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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江迷性子好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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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外头的太阳其实很大,然而因着地面上铺着的厚厚的一层雪,空气反而变得更冷了。

    凌深的车就停在了派出所门口。

    江迷跟着季警官来派出所时没穿外套,刚出大厅,整个冷得打了个哆嗦。宋靳就走在他们身后,下意识地脱了身上的羽绒服,而站在凌深身旁的陈秘书动作更快,把手里挂着的一件黑色女士羽绒服递给了凌深。

    凌深绅士地把衣服披在了江迷身上,温润说道:“回家吧。”

    江迷侧目看了眼凌深,双眸里装了疑惑。

    陈秘书先一步去停车位开车,凌深和江迷稍作等候。

    宋靳手里拎着羽绒服,空气里的寒意四面八方而来,他又像是没事人一样慢吞吞地把衣服套在身上,扯起的唇角隐隐透着讽刺。

    江迷——

    那个他心爱的女孩,现在有另一个人守护在她的身旁。

    陈秘书把车开过来,凌深帮江迷开了后座的门,让江迷先上去,江迷在车门口站定,转眸越过凌深高大的身躯,朝着晏灼说了句,“晏灼,我有事情要问你,你等我一下。”

    宋靳被叫到,愣了一下,心情就像是过山车,表情有些呆,隔了两秒,乖乖应道:“好。”

    江迷又看了眼陈秘书,“陈秘书,我有话和你们凌总说,您稍微等一会。”

    陈秘书愣了下,瞥了眼凌深。

    凌深看看江迷,点头示意。

    江迷上了车,凌深紧随而至。

    江迷还没说话,凌深先开了口,语气里满满都是质问,“江迷,你别忘了,目前为止,你还是我凌深的合法妻子。我们在人前还是恩爱夫妻的模样。你现在让一个陌生男人等你是什么意思?你想让你妈知道你婚内出轨?”

    就刚刚在大厅里,晏家这位小公子对他的敌意可不是一丁点,那气势就像是要灭了他一样!

    听说晏家小公子特混,凌深现在倒是有点儿相信了,江迷可是有夫之妇!连有夫之妇都不想放过?

    江迷本来是要问凌深怎么知道她在派出所的,又为什么要帮她,现在被他一打岔,提到‘婚内出轨’这样的词,整个人都惊奇了,“凌深,你说这话就有意思了,到底是谁一直婚内出轨?”

    凌深默了默,鹰隼一般的眸子眯了眯,“江迷,你在吃醋。”

    江迷被凌深绕晕了,盯着凌深看了会,深吸了一口气,她并不想在他们的契约婚姻上多说什么,什么都是假的,何来吃醋之说?

    “凌深,我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呵——你以为我是什么意思?”凌深气急反问,顿了下,又道:“江迷,你别忘了你弟弟十周年祭奠那天,可是你求我帮忙在江家人面前扮演正常夫妻。我们,在江家人面前,在凌家人面前,就是合法夫妻。我可不希望在我们正常的婚姻里,你——给我戴绿帽子。再说,我们凌家和你们江家在生意上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你不想让你妈担心,你就得守好这场婚姻!”

    江迷没想到凌深会把其中的利害关系放到台面上来说,他话里话外就像是在威胁她,那意思她没理解错的话,应该就是她敢婚内出轨,那么整个江家就要跟着她倒霉…他提到江蕙芳,叫她一颗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紧了一般,痛得无法呼吸。

    那时江俞刚刚自杀,江惠芳对她说:“江迷,你好狠的心,你是不是早就预谋了这场车祸,想让你弟弟死了,你好继承家产?现在你弟弟死了,你唯一的价值就是商业联姻。这是你为你弟弟,为我们江家唯一赎罪的机会!”

    从她被踢出江家,被迫从一个小公主变成了跟着爸爸四处奔波的普通人开始,鬼才会想继承江家财产!

    但是,她最终选择了妥协,听从了江蕙芳的安排,听从安排当她是欠江蕙芳的,又或者包含着其他她理不清的因素,是江惠芳把她带到了这个世界,她算是在还命。

    听从并不代表后半辈子就是这样了。

    那就不是她江迷了!

    江迷收回思绪,目光清明且犀利,凌深不是第一次露出让她误会的意思,他们现在的争吵实在太像是热恋里的夫妻。

    有些话,她必须说清楚。

    “凌深,不是你我理解的那种意思就好。你刚刚说我们是扮演正常夫妻,那么我们都该守好自己的心,你——有陆书离,这不是绿帽子不绿帽子的问题,从一开始我们都立了契约,我们有自己要守护的东西,就像是这条线…”江迷说着,在自己和凌深的中间以手为刀虚晃地划出一条界限,目光灼灼地说道:“我不会逾越!而你——”

    江迷停顿了一下,眼睛里的光更加坚定,“更不该僭越!”

    车内倏地变得安静。

    凌深第一次以探究的目光看着身旁的女人,从前他怎么没发现他的这个配偶栏里的漂亮娇软的合法妻子脾气竟然这么烈。

    就像是一瓶珍藏已久的酒,香醇浓郁,让人想要诘取。

    江迷的手指扶上车把,做了开门下车的动作,“凌深,今天你来保我,我谢谢你,你——没必要帮我撒谎。”

    “谁说撒谎?”

    凌深的动作突然粗鲁地扳过她的身体,让她面对自己,“昨晚,我就是九点回的别墅。那么,你呢……?你在哪里?”

    两人的距离靠得很近。

    江迷黑眸微动,微抿了下薄唇,侧了侧脸以保持两人的距离,双眸不小心瞥到了凌深脖颈处一道抓痕。

    鲜红还未结痂。

    江迷只稍稍一想,就知道那是怎么留下来的。

    江迷再看一眼他眼底的乌青,轻笑一声,“凌总,你说谎也不打草稿,我九点能去哪?当然是在家里睡大觉,你呢?陆书离是只小野猫吧?”

    说完,也不等凌深回话,开了车门,走了出去。

    凌深抵着后牙槽,盯着江迷头也不回的背影,整张脸比外头的天还要冷,“你们这群女人…都一样!书离是,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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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里的气压极低,又安静地过分,唯有宋靳编黑色手绳发出来的细微声响,他身下的座椅是纯黑色的,有几根大约十厘米长的头发整整齐齐地铺在上头。

    于峰正襟危坐的坐在驾驶位上,后边那位爷不发话,他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眼睛一直盯着不远处的那辆路虎内的情况,一颗心像是在铁板烧上烤似的。

    宋靳编黑色手绳特别有耐心,其实仔细看,这是一个发圈。

    是江迷掉了的那个发圈。

    他用黑色的线绕着发圈,一下叠着一下,叠到一半的时候,又把摆在座椅上的黑色头发一起编进去,他的双目专注,觉得一段编得不好看,又不厌其烦地解开,重新编…

    终于快要编完的时候,江迷来了。

    车内的温度骤然恢复了正常。

    江迷敲了敲晏灼那边的窗子,宋靳立马一手捏着编好的发圈,一手去开门,显得心情极好。

    看到江迷时,手里拿着发圈往里边挪了位置。

    江迷被凌深给气到了,原本不想上晏灼的车的,看到他自然而然的动作,莫名想笑。

    宋靳看她不动,催促了声,“不冷啊?上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