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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
低沉富有磁性的男音却凄厉无比,伴随着呼啸的寒风,萦绕在固若金汤的城墙,绝望而让人生畏,如此的悲凉,侵入心窝,像是秋日的细雨滴落心扉,又似是魔音穿破耳膜,引的阵阵颤抖。
城墙高楼上的长公主秀丽的眉轻蹩,似乎感觉到了召唤,皎好的脸庞一时布满细汗,
她身着一件华丽的红色刻花锦袍,内穿一袭长扇抹胸长裙,在腰带和玉坠的衬托下,更显得腰身纤细,
白莲凤瓒戴在发上,头上倭坠髻斜插小金花簪,细细垂下银流苏,随着极速的狂奔在皇城之上的动作起起伏伏,划出银色弧度,
她面容焦急,一手提着裙摆,红色的锦袍割开了不少口子,鲜血还在潺潺外冒,能看出血肉外翻,
阵阵痛楚一波一波的袭来,宛如凌迟刀割般,
长公主手握着金色虎符,避开酣战的将士,满身血污,一手扶着城墙,沿着城墙根,一瘸一拐,爬上城楼之上,看起来几丝狼狈,
迷茫茫的大雾分辨不清方向,只觉得血腥味冲鼻,尖锐的兵刃交叠声刺激这耳膜,
她只看到摇曳在前方,画着大大“霍”字的旗帜,
她高举着手中号令三军的虎符,
“各将士听命,打开城门,迎接霍家军”怕无法得到将士的信任她厉色道,“这是先皇的虎符令,谁敢不从,斩无赦,”
铿锵有力的声音在皇城盘旋着,却用尽了她全身力气,
见长公主发话,太子党的将士犹豫了起来,
城门有渐渐打开的趋势,她咬咬牙,孤注一掷,对着霍家军开口道,
“霍奕,本宫敬你是枭雄,不可窃国,能否看在你我夫妻一场保我大成江山,这是本宫最后的希冀,”几近哀求。
他们又何存有过夫妻情面,城墙上的她,说出这话有点心虚,以往都是恶言相向,夫妻情面,呵,他们新婚大礼在霍奕以出征为由拒绝行礼时弥散殆尽,
得不到回答,数百只弓箭呼啸而来,
城墙之下万人的战场,人影不断交错,兵戈相碰的声音一阵阵刺耳,尖锐的箭支穿破皮肉的落实感,
万箭穿心,她感觉撕心裂肺的痛一浪接一浪袭来,
“楚承欢,你若敢死,我必让大成陪葬”
有人惶恐的咆哮,回响偌大的城墙。
只见城墙之下满身银色盔甲的影子努力想接住坠下来的人,失之交臂,鲜红色的血没入石砖上,逐渐下滑坠入黄色的土地,绽放朵朵鲜艳绮丽的花朵。
绝望的让人心痛······
南奚欢一下子弹坐起来,头痛到炸裂,脑子开始渐渐清晰起来,她又做梦,这段时间断断续续都会梦到这叫楚承欢的长公主,起初还感觉到莫名其妙,到后来便也习以为常,
而刚刚这一幕梦境却是梦见最多的,没想到此刻这么的真实,就连箭支穿破皮肉的感觉都能清晰体验到,
浑浑噩噩的睁开双眼,耳中一直传来絮絮叨叨的咒语,忍着暴脾气没有破口大骂,
南奚欢是警察学院大三学生,这几日跆拳道社刚好结束了一场校园友谊赛,难得休息一天,结果室友一大早就放这么丧的音乐,
一定是神神叨叨的杨茜在闹什么幺蛾子,她室友杨茜信神佛,总是喜欢那些拗口的咒文。
睁开双眼,南奚欢便傻了眼,这根本就不是她们学校的宿舍,周围的坑坑洼洼的石壁提醒着她,她似乎在一山洞里,整个洞穴周围因为溶岩的原因,形成石柱,而石柱上连接着石壁刻了不少的画作,类似于敦煌画壁,阴森又诡异,
冷凝的气息一波一波的来袭,骨头都快炸裂,她发现自己正平躺在一座冰雕制作的冰棺上,此前双手还规规矩矩交叠在腹部,
四周缠绕着八卦阵型,摇曳的烛光刺痛着她的眼眸,
搞什么?古墓派?寒冰床?
她明明睡在学校的上下铺木床,怎么就被转移到山洞里了,寒冷的气息让南奚欢倒抽了几口气,
张了张口,想叫唤室友杨茜,结果动了动嘴,才发现嘴被堵住了,立马吐出了一颗白玉的暖珠,轱辘的掉落在地上,发出珠玉碎地的清脆声音,
南奚欢连忙弓着身子“呸呸”的吐了几口吐沫,谁知道这鬼东西干不干净,
一下子想到以前看的电影,躺在棺材里的女尸为了保持尸体不腐烂口中就含着这种珠子。
南奚欢这一弓身子倒是下半米高的冰棺周围还围绕着几个胡须发白的老头,一个个穿的仙风道骨,像跳大仙一样围绕着她转圈,嘴上念叨着什么咒语,
道士听到声音立马停下了动作,纷纷瞪大着眼睛看着她,发白的八字胡一跳一跳,表情扭曲,是受到极度惊吓的模样,也不知道是谁率先吼出了一句,
“长。。。长。。。”
“长?”南奚欢疑惑,
“长。。。长。。。公主诈尸了,”
随即另一个老道尖叫出声,
“鬼。。。鬼啊。。。”
然后惊天动地的跑动声,围绕的一群牛鼻子老道士兵荒马乱的四处逃窜着,
鬼?
南奚欢这才发现周围,一圈又一圈围绕着错综复杂的红色丝线,上面挂着不少铜钱和铃铛,一直在“叮铃铃”作响,很像电视剧中降服妖魔鬼怪的阵仗,她抬起手相想挥手阻止这搔人的响声,
一伸手就冷的瑟瑟起来,南奚欢冻的直抖索,连滚带爬的爬出未封棺的冰棺,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眯了眯眼,抬手看了看,穿着红色的冰蚕丝制长袍,类似于宫廷装,鲜红如血,金丝线绣着栩栩如生凤凰,层层叠叠异常的笨重,腰上还束着金腰带,
山洞里倒是摆设的异常雍容,大理石铺砌的地面,女子的梳妆台,楠木八仙桌······
南奚欢匍匐在不太清晰的铜镜中端详了一下,远山黛眉,五瓣桃花帖额间,肌如凝脂,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一张脸惨白的没有血色,加上加上烈焰红唇确实像鬼来着,
铜镜里的是自己又不像是自己,
这是她梦中的自己,那位臆想出来的长公主楚承欢,
千百次以来的梦境居然如此真实,她掐了自己一把,疼痛感刺痛着头皮层,忍不住“啊~”尖叫了一声,
这是真实的,她居然穿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