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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六,上午还有双学位英语课程。凌夏虽然脑袋昏沉沉的,但还是不得不爬起来去上课。
昨天的红酒的确有点不太好,后劲太大了。凌夏还从未喝得这么狼狈过,睡觉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是陷在棉花堆里的,使不上劲,特别不真实。到了早上起床的时候,她双脚甫一落地,还有些天旋地转的感觉,险些一屁股跌回床上。
凌夏稳了稳身形,好不容易才缓解了头重脚轻的感觉。她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的脸色有点苍白,嘴唇不知怎么地,却十分红润饱满。她有些记不清昨天晚上最后发生的事情了,只隐约知道,是楚炀把自己送回来的,她还拉着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不少话。
好像,昨天离开酒会的时候,楚炀心情不太好,似乎生气了。也不知道,他今天气消了没有,会不会不理人呢?
这么想着的时候,有短信进来,凌夏叼着牙刷,打开看了,是楚炀发来的——
“早餐给你准备好了,我已经到教室了,不用着急。”
唔,从语气来看,他好像已经没什么事了,体贴周到一如往常。凌夏使劲拍了拍脑袋,她实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让楚炀消气的了。
到了教室以后,凌夏凑到楚炀身边,带着一脸心虚的笑,跟他打招呼:“嗨,你来的好早……那个,你买的什么饭?”
“素包子,豆浆。”楚炀一边说,一边把早饭递给她,“你昨天晚上喝了酒,今天适合吃清淡一点的。我没给你带咖啡,怕刺激胃。你快趁热吃吧,凉了也伤胃。”
凌夏立刻接过来,喝了一口豆浆,又低头吃包子。她有点摸不清楚炀现在的心情,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这一周的课程是英语泛读,代课的老师和口语课老师截然不同。他从来不点名,也不提问,就喜欢自己搬着凳子坐在讲台上,头也不抬地讲课。所以,泛读课特别适合在开小差。
凌夏今天实在没有认真听讲的兴致,总想着楚炀昨晚的“反常”,心有余悸。她偷偷地用余光打量,发现楚炀用笔在课本上勾画着重点,似乎心情不坏。
于是她试探着开口:“唔……昨天晚上,我喝点有点多,有的事情记不太清了。你……你送我回宿舍,没发生什么吧?”
“还好。”楚炀勾了勾嘴角,吐出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凌夏咧了咧嘴,又问:“我的酒品,应该不是很差吧?我的意思是,我没有做什么丢人的事情,或者乱说胡话?”
“没有。”楚炀放下了笔,扭头去看她,露出一个极其耀眼的笑容,“没说胡话,你就是对我表白了。准确的说,是你对我一遍一遍的表白了。”
“什么?”凌夏没控制住音量,惊呼出声,惹得周围的学生纷纷回头看她。
她察觉自己有些失态,赶忙吐了吐舌头,把脑袋趴下,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等所有人都不再关注她了,凌夏才压低了声音,不可置信地问楚炀:“你逗我玩呢吧?”
楚炀似笑非笑:“我逗你干嘛,当然是真的。”
“我……我一遍一遍地跟你表白?”凌夏泫然欲泣,心里羞愤地分分钟想找一处地缝钻进去。
楚炀安慰她:“别不好意思,你是跟我表白,又不是跟别人,怕什么?”
凌夏彻底丧失了语言功能,一头拱在课桌上,觉得自己再也没脸见人了。
楚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像是在安抚一条小狗:“其实也不错,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了,挺好的。原来我这么让你喜欢呢。”
凌夏:“……”
课间的时候,严冬的电话打了进来,凌夏刚按下接听键,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她说:“我跟虞朔分手了。”
“什么?”凌夏一时觉得自己有点懵,理解不了她说的话。明明平安夜前夕,严冬还为了缓和跟虞朔的关系,特意坐车赶回去,要陪虞朔过节,给他一个惊喜。这种浪漫桥段下滋生的,不该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吗?
严冬的声音听起来特别平静,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没事,别担心我。我这会儿正在等车,天黑之前就能回去了。到时候见吧。”
挂了电话,凌夏仍然不能接受事实。她的眼神空洞洞的,心里竟然说不出地难受。她替严冬委屈,替严冬遗憾。可是现在,除了等着严冬回来,她什么也做不了。
楚炀察觉到她的异常,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凌夏叹了口气:“严冬说,她和虞朔分手了。”
“怎么会?”楚炀也是一脸不可置信,显然谁都预料不到会是这种结果。
“我心里,有点难受。”凌夏轻声地说,她知道楚炀会理解自己的感受的。
“我们把下一节课翘掉吧,我陪你出去散散心。”
两人迅速收拾好书包,趁着还是下课时间,从后门溜了出去。十二月末的天气已经很冷了,从温暖的教室里出来,冷风兜头兜脸地往领子里灌,让人瞬间清醒。
楚炀带凌夏去了校外的咖啡店。他给自己点了不加糖的咖啡,给凌夏点了一杯马蹄玉米汁。凌夏捧着温热的饮料,却没怎么喝,一脸心事重重。
“别太担心了,一切等严冬回来再说吧。”楚炀轻声安慰她。
凌夏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严冬在高一的时候,就开始喜欢虞朔了。她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其实感情很细腻。严冬最初喜欢虞朔的时候,还挺理智,随时都能抽身出来,不受什么影响。渐渐的,她跟虞朔走得越来越近,虞朔也表现地很喜欢她。严冬就是那种,没有回应的时候,她只当这份喜欢是自娱自乐。但虞朔对她表现出一分的好,她就忍不住去付出十分。等到他们后来终于走到一起了,严冬对他就真的是掏心掏肺了。她把这段感情看得很重,轻易不会分手的……”
楚炀认真地听着,末了说了一句:“你对她真的很了解。”
“她对我也一样。”凌夏抬起头,想冲着楚炀微笑一下,却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苦涩,“刚才在电话里,严冬的声音特别平静,一丝波澜都没有。可是相对于大哭大闹,她这样的状态更让我担心,因为那都不像她了。严冬从来都不是个会藏匿自己情绪的人,现在突然变成这样,怕是伤透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