰他。

    赵肃为了那一纸婚书而纠结,她若是说不在意,那便是将他一颗赤忱之心丢在地上践踏。

    如此,她也只能给出微弱的暗示,等他自己想通了。

    这样一等,就是大半个月,转眼就是年关。

    苏夏搓了搓被冻得冰凉的手心,在踏观亭上跺脚。

    司天监说今天要下雪,苏夏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要,就受了司徒锦的蛊惑,陪着一起来看雪了。

    踏观亭在东京城近郊,坐马车半个时辰就到了,这位置开阔,远处便是长河,再极目远望就是普陀山。

    踏观亭有七层,原是用来监测河床的,旱期就做观景亭用了。

    苏夏现在就在最顶层,吹着瑟瑟寒风,半眯着眼,试图透过层层水雾看到山上的寺庙。

    虽然雪还没开始下,但看雪的人不少,楼下六层已经挤满了人,还有人带着瓜果刀头,打算拜拜土地,求个福什么的。

    七层的风是最大的,苏夏出门的时候裹得严严实实,可还是挡住那扑面而来的寒意,鼻尖被冻得通红。

    “钦天监不是说巳时就下雪吗,雪呢?”

    苏夏跺着脚质问司徒锦,可后者却围着王施施转,根本不鸟她。

    没错,这次出行,王施施也同行。

    苏夏担心的事儿终究发生了!

    不久前,苏夏在花园里遇上了司徒锦,便想让他帮忙画个门神来贴,司徒锦却称之前的伤还没好,做不了细工活了。

    苏夏不信,还逼问了一番,才知道司徒锦之前不顾受伤,非要画那夕阳晚景图,当时并没有引起重视,手骨的位置有些偏差,一握笔就抖,更何况作画。

    “画圣不能作画,听起来是不是很讽刺?”司徒锦半是玩笑半是失落的问苏夏。

    当时她说了什么都忘得差不多了,大概就记得霍金,贝多芬什么的,把那些天才的悲惨遭遇都给罗列了一遍,司徒锦瞬间就被治愈了。

    可幸又不幸的是,他们的这一番话被路过的王施施听见了。

    自那以后,王施施和司徒锦的关系发生了质的进展,苏夏起初以为,王施施是因为愧疚才这样的。

    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发现她错了。

    司徒锦真的有那种本事,让王施施这样的人为之动心。

    放下仇恨,放下世俗,放下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