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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齐格格接了史奶娘到家的时候,已是黄昏。台德昌一直站在长宁门口等着,看到马车进了箭道街,立刻迎了上去。
台德昌迎了史奶娘下车,向后看去,没有看见秀儿,就问:“娘,秀儿怎么没来?”
“她......走亲戚去了。”史奶娘面带忧郁地说了声。
台德昌还想问秀儿的事,可是看见史奶娘和哲齐格格的脸色都不好看,以为她们是坐车累的,就赶快说:“先去吃饭吧,娘一定饿了。”
大家走进了醉雨轩,看见餐桌上摆满了各色美食,哲齐格格就说:“老夫人,看看你喜欢吃什么,就叫她们都给你端过去。”
史奶娘笑着说:“啥都行。”
哲齐格格和台德昌分别坐在史奶娘的左右,梅朵想过来给他们布菜,台德昌挥了挥手,梅朵就退下了。
哲齐格格只好依了台德昌,按照汉人的吃饭喜欢,各自拿着筷子夹菜。弥嬷嬷虽然也坐下餐桌上,但是看着格格这么依着这么老太太,心中很不舒服,阴沉着脸。
史奶娘因为心中一直想着秀儿的事,没有什么胃口,所以,吃了一点,就放下筷子。
哲齐格格就让梅朵安排史奶娘去休息。梅朵把史奶娘安排到锦华苑的朝晖阁,派了小丫头夏荷伺候她。
哲齐格格怕吉尔和弥嬷嬷欺负史奶娘,就专门嘱咐吉尔:“吉尔,老夫人初来,可能不习惯,有什么需要,你多照顾着点。”
“放心吧格格。”吉尔应着,就去拉史奶娘的手,“老夫人,您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
看着史奶娘和吉尔她们走向锦华门,哲齐格格还是有点不放心,想跟过去,却被台德昌拉住了。
台德昌拉着哲齐格格进了丽春阁,焦急地问:“秀儿是不是出事了?”
“出什么事?她嫁人了,有她自己的事。”哲齐格格故意很冷淡地说。其实,她的心中也压着秀儿出家的事,很伤感,很压抑,很想和台德昌说说,可是,在路上,在马车里,史奶娘交代了先瞒着台德昌,过一阵儿等秀儿想明白了,再去接她。
哲齐格格也觉得台德昌最近遇上的事太多了,一时还真不能让他再分心,得让他在这几天里把漕粮被盗的案子结了。然后,再去接秀儿回来。
台德昌虽然觉得哲齐格格说的有道理,但是他就是觉得心里不安,就是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可是,到底是什么事呢?奶娘不说,夫人不说,他很郁闷地说了一句:“你为什么不把她一起接来?”
这一句话惹恼了哲齐格格,她那本来就不平静的心里也翻腾开了,她看着台德昌焦急的样子,猜测他和秀儿的感情一定不一般,就很生气地说:“我为什么要把她接来?她是你什么人啊?”
“她是我.....妹妹。”台德昌很心虚地补充一句,“亲妹妹。娘来了,把她一个人扔家里,叫人不放心。”
“叫人不放心?是你不放心吧?”哲齐格格越说越带醋味,“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这个妹妹,可是比我上心得很。”
“哎呀,这是不一样的。我和她是吃一个娘的奶长大的,是至亲。”台德昌十分认真地说。
“哼,你们是至亲,那我是外人喽。”哲齐格格很生气地穿过珠帘、帷帐,走向大床。
台德昌跟过去,哄她:“你怎么能是外人呢,你是我的夫人,我的主人。”
“你少拿话甜哄我。我还不知道你啊,这么些年,你的心里一直有个人,就是秀儿吧?”
哲齐格格一把揪住台德昌,把他拉到自己的脸前,看着他的眼睛说,“你告诉我,当初我阿玛向你提亲,你不答应,是不是因为她。”
“哪有。我......不是答应了嘛。”台德昌推开哲齐格格的手,走向圆桌,坐下,倒了一杯水,快速地喝了,压了压自己焦急地心绪。
哲齐格格紧跟过去,不依不饶地说:“你答应并不是自愿的,是因为太后老佛爷要赐婚。”
台德昌不想再纠缠过去的陈芝麻烂谷子,就抱住哲齐格格说:“柔儿,咱们都成亲快三年了,我可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吧?你还纠缠这个,有意思吗?”
“有。我想知道你和秀儿到底是不是青梅竹马?”哲齐格格搂着台德昌的脖子盯着他的眼睛问,“你和她有过婚约?”
“没有。”台德昌很认真地说,“我离开家的时候才十七岁,我又没有父母,所以没人给我做主订婚。”
“你没有订婚,那我阿玛向你提亲,你为什么不答应?”
台德昌苦笑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
“说嘛,我要你坦诚地对我说。”哲齐格格搂着台德昌的脖子撒娇。
台德昌拗不过她,只好说:“我说了你不准生气。”
“只要你说实话,我就不生气。”
“好,我告诉你。那时候我心里确实很犹豫。因为我一直觉得我应该回家给我爹娘报仇,然后再报答奶娘的养育之恩,然后就是和秀儿一起好好孝敬奶娘。可是,离家十年,秀儿也长大了,是不是有了意中人,是不是嫁人了,我不确定......”
“你俩没有私定终身?”哲齐格格直接打断台德昌的话,坏坏地笑着审他。
“没有。”台德昌赶快否认。
“我不信!就从你对秀儿的关心来看,你俩一定有私情。”
台德昌只好说:“小时候的事,算不算?”
“算。”哲齐格格很娇蛮地问,“只要你说过娶她,就算。”
台德昌只好举起手来,很无奈地说:“那我没话说了。”
“不行!不行!我要知道,你什么时候说的?”哲齐格格晃动着台德昌,“快点说。”
台德昌笑着说:“那你还是去问花大吉吧,他也说过要娶秀儿。那时候他还和我争,争不过我,还哭,还找我娘告状。”
哲齐格格一听,也笑了,问:“那时候你们几岁?”
“六七岁吧,或者再小点。”台德昌想了想,推算了一下,说,“七岁以后,我和花大吉都进了私塾跟贾先生读书,就开始懂事了,就不好意思再说了娶媳妇的事了。”
“以后没再说过?”
“没有。后来我爹娘死了,我就一心只想着学武艺长本事报仇了。要不是在北疆遇上你,我都忘了娶媳妇这件事了。”台德昌说着搂紧了哲齐格格,温柔地亲吻她。
哲齐格格被他搂得亲得发热,忍不住脱了罩衣,露出里面的粉色内衣。台德昌一把抱起哲齐格格,快步在向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