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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阳光大好,外界还是冰天雪地,这里如暖春初夏,凤儿手拿一把纸伞,背对荷花座在凉亭中,邑阳千铺好画架,为凤儿作画……
河边梓柏箫与玉笒准备着餐食,令玉笒惊讶的是,梓柏箫的厨艺也十分了得,暗自佩服,同时觉得自己家的宝儿被梓柏箫落下太多太多了……
梓柏箫问玉笒:“你和贤弟是怎么认识的?然后又发生了什么?上次听你说好似就在这里相遇的?”
玉笒皱了皱眉,回道:“每次想来玩时,恰巧遇见他晕倒在这里,然后就匆匆赶回京都,接连两次把我娘气的不行。将他留在家中时,家里遭遇了强盗,我娘临终前把我托付给他,所以我们一直在一起……”
梓柏箫听后,很是心怜他们两个,都是孤身一人,凑在一起实属不易,豪言道:“婚娶之事,大哥给你们做主了,日后分一些买卖给贤弟,弟妹不必再顾虑生计……”
玉笒欣喜的笑道:“小妹先谢过大哥了,能有您这样的兄长是我们的福气,日后我们必定好好营生买卖,不辜负大哥厚爱……”
“哈哈哈哈,弟妹严重了,举手之劳而……”
用过餐后,邑阳千与梓柏箫重新给茅屋盖了房顶,并将中间隔开,凤儿与玉笒一间,梓柏箫与邑阳千一间。
黄昆十分,邑阳千再次踏着亭中机关,河船与孔明灯亮起,将二十一只竹筒装满水做乐器,尴尬的诉唱着情歌,敲着竹筒,引起一震欢笑……
灵仙界。
这一月余的时间,冰滦时常陪同白儿修习玉笒给的法决,只是法决之怪异自己不能指点分毫,更不能指导修行方向,索性便不再管了,打算他日见了玉笒再说。
邑阳殿的书房内,冰滦抚摸着自己的画像,用邑阳千用过的纸磨,弹他那黑色古筝以解相思之苦。
她不知道他去做了什么,何时回来,虽诛仙郡还有紫阳,但冰滦总感觉,紫阳与之前不大一样了。
自己历尽千辛万苦才救得她的性命,她只是淡淡谢过,再无其他。
冰滦发现紫阳越发的冷淡,应邑阳千吩咐时常以灵力温养紫阳的身体,她也只是笑笑。将邑阳千搜藏的法决给她,她也只是让冰滦放在那里,从未见她修炼。
灵丹灵宝无数,冰滦每次都携满满心意而去,却被紫阳的冷漠打击的扫兴而归。姐妹一场,从不留冰滦说话,时常对着池塘发呆,一坐就是一整天。
这一天,她弹着自己的桃色古筝,奏她独创的一曲,《情怜》,诉说着自己的相思之境时,忽感天地异样。
诛仙郡,紫阳呆呆的望着天空,淡淡冷笑,邑阳殿外,冰滦母女惶恐的望着天。
天空漆黑如墨,电闪雷鸣,比那日天劫还要更有威慑,不知这天地又发生了何事。
白儿望向天空,问道:“娘…那是什么?”
冰滦摇了摇头,“不是天劫,不是人劫,这究竟是什么?”
黑云席卷了整个诛仙郡,冰滦母女如临大敌,可转眼间如墨的黑云渐渐的消散,像被某物抽干一样。
当黑云散去,显现出五个人的身影,冰滦惊愕的发现,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师兄,还有初入灵仙见过的四大散修。
这几人的气质与以往大为不同,身上皆是诡异的铭文,不知是修习了何种功法,发生了何事?
“师兄……?你们几人来这里做什么?”
冰滦护着白儿,怕斛长青还惦记着杀她。
白儿扯了扯冰滦,“娘……舅舅身上的气息好臭,让我觉得恶心,我讨厌他……”
冰滦闻而不言,她也感觉到,斛长青几人身上透着不寻常的气息,让人压抑的不行。
斛长青邪魅的笑着,声音也与之前大不相同,“还叫我师兄?你也配?”
冰滦皱眉,问道:“那你来做什么?”
斛长青看着自己重新长出来的右手,灵气化形凝成一把黑刀,依旧邪魅的笑着,“刚渡过魔劫,想找你试试身手,顺便夺了这诛仙郡……怎么?邑阳千不在?”
“魔劫?什么是魔劫?”
“能杀你们灵仙外人的秘法……”
说罢,斛长青一刀朝冰滦砍下,冰滦开启护盾栾雪化剑竟抵挡不住,被震退好远,跌跪在地上,伤了静脉,嘴角流淌一丝殷红。
“娘……你怎么样?”
白儿跑过去扶冰滦,怒眉瞪着斛长青,“你不是我舅舅,你打我娘,你不是善类……”
斛长青被逗笑,与周旁四人说道:“你看这小妖,多有意思,不知道本身是个什么?”
周旁一人说道:“宰杀了不就知道了……”
白儿咬着嘴唇,恨声道:“我不是妖,我是娘的女儿……”
看着白儿这厉害的样子,斛长青露出一丝坏笑,问道:“那我问你,你爹是谁啊?”
“我爹是凡人,我娘说他已经死了。”
“胡说八道……”
斛长青又是一刀砍去,冰滦捏起法决,开启护盾,刀刃未到,冰滦见白儿口中默念奇怪的梵语,手上姿势怪异,手腕处仙骨法器金光大放,不但抵挡了刀刃反而灼伤了斛长青等人……
冰滦欣慰的笑着,玉笒给的功法恰巧能催动佛门法器,只是白儿的修为小成都未到,却能给这几人造成伤害,难道是属性相克?
斛长青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儿,大声吼道:“不可能的!妖类怎么可能使得佛门法器?”
四大散修你看我,我看你,不得其解。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这样?”
见此情形,冰滦说道:“看来你们想杀我们是不可能了,我们的确打不过你们,既然你们想要夺诛仙郡,那这里便给你们,但是我要带走紫阳……”
冰滦明知不能和他们硬拼,一个多月前斛长青还不是自己的对手,现在却超出自己这么多,还未到十五,等十五一到立即遁入凡间找邑阳千主持大局。
斛长青不削的笑道:“你要带她走?她肯和你去吗?”
冰滦惊愕的发现,紫阳朝着斛长青走去,拥入斛长青的怀里,笑看着冰滦。
“你们……你们怎么回事?”
紫阳话中带着讥讽,“怎么?看不得我们相好?”
冰滦摇头,“不是……你们怎么会……”
紫阳眼神犀利道:“我这副身体千穿百孔,每日受尽折磨都是你与邑阳千所赐,如今不愿再当诛仙郡的一个下人,斛长青一直对我好,我愿跟着他,怎么你看不惯?”
冰滦依旧摇头,“有人对你好,我自然高兴,你身患重病,我们是想救你啊?你这样与我说话,全不顾及我们姐妹之情吗?”
紫阳轻笑:“救我?别开玩笑了,你们灵仙外人只会祸害我们灵仙。”
说着,拿出一只手帕,撕成两段。
“别和我谈姐妹之情,你与邑阳千乃是一丘之貉,因为有你们让着灵仙多了多少事,白死了多少人,你不配与我谈交情,我到今天才看透你冰滦,我们姐妹之情,犹如此布……”
紫阳转身就走,看也不看满脸是泪的冰滦,她说过的话句句让冰滦心寒,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
锦毁情断,看着紫阳远去的背景冰滦的心中满是伤痛,便又勾起了嗔怒。
深深的看着在场的五人,诛仙郡是不能再留了,她终于知道最近为何她变了,定是因斛长青有关。机关算尽,不择手段,这才是斛长青,也怪自己傻,才看清他斛长青。
拾起半边手帕揣进怀里,带着白儿运起省清决,飞走了……
四大散修想要追,斛长青拦住四人,摇了摇头。
走到紫阳身旁,安抚拾起另一边手帕不停哭泣的紫阳,轻声道:“想哭就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