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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空气突然安静,徐承意顾不上说话,脑子转得飞快想着应对的策略。
这要是回答不上来,那不就明摆着是自己嘴硬。
不好不好,情况不妙。
徐承意不想自己就这么尬着,就算再怎么牛头不对马嘴也要说。
“我这不是想让你配合一下我的工作嘛。”
“什么跟什么?”温禾不明觉厉,侧脸看他。
“咳咳,”徐承意假咳两声,假装正经,“为了增进队友间的相互了解,我设置了如下一页问题,麻烦温禾同志在纸上写下答案。”
他一边这样说着,右手伸进裤袋掏出一摞物件,刷地一抖撑开成了一张完整的A4纸。
温禾接过来一看,直呼好家伙,这纸上正面反面满满当当着写着关于自己好恶的提问可以说是事无巨细。
“你干嘛呢?”温禾两指拎着纸张的一角,拿得远远的,“查户口也不带你这样的吧?”
“那你怕是没经历过查户口。”徐承意眼角闪过丝丝心虚,“来,别管这些有的没的,配合工作就行。”
徐承意特别大反应,一手扯过温禾拎着的纸张,把一角都拽掉了。自从拿到这东西,他也是第一次看里面具体内容,越看觉得眼角越抽搐。
要说这不是查户口的,连他自己都不信,这不得比察户口问得细致好几倍?
徐焱也真是。
徐承意想来脸上都过不去,怎么自己就跟中了邪似的,还能把这东西拿得出手。不仅是如此,眼下温禾正睁着一双真诚的眼睛看着他,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你不会知道我要过生日了?”温禾嘴角都快挂到脸上去了,“在这里装腔作势打探我的喜好。”
温禾说得十分笃定。她向来自诩善于察言观色,这种揣摩人心的是,做起来得心应手,最有把握了。
典型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你想什么呢!”有一瞬间,徐承意都怀疑温禾是看透了他的左右逢源,可把他吓坏了,赶忙否认。
这喜好清单,还真是徐焱为了送温禾称心的礼物,硬塞给他帮忙打探温禾喜好的。
那时候,徐承意刚连赢好多棋,看着徐焱急得抓耳挠腮的样子,他也很受用。在这几番作用之下,他一时热血上头,等他再冷静过来,自己已经大言不惭地跟老爸保证这事就包在他身上。
说出去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
没有出尔反尔的道理,徐承意只得拉下脸皮,求也得把这些问题的答案求来。
礼肯定是会有人送的,这他倒是不担心。怕只怕到时候温禾非但不领情,还倒打他这个帮凶一把,那就尴尬了。
温禾见徐承意否认,也没有多说。
她可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把人吓着了可不好。
于是温禾便学着徐承意之前假咳嗽的姿态装装样子,“那什么,我也不需要别的,你打碎了我的杯子,就送我一杯子好了。”
“谁要送你一杯子?”徐承意没想到自己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在这里垂死挣扎一下。
他应该端正态度,他这杯子是该赔给温禾,而不是送给温禾。
道理是这个道理,要拉下面子也是有难度的。
“不送就不送。”温禾傲娇地偏过头,看那架势就要不配合了。
徐承意才慌了神,无论怎样都想把她稳住,一杯子算什么。就算是两杯子、四杯子、亿杯子,他都得给。
“送送送,”他一手拉着温禾手臂迫使她转过身,“你过生日我不得倾家荡产,光一个杯子怎么够。”
倾家荡产,搞得好像他的全部身家有多少大洋似的,原本就已经被宋晚英敲了两百的竹杠。
但是不论怎么说,输人不输阵。
温禾很满意,嘴角的笑都藏不住了,费了好大的心力才刻意压制住了情绪。
可以乐,也不能太开心了,搞得像是好多年没收过男生礼物的样子,那就有些太丢脸了。
母胎单身,也是有尊严的。
徐承意还在翘首盼望着温禾开开金口,见着温禾态度有一些松动,赶忙进行自己的下一步动作。
“来,我问你答。”徐承意趁热打铁,“答完我请你吃辣条。”
还是徐承意套路够深,温禾被套得死死的,只有从实招来的份。
“喜欢什么颜色?”徐承意不知什么时候,手上抓着一只笔,在问卷上勾勾画画,看这认真劲儿,温禾都会恍惚,觉得他是在好好学习。
要是嘴上不那么能逼逼赖赖就更好了。
“红蓝。”
“是嘛”徐承意一挑眉,“跟我喜欢的一样。”
这两色正是巴萨的魂,巴萨是徐承意最喜欢的足球俱乐部。
他是完全没想到,自己跟温禾还有这共同爱好。
徐承意在这里傻乐,温禾不以为然,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特别的,俗话怎么说,自古红蓝出CP,试问谁不喜欢?
那现在电视剧里都会刻意营造男女主角间衣着上的红蓝搭配,可以说是绝配好吧。
受了白眼,徐承意痛定思痛,不能再这么喜形于色了,要高冷,不能光有个高就完事儿,都是白搭。
他装模作样,见温禾根本没打算接他的话茬,赶忙进入下一个话题。
“平时喜欢人话多一点,还是高冷一些呢?”
徐承意下意识点头,忽然发现,自己其实也挺关心些问题的。
老爸这些问得,还真有些见地,看似不痛不痒,实则一针见血。这实在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也是难为他了,一大把年纪了,还要想这么些问题出来讨好小年轻。
可能是未来的“继女”。
“那得看是谁吧,”温禾还真认真思考了一下,长这么大以来,还没有谁这么细致地关心她的喜好,想来还是十分受用,“老话说得好,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是吗?”
“嗯。”温禾很肯定地回答。
这就让徐承意很感兴趣了,那谁是千杯少,谁又是半句多呢?
“这话说得好,我得把它记下来。”
徐承意还真就老老实实把借温禾之口讲出来的至理名言,一字不少写得清清楚楚,温禾嫌时间挨得太久,伸着脖子来看,居然在歪斜凌乱的一排字中,找到了丝丝笔风。
一瞬间,温禾都觉得自己眼睛出现了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