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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的苏澜郡早已脱胎换骨成为夜鸦宗的杀手“墨”,作为皇上的暗卫,他们要用毒药哑了自己的嗓子,带上面具,跟从前的身份,故人,永诀。
可是他没有想到,元宵家宴那日,他竟然看到了阔别三年的故人—青玉。
又喜、又悲。
再相见,她却已经成为了皇上的女人,乾清宫一夜的琵琶声,弹碎了他的心,他只能在青玉的身后,默默地照顾她。
可当青玉与他接近的时候,他又警告自己,青玉是皇上的人,他碰不得。
泪眼潸然。
年茉说,青玉的心底一直有一个人,她只爱那一个人,听到这句话,墨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他的心,撕裂的痛。
……
傍晚,金红天。
找了一天,年茉沮丧地回了营帐,竟然发现,燕常在已经坐在营帐中了…
年茉激动地抱着她,来来回回检查着,没有任何损伤,她欣喜:“青玉,你去哪儿了,可把我急坏了,是不是墨把你找回来的?”
“是我自己回来的。”燕常在摇摇头,又问道:“你刚才问,是不是墨把我找回来的,是什么意思?”
“你不见了,我太着急了,所以就将这件事告诉墨了,他听到后特别着急,立刻就去寻你了。”
“真的吗?”燕常在眼中透露着欣喜。
“真的。”年茉点头:“快说,你出去干嘛了,你知不知道你一声不吭的离开,我有多着急!”
“对不起,我迷路了…”燕常在带着愧疚:“昨日我见到一群黑衣人朝山下走去,便想跟着去看,一不留神便迷了路,到了晚上我太累了,便在山脚的一家小客栈住下了。”
年茉狐疑地看着燕常在,询问:“真的吗?青玉,你在宫里过得不好,为何不趁着这次机会逃出去?”
“自然是不能逃出去的,因为我还没弄清墨的身份,他与苏澜郡真的太像太像了,虽然他们的声音截然不同,但是墨给我的感觉总是很熟悉,我一定要知道墨到底是不是苏澜郡!”
年茉撇嘴:“到底是男人能把你留住,我这个姐妹,是不是就能随便抛弃了?”
“哪能?”燕常在浅笑,她勾勾年茉的手指,道:“茉茉之于我,是黑暗中唯一的光。”
“嘻嘻,算你有良心。”
年茉不慌不忙,坐在梳妆台前,扯开自己的衣领,用脂粉掩盖颈子上的红印子,她道:“昨晚你失踪的当口,皇上恰好召幸你,我想着,你失踪的事情不能被皇上发现,所以便带着面具,代替你去侍寝了,你看我这红印子,真生气。”
“等等,不对呀。”燕常在皱着眉:“若皇上知道是我,怎么会…怎么会宠幸呢?”
“切,他早就认出来是我了。”
年茉没好气地盘着腿,道:“他还装作没认出来,一个一个燕燕的喊着,把我折腾死了。”
“苦了你,你若是想让我帮你做什么,我一定帮忙。”
“嘻嘻…”
……
月生。
万岁山各个角落都找遍了,没有燕常在的身影,乌鸦从营地一路嗅到山脚,却始终不得。
墨焦急万分,他心底想着,这一次,她若能平安,他定要去告诉她,他爱她。
哪怕是碎骨粉身,他也要同她在一起。
年茉营帐内…
年茉与燕常在坐在床上,燕常在裸露着白皙的背,年茉用手指在药盒里舀了一些乳白色的药膏,轻轻涂抹在燕常在被蚊子叮咬而肿出的小包上。
“茉茉,疼…”燕常在轻声低吟。
门外,墨刚至,便听见青玉的声音,他惊喜万分,但却立刻迟疑。
她…回来了?
墨停滞在门口,她不是说心底一直有个人吗?她不是应该去寻那个人了吗?可是她为什么会回来?
室内,年茉温柔的说:“好的好的,我轻一点。”
“我昨日迷路,林中都是蚊蝇,可将我好咬…”
“还是家里好吧。”
燕常在轻笑:“那是自然。”
门外的墨,心中五味杂陈,原来,她只是迷路了而已。
墨失笑,她既然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了,又怎么会离开,去寻那个消失很久的人呢。
罢了罢了,他低着头,转身离开。
……
春猎很快便结束了。
皇上拿着长弓,骑马在林间驰骋。
旁边,苏培盛牵了一匹小白马,是皇上特意给年茉准备的,可没成想,到了这里,他会和年茉闹别扭,那晚年茉戴着面具来的时候,他就应该原谅她的。
后悔了,晚了。
现在年茉对他爱答不理的的,整日围在那个燕常在身边,也不知道一个女的能有什么好玩儿的,能有他这么一个强壮的男人好玩?
难不成是那日侍寝,他为了气年茉,一直喊的是燕常在的名字,所以年茉她难过了?
皇上自己反省,是不是他伤了年茉的心了?
(若是皇上现在能知道年茉正在和燕常在鸳鸯戏水呢,说不定他能驾崩~)
草丛间,皇上看见一只毛茸茸的雪白小圆球,他拿起长弓,眯起一只眼睛,箭矢疾驰,一下射中了目标,那草丛中的小圆球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苏培盛走上前,道:“皇上,是一只小兔子。”
他拎起兔子给皇上看,一只小奶兔子,很小很小,能捧在手心里的大笑,小兔子后腿被射中,流着鲜血。
“太小了。”皇上扬声道:“扔了吧。”
苏培盛揉了揉小兔子的腮帮子:“真是个可爱的小东西。”
“你说可爱?”皇上的眸子深邃。
“……”苏培盛捂着嘴,难不成他又说错话了吗?
……
营帐内,年茉睡了午觉,刚出门,便瞧见门口趴着一只受伤的小兔子。
“哎呀,什么东西?”
走近一看:“哇,这也太可爱了吧~”
“是哪个坏蛋把你腿给弄伤的?”年茉心疼地抱起小兔子,回了房间。
…年茉口中的坏蛋,就躲在一旁,沉着脸。
苏培盛悄默默地说:“皇上,年小主似乎很喜欢你送给她的礼物呢~”
“还用你说…不过你把那兔子弄伤了,去给她赔罪!”
苏培盛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奴才?”
皇上瞪眼。
苏培盛立马蔫了:“是奴才,是奴才不小心将那兔子弄伤了,奴才现在就去给年小主赔不是,并告诉年小主,这兔子是皇上您救下来的,也是您送给年小主的…”
“说是你送的。”皇上还是拉不下那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