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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大吉在车队的最后,跟着进了院子,有帮着卸了车,看看紧闭的内门,鼓了好几次勇气也没敢走进去,车夫老刘那里打听到一点公主的情况,便诚惶诚恐地出了参将署的大门。原来这公主是八王爷唯一的女儿哲齐格格,是王爷的掌上明珠,刁蛮任性,是个不好伺候的主。
内院里,有七间坐北朝南的小二楼、左右厢房和东西跨院。丫鬟吉尔和弥嬷嬷指挥着小厮大顺子、二顺子和车夫们搬抬箱子、柜子。
弥嬷嬷拍着一个箱子对老刘说:“把我这箱子抬到东厢房去。”老刘和另一个车夫抬起箱子进了东厢房。
吉尔对大顺子说:“那个,搬到格格二楼的卧房去。”大顺子和二顺子搬箱子走向小二楼。
哲齐格格和梅朵从楼门里走出来,吉尔、弥嬷嬷赶快给哲齐格格行礼:“格格吉祥。”
哲齐格格点头还礼。
梅朵问吉尔:“看见驸马爷没有?”吉尔摇头。弥嬷嬷指着西边影壁墙说:“好像去那边了。”
梅朵看向西影壁墙,对格格说:“格格,影壁后面是不是有侧门?”
哲齐格格说:“走,看看去!”哲齐格格和梅朵快步走向西边影壁墙,绕过影壁墙之后,看到了一个侧门,打开门,看到了一条宽敞的大街。哲齐格格伤感地叹口气。
梅朵走出来,新奇地看着门外的环境和新家的大门,指着三间门楼上的大字:“格格,快看。”哲齐格格抬头看着大门上“台府”两个大字,没有说话。梅朵却安慰她:“格格,咱们总算到家了,你应该高兴才是。”
哲齐格格抱怨道:“才进门,驸马爷又不见了,我高兴得起来吗?”
梅朵笑着说:“不见了,能跑哪去?他跑,咱再追!走,顺便再看看街上有什么好吃的。”齐格格无精打采地说:“我累了,不想吃了。”
“不吃怎么行?我叫他们买去,把这里好吃的东西通通都买来,咱们好好犒劳犒劳自己。”
哲齐格格微微一笑,梅朵感激地说:“好格格,你终于笑了!”
花大吉从参将署从来,苦着脸进了吉利客栈,坐在一把躺椅上,不由地垂了泪。花小利赶快安慰他:“哥,你怕什么,不就是抓错人了吗?”
钱三豹不服气地说:“谁说抓错的?郑群就是死在他床上了,抓他还冤枉他啦?”
花小利苦笑着说:“俺的好兄弟,现在情况不是不同了嘛,他不是变成驸马爷了嘛!”
“驸马爷怎么地?‘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驸马爷杀人也得偿命!”
花大吉哽咽起来:“他要二舅偿命呢。”
“什么?人又不是我爹杀的?”
“可他把二舅关进死牢了。”
钱三豹一惊,问:“俺爹在死牢?”
花小利这才想起来,半天没看见二舅了,急切地问:“二舅没跟你一起回来?”
花大吉大哭起来:“是俺无能……”
“俺找他去!”钱三豹抄起地上的斧子就往外走。
已经换了大将军服装的台德昌走进来,和往外闯的钱三豹撞了个满怀。钱三豹一愣,认出台德昌,举起斧子就劈了下去。台德昌闪身腾挪,点了钱三豹的天宗、肩贞两穴。
钱三豹手中的斧子掉落下来砸在自己的脚上,痛得他大叫起来:“哎呦!我的胳膊、我的脚!”张元浩捡起斧子拿在手里。
花大吉赶快起身施礼:“拜见驸马爷!”花小利也跟着草草地施了个礼。
台德昌也不计较,对花小利说:“带本将去查看郑群的尸体。”花小利面露难色:“这……”台德昌疑惑地看着花小利。
花小利吞吞吐吐地说:“这......这谁也没想到……”
台德昌不听花小利解释,自己走向客房,张元浩紧跟其后,进了客房,看着空空的大床和收拾一新的桌椅板凳。台德昌瞪着花小利问:“人呢?”
花小利哆哆嗦嗦地说:“埋了。”
“埋了?”
“这尸体老停店里,客人害怕……”
台德昌气愤地下令:“开棺验尸!”
王俊妮一个人坐在码头上,撅着嘴生气,生台德昌的气?生自己的气?生那个女人的气?她到底生谁的气,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就知道自己心里冒火。其实,准确地说,她是心理不平衡。
“师妹——”王二孬叫着跑过来,“快跟俺走!”“去哪儿?”“乱坟岗子!”
王俊妮没好气地说:“看死人啊?”
王二孬:“对!看死人!——驸马爷要开棺验尸。”
王俊妮大吃一惊:“啊?真的?”
王二孬:“二哥还能骗你吗?你看那些人都是去乱坟岗子看热闹的。”
王俊妮站起身来一看,果然,街上许多人往东跑,她二话不说,抬腿就跑,王二孬紧随其后。王大奎从聚宝饭庄出来,看见他们,便追赶过去。
等王俊妮赶到的时候,乱坟岗子已经被围的里三圈外三圈的。王俊妮和王二孬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挤进了最里圈。这个时候,郑群的尸体已经被挖了出来,台德昌和张元浩正要验尸。
张元浩把捆卷的席子打开,翻看一下郑群的面部和身体,对台德昌说:“什么伤痕都没有。”
台德昌摸一下郑群的脖子断定:“断颈而死。”张元浩点头。
台德昌问花小利:“我出来之后,谁进过那间客房?”
花小利摇头:“没人。”
台德昌似乎不相信,又问一句:“没人?”
花小利小声嘟囔一句:“你不也在门口吗?”
台德昌气愤地瞪花小利一眼,花小利不敢再说话。台德昌对张元浩说:“这就怪了!昨晚,我正睡着,郑群大叫‘门外有人!’我开门出去,就被他们网了起来。”
张元浩点头分析:“到花小利进去,这之间一定还有人进入了客房。”
花小利赶快否定:“不可能!客人都睡了,再说我们大家都在门口堵着呢。”
王俊妮忍不住提醒道:“还有后窗户呢。”
“不可能!”花小利赶快向台德昌解释,“后窗是钉死的。您住进去时也看到了。”台德昌点头。
立春却说:“又被人打开了。”
“被人打开了?”台德昌看向立春,“被谁打开的?”
立春摇头:“不知道,但是,俺和掌柜的进去的时候,后窗一定是开着的。”
张元浩问:“证据?”
“俺一进门,手里的灯笼就被吹得直恍。”立春回忆起昨晚的情景,“俺借着灯光看见那窗户开了,想去关窗,却踩到了躺在地上的郑群,俺看见他惨白的脸和吐出来的舌头,俺吓得魂都掉啦......”
“你怎么解释?”台德昌看向花小利。花小利慌忙解释:“不是俺,不是俺!俺一直和你在一起,俺没有作案时间。”
张元浩瞪着花小利:“你安排了别人。”
花小利忙不迭地否认:“没有!没有!俺真的没有!”
王俊妮又想插话,被王大奎一把拉住,拉出圈外。
台德昌下令:“传花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