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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无双冷冷看了萧红袖一眼,以前倒是小看了这号称天下第一的美人。
幸好他昨天向双羽表白了,否则还不知道双羽会产生什么样的想法,毕竟她现在身份敏感,不是谁都还能有继续追求幸福的胆气。
“红袖夫人,天色将黑,我们是否该回去了?”赫连无双提醒。
萧红袖知道今天恐怕有些惹怒了这位男人,她盈盈一礼:“王爷,红袖并无他意,只是希望妹妹能懂得人生不容易,切莫为了虚无之物荒废年华,空付真心。”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你这倒也是告诫我。”赫连无双记得他娘临死前告诉他美丽的女人都是有毒的,所以他一直以来对萧红袖这样的女子都退避三舍。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没栽在这样的美女身上,却在还没长成的黄毛丫头身上翻了船,并且显而易见的,随着陆双羽渐渐长开,她越发俏丽,艳若桃李,并不比萧红袖这般的差多少。
果然都是有毒的,他早已经毒入骨髓。
陆双羽此时已经在查账了,她记得大哥的话,不是让她来学手艺的,而是做别的。
这时,一身银甲白袍的哥舒骑着马突然到了此处,仔细一看那白袍处竟然盈盈有血迹,吓得女工们连连惊叫着躲开了。
他翻身下马,对着赫连无双单膝跪地:“王爷,有人救走了连翘,我未能审问出她的底细,还中了她的计,请王爷降罪。”
吴钩见他受了伤,立刻走过去将人扶起来:“怎么回事?”
哥舒觉得有愧,不敢起身,低着头将自己一时心软,动了恻隐之心差点儿将兵防图弄丢的事说了出来。
“王爷早就说那连翘是奸细,你还不信,幸好没出大错。”吴钩转开话题,“偷兵防图,不知是外敌还是内贼?”
赫连无双岂会不知吴钩在护着哥舒,他冷笑:“连个人都看不住,自去领罚。”
“是。”哥舒认罚,但他看了看周围的情况,皱眉,“萧家与海寇勾结已是事实,王爷为何不战?”
“回去再说。”赫连无双呵斥,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陆双羽闻讯过来就听见了萧家和海寇勾结的事,吓了一跳:“萧家祖上三代可都是在海上去的,不会吧?”
赫连无双闻言转头看哥舒:“听到没有,不要乱讲,谁都知道萧家与海寇的恩怨。”
哥舒低头:“属下明白,贼子狡猾才让属下一时胡乱猜测。只是还请王爷尽快回去主持战局,暴风雨后恐有敌袭。”
“等几天,不着急……”赫连无双现在并不急着回京,如今又有陆双影的势力搅局,他觉得可以缓一缓。
陆双羽却打断了他的话,很是不赞成他的话,满脸都是你怎么能如此的表情,推着他往外走:“打仗怎么能这样呢?你可是主帅,都出来玩儿了好几天了,贼人都到你身边来了还不着急,快去将海寇打完!”
赫连无双撇嘴:“匪寇是打不完的。”
“反正快去,不然万一那些海寇打到陆地上来了,那我们这里就危险了。”陆双羽催促他赶紧去做事,这么大一个人整天跟在她身边跟个门神似的。
“有我在,那些海寇怎么可能上得来?”赫连无双对作战相当有信心。
“这可说不清,毕竟奸细都能混到你身边来,哼!”陆双羽这会儿想起连翘已经不是无所谓的态度了,而是浑身都泛着酸味儿。
“还是小六子慧眼,不然我也发现不了连翘的真面目,不如你跟我一起去?”赫连无双建议,既然他们都确定关系了,当然想带她去自己的地盘瞧瞧。
陆双羽撇嘴:“不要。”
“为什么?”
“因为我晕船……”这么丢脸的事她才不想说出来了,不晕车却晕船,也是奇怪。
赫连无双摸了摸下巴:“难怪你看见大海那么害怕,原来是怕水。那你岂不是不会游水?”
“小六子属秤砣的,当然不会游水,公子从小教了她好多次都还只会狗刨。”萧红袖笑着打趣,然后道,“既然王爷军情紧急,那就快去吧,也不着急这几天。”
她看了看陆双羽,意味深长道:“时间还长着呢。”
陆双羽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脸。
赫连无双想了想,虽然心里不愿意,但不能给她留下不务正业的坏印象,还是去吧,把萧家的内贼挖出来,早弄完了早回来陪她。
“等我。”他招来黑鹰,利落翻身上马,跟陆双羽挥手告别,潇洒离去。
暴风雨将至,黑云压下来,起风了。
马背上的人衣衫烈烈,似乘风而去。
陆双羽看了好久,连背影都看不到了才回过头。她一回头就看到了萧红袖揶揄的眼神。
“这么快就离不得他了?”萧红袖摇头,“你等着吧,看你哥怎么教训你。”
“才不是,我只是觉得天气这么坏,怕出乱子。”陆双羽不太懂战争,但她觉得这次或许比较棘手,看情况似乎不是单纯的打败外敌,而是要收服和整治,沿海纷乱,想铲除旧的势力谈何容易。
萧红袖看看天色,皱眉:“沿海就是这样,要吹大风了,为了安全今天我们最好留在这里。”
她话音刚落,秋霜就带着一队人马到了此处,原来是陆双影派他们来保护她们,暂时不急着回去。
他们带来很多用具,趁暴风雨来临前加固萧红袖和陆双羽住的院落。
其他女工见状也纷纷加快了动作,能回家的回家,不能回家的就留下,安全要紧。
当夜,从小住在江边的陆双羽感受到了海的力量。
大风呼呼刮,门窗哗哗响,仿佛那风要随时掀开房屋的盖子。
风中夹着大雨,砰砰打在房顶,仿佛有爪子在敲击,时刻想冲进来。
“真是可怕,陆地上尚且如此,海上怕不是像翻了天一般。”陆双羽躲在被子中,和萧红袖一起睡。
萧红袖倒是没什么感觉,她已经见识过了,淡定道:“海上的人有经验,这种有前兆的不会出事,船早就驶入内海港湾躲避了,你不用担心。”
“我不担心,就是害怕。”陆双羽看着外面电闪雷鸣,心怀忐忑,还是住在内陆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