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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卞夏周旋了一番之后,穆扶歌回府本想把此事和梧桐说一番的,但是才回去就被告知梧桐回去了承王府。说是丁侧妃忽然病倒了,她回去探望顺带住两天,一并带了中秋贺礼回去。
承王府,西杏苑内,丁氏正在忙碌的整理最近府中收到的中秋贺礼,一边算着府中的账本。
丁氏确实是染了风寒,但是并不严重,已经有两日了,如今基本大好,而梧桐也是知情的。只是梧桐心情不是那么的好,也就顺了这个理由回承王府住两日。本想回郡主府的,但郡主府穆扶歌势必会过来,也只有承王府他不会随意来的。
丁氏看着梧桐心不在焉的在一边逗着鹦鹉,只觉得她似乎是有什么心事,“郡主最近可安康?”私下里,丁氏只是喊她郡主,并不喜世子妃这个称呼。
“安康!是秋日来了,总觉得人困倦得很,总是想睡,我提不起精神……”梧桐无聊的继续逗着丁氏房中的鹦鹉。
丁氏一愣,放下拨弄算盘的手,脸上露出丝丝惊喜,“郡主莫不是有喜的征兆,嗜睡提起精神!”
“有喜?”梧桐差点吓得扔掉了自己手中的鸟食,“姨娘,我怎么可能有喜,就是秋困而已……”她还是黄花大闺女原装的呢,就这样哪来的有喜?自然这话她没有说出来。
“话是这样说,但是还是请大夫来瞧瞧……”丁氏颇为紧张。
梧桐又是无奈一笑,“煎雪就懂医术,一直跟在我身边,我若是真的有喜,也等不到姨娘察觉,我自己还能不知道……”
“如此说来也是,煎雪跟着你呢!不过……郡主也婚嫁许久了,也时候准备一下了,早日给王爷剩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外孙吧!”
“再说吧!”梧桐笑得微微僵硬,“倒是大姐也快生了吧!顶多年底差不多了!”
“是呀,她如今月子重了,身子也大了,越发走动不方便了。索性你姐夫待她不错,她如今也只是享福的……”说到这个,丁氏是百般的欣慰。
“虽说身子重了,但是每日还是需要多走动,免得将来生的时候吃苦。姨娘回头多说说大姐……”梧桐虽然和这个大姐崔清妍不亲,但也是关心的。
丁氏只是消了点点头。
这时候门外的丫头通传,说是三姑娘来了。没一会只看到崔雨晨走进来,这才几日不见,似乎是又长开了许多,身子也高了些许,越发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三妹来得正好,我正想和三妹说说你的婚事呢!”梧桐笑着招她一边坐下。
崔雨晨听罢坐下,只是看着梧桐脸色微微一红,脸上带着一丝羞涩。“我只是听说二姐姐来了,所以特地过来看看的。”
“女孩子总是要长大的,提起婚事莫需害羞!”她先前让丁氏没事多把崔雨晨待在身边调教一下,一是让做到收敛脾气的作用,二是学学管理府中内务问题。今日一看,看得出丁氏是用了心的,而崔雨晨似乎和以前也慢慢的不一样了,多了一份沉淀的文柔,没有和她母亲身上那如出一撤的嚣张跋扈。
“听二姐姐说就是了,我对婚事无甚要求。”
“总归是要你喜欢的。这里没外人,姐姐问你一句,是想高嫁还是想找个踏实老实的?”梧桐倒了杯茶,自顾自的饮,眼尾还时不时的扫了扫崔雨晨的神色。
崔雨晨没想到她问得那么直接,有些尴尬。一时想到自己母亲说的,必须得高嫁,最好是皇子,哪怕正妃的位置轮不上她,侍妾的身份也是不错的。如果不能高嫁,嫁的也不能比大姐崔清妍差。
高嫁?她心底是有些蠢蠢欲动的,但是她也不傻,那些个高门里的纨绔子弟哪个不是整日花天酒地的。即便她嫁过去身份有了,表面风光,可日子也未必好过。况且她看自己母亲这些年作为一个姨娘,每日宅里斗的,即便王妃不理世事,可她作为侍妾再受宠也只不过是侍妾,身份就是低贱……
随即她抬头,满眼认真,“二姐姐,我想好了!不求高嫁,只求为正室。对方身份不算太低,长相一般过得去,重要性格敦厚老实,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做事上进就行……”
听完她的话,梧桐和丁氏同样是一笑,眼底含着意思欣慰。
“三妹,你能这样想就好。你要高嫁我自然是管不住的,也会尽力给你挑,但是你若要人品好的吗,我也不能保证,你日后的日子怎么样也难说。如今可是真真正正想好了?不会反悔?”梧桐再次郑重的问。
崔雨晨用力点点头,像是表明自己的意思,“话说出来不反悔,至于我姨娘那边我会好好与她说的!”
“如此甚好。三妹你虽然是庶出,但是王府里总归是就咱们三个姊妹,我和大姐都嫁出去了。如今外头多得是世家子弟巴着想娶你讨好父王,于他们而言娶你不过是府中多了一张嘴,多一副筷子而已,你嫁过去风光,但未必会得到真心重视。
现下咱放低一下要求,嫁个出身不低的寒门,对方只要性格好,努力上进就行了。做了咱们承王府的女婿,日后也不愁没有上位的机会。而且对方家世地位不如咱们,你嫁过去也不敢苛待了你,也得使劲对你好,即便在婆家遇到了什么纠纷,也有娘家撑腰不是!”梧桐怎么样也得把其中的利害关系说清楚。
“二姐说的,雨晨都明白。我不想听我姨娘的,说什么高嫁。哪怕低嫁,我只要做正室,不想做妾室。”
“那二姐就给你说说,帮你相中的是今年文举榜眼南门澍[shù]。他家父是建安州‘州丞’,也是建安的第二把交椅,其曾祖父因为有开国的功劳,封了四等的关宁子,如今世袭到了他祖父这一辈,据说准备把爵位袭给他了。南门一族在建安不算是大族,人丁也不算是多兴旺,但是在建安的首府丰宁府颇有势力。
听说南门澍打算在朝歌开府,所以你也不用担心要嫁去建安,更不用整日伺候公婆,一年到头估计也见不上几面。其次南门澍虽然说是出身比不上朝歌的那些公子哥,可是胜在为人学识很好,长得也不算差,皇姑父也颇为赏识,日后的仕途可以说是前途无量……”
崔雨晨细细思量,虽然从家族出身来看,南门家是比不上大姐嫁去益阳伯府。但是南门澍如今高中了,在朝为官,也是有实权的官,而不是闲职,日后有所作为,更有承王府的从中帮助,仕途是不用多担忧的,日后封侯什么的也没有什么是说不准的。
东郢封爵制有公、侯、伯、子、男、五等爵,大部分爵位都是可以世袭的。但是大多是看似风光,实则并没有多大的权势,若是想要有实权,也必须得参加科举,有了名次才能担任一些拥有实权的职位。
受封王爵的就不一样了,一品亲王即“一字王”,二品郡王即“二字王”。受封王爵的一般都是王族宗室所出的子嗣,就如皇子,即便是封王也是“二字王郡王”。这郡王和亲王的区别可就大了,虽然两者都会得到大小不一的封地,可是一般的亲王多数是军功赫赫,且手持军权,其权利自是不用说,更是世代可世袭。而郡王却可世袭不可世袭,拥有铁帽子王的一般都有不大不小的政绩或者军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