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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临了,而田光远已经率领着睡好吃好的五千兵马悄悄地离开了西山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凑近了看可以看出战马的嘴和马蹄都裹了一层布,防止出现声音被隋军斥候给探查到,没走多久,大军便分为十队,隐藏在隋军大营外不同的方向。
田四低声的对跟在自己身后的李四说道:“李四,今天你第一次上战场,就跟在我后面,到时候听我的命令行动,一定不要自己乱跑知道吗?”李四点了点头。
很快,一阵喊杀之声从隋军大营传来,田四知道,第一批袭营已经开始了。第一批正是孙吴率领的五百人,眼看隋军营寨防守严密,孙吴就知道今夜袭营将不会有多少斩获,所以在率领五百骑兵对着隋军营寨射了两轮火箭之后便率军离开。
隋军大营,宇文化及:“果然不出我所料,齐军今夜一定会袭营。”一名校尉快步走了进来道:“将军,敌军还没杀入营寨,就在外面放了两轮火箭便走了,要不要追击?”宇文化及想了想:“不用,以防敌军有埋伏。校尉:“是。”
校尉刚走没多会,齐军第二队袭营军队从另一个方向杀向了隋军大营,同样是射了两轮火箭,烧毁了一些隋军营帐便扬长而去,搞得隋军上下心中一团火气。
宇文化及:“难道不是袭营,而是为了骚扰我军?”宇文化及想到这里下了一番命令,令一半士兵继续睡觉,另一半士兵防御营寨,并安排了好多弓弩手在营寨边缘。
很快,第三批齐军便又选了不同的方向杀向隋军,奈何,这次隋军已然有了准备,在齐军射出第一轮火箭之后,隋军的弓弩手便回射了一轮箭雨,虽然没有什么见效,但也让几名反应不及的齐军士兵被射中受伤,统军的小都统当机立断放弃第二轮箭雨,直接率军掉头离开。
这一切被田光远看在眼里,唤来几个亲兵,道:“去让其余几路不要再出兵了,隋军已然有了防备。”而已经回来的三位小都统来到田光远边上,问道:“大人,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田光远:“今夜只在疲敌,不在袭营,我们就不要用人了。”几个小都统一脸懵逼,不用人用什么?
很快他们便知道了,只见几名士兵将早已准备的好的羊倒挂在鼓上,只要羊一挣扎,便会敲动战鼓,会让隋军以为这个方向又齐军。
很快,其余几处接到命令的大都统,小都统都已经率领军队与田光远会和了。一名大都统问道:“大人,难道我们今夜就这样便回去了?”田光远:“当然不是,不过我们还是先往后退些距离,这里离隋军大营还是太近了,如果他们现在杀出来,仅凭我们这些人可抵挡不住。”
听着大营之外一阵阵的战鼓声,宇文化及还以为齐军还不死心,不过一方面担心齐军会有所埋伏在等着自己钻,另一方面白天的赶路确实让隋军很是疲累,如果现在率军出营,非常不智,所以宇文化及这才一直忍到现在,但是他也知道,这样子不是长久之计。
凌晨,天还没完全放亮,守了一夜营寨的隋军将士加上之前行军几十里,一直没有得到休息,早就想睡觉了,但是军令如山,只能强忍着睁开双眼盯着外门,眼皮子直打架,话说也是奇了怪了,齐军不累吗,这鼓都敲了一晚上了。
一名校尉气不过,带着几十人来到鼓声传来的地方,顿时气得心血上涌,还好年轻,要不然估计能被气死。校尉一声令下,将那只折腾了一晚上,早已经没多少力气的羊给拉回了营寨,然后又在附近搜了一会,毛都没找到一根,只能回了营寨。
宇文化及受到那名校尉的报告之后也是一阵无语,亏齐军相出这么个不要脸的计策,居然让自己担心了一夜,不过战场之上只论胜负,谁还论计策阴不阴险。虽然天快亮了,但是宇文化及也没心思攻城了,就算自己有精力,士兵们也不愿意。
随着一声令下,守了一夜的隋军士兵终于可以去休息了,而另一半被鼓声吵了一夜,根本就没睡好,有些压根都没睡着的隋军士兵,只能不情不愿的穿好衣甲往外面走,埋锅造饭的造饭,其余的士兵大多是将武器往地上一插,然后支撑着全身的重量,睡眼朦胧的,仿佛随时都会甩到的样子,校尉看到这些想教训他们一顿,但是想想也就算了,自己也很累,何况是他们呢,而且天都快亮了,想必齐军早就已经回去了。
却在这时,一声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从不远处传来,待隋军士兵努力睁开双眼,看清楚情况的时候,齐军已经杀到营寨近前,只见为首一员武将长枪用力一挑,挡在营寨门口的拒马便被长枪挑起甩到旁边,齐军骑兵再无阻碍杀入隋军大营,直到这时隋军士兵才反应过来,但是依然来不及结阵,田光远率领着骑兵在隋军大营内大杀四方,没有人能够阻拦,即使是那名校尉集结了几百人想要阻止也被田光远长枪刺中肩膀,若非他亲兵拼死相救,他就将成为田光远功绩簿上的一个名字。
待宇文化及披甲好后出来之时,田光远已经率领齐军扬长而去,宇文化及脸色一片铁青,自己还是低估了齐军将领的智略,原本想着连番袭营的背后只是为了让自己大军疲惫无力攻城,好拖到援军赶到,不曾想对方却在自己稍稍放松警惕的一刻便杀入隋军,这时间点选的真特么准,或者说对方是在创造这个时间点,对方料定了自己会在探查了真相之后会放松。
很快,战损就已经出来了,一名校尉满脸黑灰,走了过来道:“将军,我军伤亡三千,粮草器械也有很多损毁。”宇文化及:“敌军伤亡多少?”校尉:“不足一百。”宇文化及脸更黑了。宇文化及:“传令下去,全军休息。”校尉:“什么?”宇文化及:“我说的话,你难道没听清吗?你难道想着带着一群没睡好的士兵去攻城?还愣着干什么,全军休息。”
西山城,田光远带着大胜之后的齐军回到了西山城,向田单复命,田单大喜,说了一大堆赏赐,不过这些都要等大战结束之后才能分发下来。而这次李四跟在田四,孙吴后面,也捡了三个人头,按照规定,李四都可以当什长了,这运气好的,李四等回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田四,孙吴似乎看出了李四的惊讶,不由得笑了出来。李四:“怎么了吗?你们干嘛看着我笑啊?”田四:“你小子是不是在惊讶为什么战功立的这么快?”李四:“对呀,姜爷爷当年可是到退役都没有当上百夫长呢。”田四笑道:“那哪能跟我们比啊,我跟你讲啊,可以说是你的运气好,跟了校尉大人,要知道校尉大人这些年立的战功是所有校尉里面最多的,到今天为止,大战小战上百回,很少有失败的时候,而我们这些跟在校尉大人后面的都捡了好多的战功,只要你手底下的功夫够扎实,不出几年,你就能达到我现在的位置,等以后校尉大人成了将军,我们立的功将会更多。”
李四这才想明白,为什么爷爷当年为什么退役了还只是一个什长,因为没有跟到一个厉害的老大,李四心中也暗暗高兴,这样的话,说不定自己可以更早的可以去调查当年的事情。
城主府内院,姜一帆悠闲地在钓鱼,眼看鱼儿将要上钩,忽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姜一帆手一抖,即将上钩的鱼儿顿时被惊跑了。姜一帆一阵恼火,看向来人道:“管家如此匆忙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管家一看姜一帆的脸色便知道少爷不高兴了,连忙道:“少爷,隋军先锋军昨夜被田光远校尉率军偷袭,损失了好几千人马。”姜一帆:“什么?这个废柴,居然连区区偷袭都能防不住。”管家:“少爷,我们现在应该想的是如果宇文化及没有拿下西山城,时候如果田单知道了我们的谋划,到时候。”
姜一帆:“可是现在离约定的时间还早啊,我们之前和他商议的是在他攻城几日之后,我再上城墙鼓舞士气,如今城内士气正盛,我没有理由去啊。”管家:“少爷,我听说军中几位外姓校尉对田单重用田光远之事很不满,如今田光远又立新功,军中隐隐传出此战过后,田单将会起书上表皇上提拔田光远为偏将军。”
姜一帆:“此事与我们有何干系?”管家:“少爷有所不知,我与其中一位偏将有旧,我们可以利用他来帮我们开城门,到时候分他点好处,就可以了。”姜一帆:“此事,你有多少把握?”管家:“九成。”姜一帆:“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妈的,都怪宇文化及那个蠢货。”
管家很快就找上了那位跟他有旧的校尉吴勇。吴勇笑道:“你怎么突然有空来我这了?”管家:“我是在为你的前途来。”吴勇:“哦?怎么说?”管家:“如果我没有记错,吴勇你参军以来已经有三十个年头了吧?”吴勇:“算上今年,是三十一年。”管家:“你自问所立战功几何?”吴勇:“不比军中任何一个校尉低。”管家:“可是参军才十几个年的田光远马上就将是偏将了。”吴勇:“怎么?你今日来就只是为了嘲讽我吴勇的吗?若是如此,那么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今天可以离开了。”
管家:“还记得我来时的第一句话吗?”吴勇:“嗯?你的意思是?”管家:“若是我有办法让你更上一步,你是否愿意冒些风险?”吴勇:“愿意。”管家:“哪怕背叛将军?”吴勇:“嗯?”管家:“怎么?你怕了?”吴勇:“怕?这么多年我吴勇还真不知道什么是怕,说吧,如果你真的能够助我,我可以考虑帮你。”管家:“只需如此如此。。”吴勇眼中精茫一闪而过:“好。我吴勇就赌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