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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是真的高兴，她在京都生活了这么多年，难得出来。主要是爹爹压着她在家，不怎么让她出来，久而久之她便也不怎么凑热闹了。
不过不管怎样，女子的天性还是在的。这一刻吃东西，逛街，她觉得比上山采药好玩多了。
任由白芷拉着她到面具摊上走。
面具摊的人不多，一对夫妻和一群小孩在选着面具。
“老板，我要这个面具。”白芷指着一只小狗的面具，笑呵呵的朝着老板道。
“好嘞。”老板看了一眼两人，取下白芷指的面具递给她。“姑娘，这个面具好看吧，才二十文。”
这家面具确实是格外精致些，穆云舒指着一只狗面具。“这个，这个，老板，我要这个。”
“姑娘你眼光真好，这个面具是做工最精致，耗时最久的。”老板取下面具，看着这姑娘就像哪家小姐贪玩跑出来。
老板目光在两人身上看着，看着有些姐妹，又像主仆的。
“一起多少？”白芷说着就去掏荷包。
“这个狗面具本来要三十一文的，看你们两个一起算就拿五十文好了。”接过白芷递来的铜板，无意见看到穆云舒撩起一角垂纱。
白皙的皮肤在这白天仿佛都格外明亮些，红唇水润。在这里摆摊这么多年他还从来没见过皮肤这么好的人。明明只是小片下巴，仿佛都能惊艳人心。
老板连忙收回目光，这些贵女最是忌讳别人盯着看，唯恐亵渎。
穆云舒带上面具，将斗笠拿在手上。
“怎么样，好看吗？”
狗面具挡住了半张脸，露出下巴和红唇，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透过面具眼睛孔露出来，仿佛面具都生动了起来。
唇红齿白。都是女子笑不露齿才好看，那可未必只要好看，怎么笑都好看，就像姑娘这样的。
白芷呆呆的看着穆云舒微微动着的红唇，仿佛闹市都安静了。真好看！
“白芷，你这样等下长的好看的的男子不是要随便几句花言巧语就将你骗走拉。”穆云舒笑的明媚，白皙的手指在她额头上点了点。
“不用不用，要是真的有和姑娘这样好看的男子，不用花言巧语我就嫁给他。”白芷说着，幻想着和穆云舒一样好看的男子的样子，真的是难以想象。
穆云舒眨巴了下眼睛，拍了拍白芷的肩膀。有前途。
见穆云舒笑呵着走开，白芷和老板告辞便追了上去。“姑娘，你要相信没有比你更好看的人了。所以我还是会一直跟着你的。”
穆云舒嘴角抽了抽，她都要怀疑就是因为她好看，白芷才会来找她了。
两个人都带着面具，在这闹市逛着。与闹市虽算不上格格不入，却也引人注目。
闻着空气中的各种美食的味道，夹杂着淡淡的青草香，让人心情不由自主的好了几分。
穆云舒不是会亏待自己的人，既然来玩了自然要玩的开开心心，一路上走走停停。手中的东西吃吃买买反而越拿越多了。
两人从一家小吃摊位走开，便迎面跑来几个衣衫褴褛的叫花子。
“好心人，行行好，我已经饿了三天了，给我们一点吃的吧。”一群人的声音很杂，但是，说起话来，目光却是落在两人手中拿着的吃食上。
穆云舒微微皱眉，目光却在这群人身上看了一圈，都是男子，不过看起来确实饿了许多天了。
白芷不知所措的看着穆云舒，等着穆云舒发话。
“你们不是京都人吧？”衣服虽然已经破破烂烂了，但是不难看出款式和花色都会京都人穿的略微不同。而且这一群人从头到尾都不是要银子，只是要吃的。
京都哪怕叫花子，都会比其他县或城的叫花子精明的多，而且他们会很取巧的讨要银子，而不是吃食。而且随着京都的管制，叫花子也是各有地盘的。
而且这些人，刚刚是没有在街上的，也是他们稍微走偏些才会出来，而且他们要的是吃的，不断盯着他们的东西咽口水，显然是饿的慌。
但是让穆云舒否认他们不是京都人的，是他们伸出来的手，手上食指和大拇指及手掌下方的茧。这是常年劳作才会留下的，乞丐是不会有这样的茧的。
“我们，我们是京都人，姑娘要是不给就算了。”一群人陆陆续续的否认，见穆云舒一直盯着他们。心中害怕，咽了咽口水，三步并两步的往巷子里钻。
白芷看着一群人走远，目瞪口呆的盯着巷子里，手里拿着的糕点还举着。“姑娘，这。”
穆云舒眯着眼，心中有了猜想。“走，他们不会走远的，去看看。”
“姑娘，这一群人看着是皮包骨的但是都是男子，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吧，不安全。”白芷想了想还是扯了扯穆云舒的衣摆。
听到白芷这样说，倒是没有意外。白芷平时看起来不着调，但是做起事来还是有分寸的。“不要紧，他们打不过我的。”
穆云舒说完，指尖微颤，面具下的睫毛扇动，掩去了眼中其他情绪，将一些记忆强行压下。
白芷没有注意到穆云舒的变化，听到她这样说便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更着穆云舒身边。拿着糕点的手却是微微空出，摸了摸袖子里，东西还在。
穆云舒走到巷子里，没拐几下就看到了角落里缩着的一群人。
那群人听到脚步声，惊慌失措的看过去。看到是穆云舒松了口气，却又提起了心。
“这些糕点拿去吃吧。”穆云舒将他们的反应收入眼底，倒是也没有难为他们，将手中拿着的几个纸包着的食物递到一人手里。
一群人都没人马上接过，只是看了看穆云舒，看了看穆云舒手里的东西，又咽了口口水。
穆云舒直接将东西塞在离她最近的人手里，手指却仿佛不小心的划过那人的手背。
一股记忆传到穆云舒的脑海里。
殴打，饥饿，家破人亡，地震，一系列画面刺的穆云舒眉眼微皱。
白芷看着穆云舒离这群人怎么近微微不放心，上前一步微微挡着些她，顺势将手上拿着的东西递了出去。
一群人在穆云舒递出食物的时候就动了，挤挤撞撞的抢着拿着纸包里为数不多的食物。狼吞虎咽的将东西往嘴里塞，也不管有没有将东西剥好，他们只看到了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