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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就是庆贺科举的宫宴,表姐也必定会进宫的,我想太后和皇后也有可能会借此机会,让表姐接触两家优秀子弟,你可有什么法子让表姐先在宫里见着宿平槐?”想到宫宴,梧桐就觉得时间紧迫。
“宫宴之日必定是人多又极其繁琐,即使在宫内见到面,两人也未必有足够的时间相处。不妨你现在写个帖子送去益阳伯府,说是因为容瑾高中之事,心中高兴,约你表姐午后去吃茶。先把人请来王府再说,宿平槐那里,我找横溢说说,让他把人找个由头约出来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今日相见倒是妥当,我现在就写帖子,一会就让人送回去姑姑那里。”说罢梧桐快快的吃了早膳就开始提笔约高雪贤出来。
而这头穆扶歌也去找淳于彦了,至于要怎么把宿平槐约出来,这就用不着她思索了,向来穆扶歌一定会把事情办得很妥帖。
一夜未归的余初灵在梧桐写完帖子之后才出现在沁凉园。
“你昨夜去哪了?”梧桐细细一看便知道余初灵精神不振,看样子昨夜应该是一夜未睡。
“去了绘春楼。”
“绘春楼,你去绘春楼做什么,难道是开窍了,去看男女行欢好之事?”
“我倒是想看也看不着。”余初灵将就着吃梧桐吃剩下的早膳,打算吃几口之后就睡一会休息。
“难道是廉越夕又给了你什么棘手的事情?”梧桐也不开玩笑了,正经问她,但这和妓院牵扯上的事情,多半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说棘手算不上,说不棘手也很棘手。”余初灵说话难得文绉绉的两句。
这头梧桐就催促了,“说人话,你也太不适合老学究了!”
“你记得我劫走淳于彦那日么,我在绘春楼里,借廉越夕的名义要买下绘春楼的头牌阿骊娜,但是被淳于彦阻止了!”随后她简单的说了说当时的情况,这还是既穆扶歌揭穿之后,两人再次提起当初这个事情。
“你是说有人出价让灵鹤宗帮忙买下阿骊娜,然后转赠,而且给灵鹤宗开出的价码是空白的,意思就是事成之后价格由灵鹤宗提,绝不还口?”
“是这样,但是给了五十万黄金和一座在银吕西元交界处边境的玉石矿床作为定金。”
“这样丰厚的定金,别说廉越夕了,就是我也心动。这心动自然主要是那玉石矿床,不少人都知道银吕和西元是南部国中,最多玉石矿床的两个国度,每年的产量运输至各国,好的玉都会卖上天价的。”廉越夕这样老狐狸自然不会拒绝这样的买卖。
“这件事本来以为简单,但是棘手在于这个阿骊娜对金钱不为所动,尽管我使了许多的方法。她说绘春楼对她意义非凡,犹如她的再生父母,若是一日绘春楼的东家不赶她走,她就不会离开。不管谁为她赎身,她都不会走的……”
梧桐轻笑,“到底是有情有义,还是另有隐情,这你可要好好仔细的查查。”
“我昨夜守了一夜,发现这个阿骊娜似乎也没有特别之处。身为头牌,确实姿色不错,清丽脱俗,也难怪总被那群男人比喻为高山上的一朵雪莲,高雅纯洁。”
“高雅纯洁这样的词汇出现在一个青楼妓`女身上,你不觉得这相当滑稽吗?”至少跑梧桐觉得这样的比喻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当时余初灵也是这般觉得。“阿骊娜虽然是绘春楼的头牌,但是她身子还是洁净的,因为她只卖艺不卖身。能做头牌也是因为她的才学出众,吸引了不好慕名的学子和风流才子,这些男子都尊重她。更难的是她卖艺不卖身,绘春楼都待她极好,从不逼着她随意接客。就连平日里吟诗作对的客人们也是她亲自筛选的,所以并不是前来求见,她就会见的。”
“其实比起这些,我更好奇谁是要出这样大的价码要买也一个名妓。”梧桐暗自思索,显然她对这件事感兴趣了。
“廉越夕说,他也查不到出价人。当初找到灵鹤宗也是按江湖规矩找上门的,五十万黄金是现成抬到灵鹤宗山庄上的,而那玉石矿床查不出什么来。廉越夕也会说过,出价人的身份应该是位高权重的,不会轻易露面。”
“号称无所不能的廉越夕,这都查不到,那必定是很有意思的事情了。”
吃过晚膳,余初灵难得在梧桐的床上睡一会补眠,“对了,你说碎星宗的人,我已经排妥当了,不除意外,今天巡城营的人就能顺利的抓到人。”
听罢,梧桐嘴角微扬,似乎她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的要看到具氏恐慌的脸色了。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梧桐就收到了高雪贤的回信,说是午膳过后她就会前来战王府。
而听说这头穆扶歌早膳之后就出府去了,想必是去办约宿平槐的事情去了,她也不着急,且耐心的等待着。
期间,她也听书生说起了这几日府中发生的事情。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穆立平被战王穆寂呵斥了一通,其中也包括侧妃具氏。果不其然穆立平被安排出去了,想必很长一段时间内估计不能着家。但是也因此绝世越发对王菲以及梧桐有了很深的怨念,而自己犯的混事在她看来也无足轻重,倒是梧桐大奖小怪还惊动了王妃,所以才让王爷那般生气的。
说到这个,梧桐一直对自家公爹和婆婆的感情颇为好奇。据她所知,她嫁入战王府这么长一段时间来,战王一次都没有在拒霜阁过夜,但是在侧妃具氏房中过夜的次数也不多。都说战王对侧妃是真爱,可是在梧桐看来也未必,多次众人在的场合之下,也是具氏一头热,战王似乎并不热切,反倒是对婆婆十分的热切,只是这热切中多了一股疏离。
“还有件事不知道当不当说,我也是听偶然听侧妃房中的丫头说起的。”书生犹犹豫豫道。
这下梧桐不乐意了,“你若是不想说,磨磨唧唧的是作甚?”
书生被她一瞪眼,也就说了,“听说具侧妃有意让大少和太子搞好关系,希望三姑娘嫁给太子,即使不是太子妃,是侧妃之位也不错,日后太子登基,三姑娘也是贵妃的品级。
似乎三姑娘并不是很愿意,但是三姑娘自小性格就软弱,又不好争斗,为人是善良的。这般的姑娘进去了宫里那个牢笼,只怕是呆不长。所以之前王妃有为三姑娘的婚事操心,是希望找个寒门子弟嫁了的,只要人老实,对三姑娘好就成了。”
“养母不敌亲娘。即使母妃此般为三姑娘也是为三姑娘着想,可具侧妃未必如此想,只怕是觉得母妃这样安排是不想三姑娘嫁得好。再说了,虽然母妃是主母可以主导庶子女的婚事,但是怎么说也不能真的不顾人家亲生娘的意思,再者更不能不问父王的意见。”
“世子妃说得极是,所以王妃也不好管此事。”
“还是看三姑娘如何想吧!具侧妃的意思,她若是不肯也只能自己反抗,毕竟她若是肯和父王说,父王也一定会帮她的。怕就怕她看不清,看不清自己能不能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存活下去,然后风光坐上高位。”
说来三姑娘穆立安,梧桐对她也是颇有好感的,一个软软弱弱的小姑娘,脾气也好。说好听是典型的大家闺秀,温婉贤淑,可说难听点就是没有危险意识。这样的姑娘若是没点强硬的手段,就算是嫁给寻常人家怕是也处理不好婆媳关系,而且还是那种典型被人欺负也不会出声的人。
梧桐倒也是好奇具氏这样狠辣的人,怎么养出入小白兔一般性子的女儿,也是够让人深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