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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分明就是你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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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台德昌提审花大吉、钱垛子的时候,张元浩也没闲着,他又回到了杀人现场,把里里外外都勘查了一遍,顺着打开的窗户,看到了窗外,看见窗外泥土地上有一串小脚印,便跳窗出去,拿出标尺把脚印的长和宽测量着一遍,凝眉思索着。突然看到不远处蹿动的一双小脚,指了一下:“你过了!”

    看热闹的王俊妮,一看张元浩指的是自己的脚,心中有点兴奋地走过去,故意在地上使劲踩了一个脚印,心中想:你还不算笨。

    张元浩测量了一下王俊妮的脚印,发现王俊妮的脚印小了许多。又指着人群里的一双大脚,说:“过来。”

    长着大脚的巧嫂子,吓得转身就跑,张元浩也不追,只是走过去,弯腰测量了一下她留下的脚印,发现她的又大了。于是又看向人群中女人们的脚,女人们吓得都跑开了。男人们似乎很开心,纷纷猜测郑群是女人杀的。

    王俊妮嘲笑着说:“女人能一下子搉断郑群的脖子?”

    张元浩一愣,有看向王俊妮,问:“你怎么知道是一下子搉断的?”

    “猜的呗。”王俊妮狡猾地说,“你刚才挖坟验尸俺都看见了。”

    王二孬赶快替王俊你打掩护:“俺也看见了,郑群那脖子折了,可女人哪能.....”

    “没准她就能!”张元浩冷冷地打断王二孬的话,收拾起自己的工具准备走。突然他感觉到自己的身后传来冷意,转头看去,看见田志雄正在看他和王俊妮。

    田志雄看见张元浩转脸看他,立刻堆上笑容,讨好似的附和:“嗯,女人真的什么都能。”

    王俊妮气得大骂田志雄:“你放屁!分明就是你干的!”

    “你真是个疯子!”田志雄吓得转身就跑,还跑掉了一只新鞋。

    大家看见田志雄被王俊妮骂跑了,都高兴地大笑起来。张元浩没有心情笑,而是看向田志雄那只长而宽的大鞋。

    张元浩拿着标尺走进县衙大堂的时候,台德昌还在审问花大吉和钱垛子。台德昌看着钱垛子冷冷地问:“钱垛子,你为何要陷害本将?”

    钱垛子反问:“俺和你前世无冤后世无仇,为何要陷害你?”

    台德昌想咆哮:我和你真的没有冤,没有仇吗?可是此刻他不能吼出来,只好忍耐住,慢慢地和钱垛子玩心理战术。他笑了一下,鄙视地看着钱垛子:“你要是撑不住了,可以站起来,或者坐地上。”

    台德昌的话才刚一落地,花大吉就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使劲地揉着跪痛了的双腿。而钱垛子一定没动,依然倔强地跪在那。

    张元浩伏在台德昌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台德昌点头,张元浩就走过去测量花大吉、钱垛子的鞋子。然后在纸上写下一行字:现场留下的脚印是五寸,花大吉的脚是八寸,钱垛子的脚是八寸半。

    台德昌看完这一行字,表情很复杂,沉思了一会儿说:“花大吉、钱垛子,郑群的死和你们脱不了干系。”

    花大吉吓得又跪回去:“是!是!是!下官,不,草民有罪。”

    台德昌:“你们近日不许离开峄县,要随传随到!”

    花大吉:“是!是!是!谢大人不杀之恩!”

    钱垛子一直梗着脖子,不认罪也不谢恩。

    台德昌很无奈地说:“退堂!”

    堂下衙役大声喊:“威武!”这喊声透过监号上的小窗口传进白瞎子的耳朵眼里,他踢了刚醒过来的王严法一脚,吓唬他:“你听见了吗,驸马爷在给钱垛子上大刑!一会就轮到你啦!”

    沙麻子也趁机报仇:“给你这个狗官上完大刑,再开膛破肚!”

    其他犯人也叫喊着:“对!开膛破肚!把他的黑心肝掏出来剁了喂狗!”

    王严法吓得两眼发直,张着大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半天,“哇”地一下子喷出一股鲜血,死挺过去。

    台德昌、张元浩从两个衙役手里接过缰绳,才要上马,牢头就慌慌张张跑过来,大喊:“大人!大人,慢走!”

    张元浩问:“出什么事了?

    牢头气喘吁吁地报告:“王知县,不,王严法,死啦!”

    台德昌一把揪住牢头的前襟:“你说什么?”

    牢头哆哆嗦嗦地说:“王严法死啦!”

    台德昌气愤地推开牢头,快步走向大牢。他走进死囚监号,看见王严法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脸上、衣服上都是鲜血,便伸手试了一下他的气息,摸了摸他的静脉,确认他断了气,便问白瞎子:“他是怎么死了?”

    白瞎子不搭理台德昌,自顾自地敲墙唱瞎腔:“快马玉马小腚帮......”

    沙麻子却幸灾乐祸地说:“坏事做绝了,阎王爷收他了。”

    台德昌只好问牢头:“他是怎么死了?”

    牢头吓得赶快跪下回话:“回大将军话,他是......是被他们几个......吓......吓死的。”

    台德昌不相信地看着牢头,反问一句:“吓死的?”

    “是......是吓得......”牢头哆哆嗦嗦地指着白瞎子和沙麻子等犯人,“他们说大人审完跺爷,就审他,给他上大刑.....开膛破肚掏心肝,他就吓死了。”

    台德昌气愤地扇了牢头两个耳光:“你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拦着?”

    牢头被打得趴在地上不会说话,只会哆嗦了。

    张元浩解开王严法的上衣,看见他脖子上的淤青和被踢断了的肋骨,禀报:“将军,你看,有外伤。”

    台德昌看了一眼王严法,反手一把抓住白瞎子的衣襟,恼怒地问:“是你干的?”

    “是我干的!”白瞎子从容淡定地说,“是我小白龙干的!”

    台德昌气愤地说:“你倒是爽快,不用审!”

    沙麻子扒着栅栏说:“不用审,这狗官祸害死这么多百姓!杀他一百回都不冤!”

    牢里的其他犯人也大喊:“对,杀他一百回都不冤!”

    台德昌问白瞎子:“那银壳子呢?”

    白瞎子一听台德昌问这个傻眼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台德昌又问一句:“银壳子藏哪儿了?”

    “银壳子.......”白瞎子也答不上来了,他其实也想知道银壳子的下落,好给弟兄们一个交代,可是现在王严法被他吓死了,要想查出银壳子的下落可就难了,他有点后悔了,但是,他又不想服软,只好硬着头皮说,“银壳子肯定藏在县大衙,藏在王严法的家里!”

    台德昌一看白瞎子耍无赖的样子,真想扇他两个耳光,可是又下不了手,只好恨恨地推了他一把,气冲冲地走出监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