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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亲身骨肉?”皇后看着天花板,轻笑一声,语气轻蔑,继而,面露苦涩的一笑,戚戚焉:“亲生骨肉,他会感谢我带他来到这个世界,位及东宫,弱冠之年,便享尽天下荣华富贵,这一生,便足够了,本宫为她做了这么多,是时候,让他为本宫付出一些回报了,这回报,即使是他的生命,本宫也在所不惜,本宫想,为了本宫的计划,他应该甘愿付出这些代价!”皇后伯颜纳切尔慧嘴角微微跳动,掀起一抹残忍的笑容,眼中精光闪动,跳动着疯狂的火苗。
“娘娘!您!”路刀跪倒在地,看着眼前这个疯狂的女人。头顶冷汗嗖嗖的冒。
这位大小姐,路刀可以说是与自己一起长大的,从当初的天真烂漫,不谙世事,到后来的行事果决,雷厉风行,再到后来,嫁入皇宫,工于心计,再到后来的行事狠辣,如今的心狠手辣,都说虎毒不食子,而这位主子,,,,,竟然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下得去手,如果太子一旦出事了,整个皇宫势必受到冲击,八方云动,四海聚会,各方面都会紧锣密鼓的动起来,皇宫之中这一潭死水也会被搅浑,到时候,所有企图混水摸鱼的人都会跳出来。
有的,坐山观虎斗。
有的,隔岸观火。
有的,移祸江东。
总之,一句话,伯颜纳切尔慧这一招够狠,直捣中宫,完全打破了所有人的计划,甚至,包括自己的父亲,当朝宰辅,伯颜查尔汗大人的全盘行动。
“本宫自有主张,你不爱多言。”伯颜纳切尔慧抬起手,阻止了路刀要说的话。
“可是,小……娘娘,……您糊涂哇,您想,小少爷如今是太子,位列东宫,只要您耐心等几年,等皇上驾崩之后,小少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皇位,到时候,老爷可以以小少爷年幼无知为由,请娘娘您辅政,老爷更是身兼宰辅之位,到时候,每一道奏折,每一道圣旨,都要经过老爷与娘娘您,挟天子以令诸侯,那么,天下就成了我们的了,我们又何必执着,非要去起兵谋反?背这千古骂名呢?还要白白搭上小少爷的性命,娘娘您三思!”路刀依旧不死心,企图劝说伯颜纳切尔慧“回头是岸”。
“路刀,你不懂,这皇宫的水太深了,女人之间的套路,你永远不会明白,皇上?呵,等那个废物百年之后,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他的饮食有专人照顾负责,下毒,明显不可能,大内皇宫,找人行刺?据我所知,皇上身边专职侍卫不下于四人,各个都是好手,也不可能有得手的机会,皇上驾崩,少说也要十年,可是,我等不及了,人生中,能有几个十年?韶华倾负,本宫就要做武媚娘那般的传奇人物,你传音爹爹,让军营那边随时做好准备,如果本宫猜的不错,太子一出事,朝中必然动荡不安,皆是,皇上要巩固其地位,只有一条路,就是将君雁归从边疆调回,君雁归,这次倒是沾了本宫的光了,否则,让他终日守在边疆,孤独终老,只是不知道,这个榆木疙瘩会不会承本宫这个人情。”伯颜纳切尔慧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把精致的刻刀,好整以暇的剔这自己修长的指甲,说起君雁归这三个字,如同死水一般的秋水眸子竟然出奇的波动了一下。
“嘶!君雁归!娘娘,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们的计划可就……君雁归,那可是我朝军神,具有无数传奇色彩的人物,如果他回来,我们的阻力,对我们的冲击太大了,后果不是我们能够承受的起的。”路刀身子明显一哆嗦,满眼畏惧,甚至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哼!君雁归,他再能,又能怎么样?见了本宫,还不照样如同一只狗一样,得跪在本宫面前犬吠,本宫倒还真不相信了,这位军神,他真的有那么神?路刀,现在,军部,应该全都是我们的人吧?”伯颜纳切尔慧握紧拳头,关节都有些泛白。
“是的,小姐,多年经营,军部那些顽固不化的老东西早就被老爷联通几位幕僚暗中排挤出了军界。”路刀说到这里,突然神情一松,拍了拍脑门,暗道一声糊涂,看来自己真的是关心则乱了,如今的军界,早已今非昔比,现在,就是一个空壳子,徒有其表而已,并且,全部都在伯颜查尔汗手中掌握,就算是他君雁归班师回朝,仅仅靠他的那两千虎贲军想要重整军界,给军方来一次大换血,无异于痴人说梦,既然如此,自己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想到这里,路刀悬起的心慢慢放下了,站在原地权衡利弊,半晌,长长的出了口气,喃喃自语:“或许,这真的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只是,这代价,未免也太惨痛了!”
“唉!”路刀无奈的摇了摇头,半晌,抬头看向眼前那从小一起长大,如今身穿凤袍,身影单薄的女子,路刀哽咽了,嘶哑着嗓子说:“娘娘,时间不多了,趁着还有机会,您再去抱抱小少爷吧!”
路刀的话,令伯颜纳切尔慧鼻尖一酸,不管怎么说,她毕竟只是一个女人,现如今,竟然到了要亲手对自己的儿子下手的地步了,自己的心,如何能不痛呢?
伯颜纳切尔慧吸了吸鼻子,伸出衣袖,擦了擦眼角,自己的儿子音容笑貌在自己眼前如同幻灯片一般闪现,虽然调皮了一点,但只要自己呵斥一声,立刻就能见效,半晌默默不语,蹲在花园里与蚂蚁虫子玩上半天,并且从来不会犯同样的错误,可是,现如今……
“箫淑晨,柳依依,这都是你们两个贱人逼我的,本宫不杀你们,誓不为人。”伯颜纳切尔慧咬牙切齿,双眼只欲喷火。
“路刀,将化血蚕给我!”伯颜纳切尔慧终是下了决心,一咬牙,伸出手,面无表情的说道。
“娘娘!”路刀一脸痛心疾首,丧子之痛,寻常人家尚且无法承受,更遑论眼前的这个纤弱女子,更为甚者,这儿子,是自己亲手送进地狱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路刀何尝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