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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对穆扶歌很是信任,再者便是承王,所以现在对崔梧桐,恐怕也是有很多的信任,不然父皇也不会在北汤联姻的事情上问她。对此你有什么看法?”东宫书房内,淳于卞正细心的打理着兰花,每一片叶子都是精心的擦拭过。随即他放下擦拭叶子的丝绸,问身后的阿骊娜。
阿骊娜笑了笑,“太子何必在意和北汤联姻的事情,陛下早就有决断了,最后还是会让流毓郡主去远嫁的,问崔梧桐,不过是是可以拿崔梧桐所说作为借口。毕竟流毓公主的名声要风风光光嫁去北汤还是有些困难的,而崔梧桐的话就像是一把梯子,让陛下可以顺着梯子下来。
联姻算是国事,也可以说是家事,这件事陛下应该也不好问前朝的大臣,后宫的女人各抒己见,必定没有一个客观的回答。陛下问崔梧桐,算是合情合理!难道太子希望是玉婵公主嫁去北汤,而不是流毓公主?”
淳于卞冷笑道:“袖月长公主就是出身于北汤,东郢和北汤也算是姻亲几代人了,但是北汤从来不干涉东郢任何政事,自然也没有人想要干预北汤的政事。北汤那个终年寒冷冰冻的地方,谁想占一席之地。玉婵就算是嫁过去也没有任何益处。”
“流毓公主算是废了,成不了肃郡王的助力,嫁过去也算是了了一桩事吧!”
“你和穆扶歌相识多年,依你看,他对崔梧桐是动了真情?”淳于卞看着她问。
阿骊娜神色而有些不自然,“不是确定,但是因为承王的关系,他对崔梧桐算是毕恭毕敬了,不管是在外还是在内,对崔梧桐都是相当的袒护,而崔梧桐和袖月长公主之间似乎也相处得很好!”
“自然了,姑姑一直盼着穆扶歌娶妻生子,之前早就物色好了许多寒门出身的女子。只是没想到父皇一个赐婚就是如此大手笔,给了一个承王嫡女,还册封了郡主,这身份地位丝毫不逊色呢!”
阿骊娜微微皱眉,“陛下难道不是想压制战王府和承王府才赐婚的?一是提醒两家不要忘了初心和衷心,其次是若哪一日谁有了谋逆之心,那就是一锅端了,陛下可以收回两方的兵权。承王府和战王府联姻,这两家的军事兵力架起来那可是东郢最庞大了,若哪一日要谋反,那可真是难以拦得住啊!”
“你真父皇是这般的想法?”淳于卞意味深长道:“听说姑父一直想把袭爵的世子之位给庶长子穆立平的,但是碍于穆立平母亲的出身比不上姑姑,所以在这件事上可以说是毫无争议。但是穆扶歌又能活几年,到时候人已死了,袭爵的世子之位不还是穆立平的。
要阻止这样的事情,阻止穆立平接管战王府军权的方法是什么?你想想看……”
阿骊娜岑抹了片刻,脸上的神色转了又转,“给穆扶歌找一身份地位以及权力都不输人的世子妃?”
“看来阿骊娜姑娘还是蛮聪明的!只要有崔梧桐在,就算是穆扶歌最后三长两短,穆立平也很难袭爵。在这样的情况下,父皇是可以以战王府后继无人为由,慢慢手下姑父手里的军权。战王府多年来手握军权,到底是让人不安心,尤其是在父皇信任的穆扶歌不在之后,那更要把军权收回来了。
不过即便是父皇不对战王府动手,等我登基那时候,我也会清扫战王府的,说不定那时候我会比较残忍,诛全族会不会过分了?不过父皇动手了,那时候我自然也轻松。至于承王府倒没什么,毕竟承王府看似风光,但是到底根基不深,况且以后崔容瑾袭爵,为我效命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太子对陛下的心思,真是要旁人不知道深知多少,阿骊娜实在是佩服,也敬佩。”嘴上说着,实际上她心底忽然发寒。
淳于卞果然不是人,表面一直带了笑脸,背地里却手握着一把刀,这是恶魔吧?诛全族,好歹和战王府有血缘关系吧!
对于阿谀奉承的称赞,淳于卞却丝毫没有波澜,只是走进,挑起阿骊娜的下巴,让她被迫与自己对视,“阿骊娜,既然做了本太子的谋士,就不要让本太子失望,本太子不希望自己人背叛本太子。我知道你喜欢穆扶歌,但是你既然投靠了东宫,那就是本太子的的人,背叛我的人……”他研磨了一下她光滑的脸颊,“我暂时还想多看看你这张美丽的脸蛋呢!”
阿骊娜的脸色发白,若不是有胭脂掩盖住,自己的恐惧是真的就被淳于卞看穿了。她镇定的笑了笑,直视他的眼眸,“我不会背叛太子的,因为是太子收留无家可归的我!”
随即他放开她的下巴,靠近她耳边轻声呢喃道:“给我盯着崔梧桐,我不希望她称为本太子的拦路石!”
书房外不远处,透过书房轻纱门框折射下的影子,可以看见书房内的两人像是如胶似漆的拥抱在一起。
宿子瑜的贴身侍女友佳手里还端着汤水,脸色十分不好,看了看一边的宿子瑜,“主子,我们要进去吗?”
“打断太子的好事,那是想不要命了?”宿子瑜冷笑,表面镇定,但是心底却丝毫不平静。
“可是……可是太子对主子是不一样的啊!”
“有什么不一样?女人不就是男人的玩物,太子显示找到新玩具了!”
“可是主子……太子对太子妃都没有宠幸过呢!这么多年以来,真正是太子女人的,只有主子啊!这个阿骊娜也是胆大包天,一个秦楼楚馆出身的女人竟敢勾引太子,这件事传到宫里,陛下和皇后娘娘自然会收拾这个女人!”友佳胡子也是鸣不平。
“愚蠢。这里是东宫,是太子的地盘。只要是太子不想这里面发生的事情传出去,谁敢乱嚼舌根?”即便是她也不敢啊!
“那就这样放过那个女人了?”友佳气。
“我们回去吧!就当今日我们没有来过,懂了吗?”说罢宿子瑜带着人就回去了。
只是她多年好不容易费尽心思在太子的身边占有一席之地,这一席之地又岂是会轻易让给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