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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的，呵呵。”舒柳城放弃和明显对自己不满的孙老师对话，转而看向乔莞鱼。
“这么晚了，正好我是开车来的，我送你们母女俩回家吧。”
冬天白天的时间变短，现在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乔莞鱼想着女儿应该也饿了，能尽快回去最好，反正是幼儿园小朋友的家长，就是嘴贫了点儿，看上去也不像是个坏人。
“那谢谢您了。”
“举手之劳。”
停在幼儿园门口的是一辆崭新的浅金色越野车，乔莞鱼虽然不懂车，但看车标应该也在百万人民币左右了。
车上飘着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可以防止乘客晕车。
两个孩子在车后座上玩玩具，乔莞鱼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一一闪过的路灯，不怎么说话。
“看你平时也挺忙的吧，这么晚才能来接孩子。”反倒是舒柳城时不时地向她搭话。
“嗯，是啊，平时要上班，确实挺忙的。”乔莞鱼点点头，当初为了找一家条件又好，又离自己上班地点近的幼儿园，她可没少花功夫，最后终于选定这一家全日制托管，各方面口碑都不错的幼儿园。
虽说每年的学费价格不菲，但一想到是为了女儿有一个理想的成长环境，乔莞鱼就咬咬牙给孩子报了这里。
“没有做全职太太吗？”
乔莞鱼轻笑一声，打趣道：
“我要是做了全职太太，那一家人都得喝西北风了。”
“那孩子爸爸呢？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舒柳城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却让乔莞鱼顷刻间沉默了。长期在商场上摸爬滚打长大的舒柳城自然知道察言观色，马上把话题绕回到孩子身上。
“你家孩子那么乖，一看就是从小教育得好，不像我家这个小鳖孙，成天害得我被老师骂。”他说得一副咬牙切齿的浮夸模样，立马逗笑了乔莞鱼。
“男孩子嘛，本来就活泼好动一些。”乔莞鱼打着圆场，突然想起了什么，便话锋一转：
“但是……孩子毕竟还小，一些基本的安全意识还是要经常讲给他们听的。”
舒柳城一只手伏在方向盘上，有意无意间向乔莞鱼那儿瞥了一眼。
他知道，乔莞鱼是在说自家儿子“拐带”她女儿跑出幼儿园的事。
一牵扯到孩子，再温和的人也会不由自主地严苛起来。
“唉，我平时工作上经常外出应酬。在小哲一岁大的时候，我就和他母亲离婚了，之后前妻出国再婚，之后也从来没有回来看过孩子，有时候是他爷爷奶奶带，但老人家这段时间身体不好住院，我只能抽空照顾他。”
原来是和自己一样的家庭情况啊，乔莞鱼心想。
同样是单身父母的身份，这让乔莞鱼增添了不少同病相怜的亲切感，话匣子也慢慢被打开，一聊起天来时间就过得飞快，没一会儿，车就停在了乔莞鱼家楼下。
“谢谢您百忙中送我们回家。”乔莞鱼客气地笑着道谢，一旁的姬嘉儿也很有礼貌地说着“谢谢叔叔”。
舒柳城也下了车，靠着车门外。夜晚的凉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有一种不拘小格的凛然帅气。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乔莞鱼拉着女儿就准备转身离开。
“老爸！你怎么不要姬嘉儿妈妈的电话号码呢？”被父亲关在车上的舒翰哲着急地趴在半开着的车窗上高声喊道。
两个大人同时一愣，乔莞鱼不明所以望向舒柳城，后者被儿子这么一说，有些窘迫地愠怒道：
“你这小崽子胡说什么呢？！”
“我没胡说！你不要电话号码，以后要怎么联系姬嘉儿妈妈呢？”舒翰哲一张小脸气得通红。
“我干嘛要打扰人家！”
父子俩大眼瞪小眼。
“不联系，那你们之后怎么发展感情，不发展感情，之后怎么结婚啊？”
舒柳城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捂住自己儿子口无遮拦的嘴，乔莞鱼脸颊微红，站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好，可现在这么尴尬的气氛，必须要说点什么啊，开个玩笑也行啊。
“呃……孩子可能是看电视里面的人随便说的，童言无忌嘛。”
“啊，是，是啊。”舒柳城正愁没台阶下，听到乔莞鱼没有生气，便马上接住了她抛出的橄榄枝。
“没有！我是说真的！”舒翰哲拼命挣扎着掀开父亲的手，冲着站在车窗外的姬嘉儿喊道：“姬嘉儿，现在你见过我爸爸了，我没有骗你吧，我爸爸长得可帅了吧，而且他有钱，绝对养得起你和你妈妈！”
“行了行了！你小子能不能让我省点心，你想让阿姨的老公出来和我拼命吗？”
“其实……我也离婚了。”乔莞鱼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舒柳城微微一怔，尽管他先前已经猜到了很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提到姬嘉儿父亲的时候乔莞鱼脸色才会不好不想作答，但在这个时机上说出口，就有些……
“我没有其他意思！”乔莞鱼忙心慌意乱地摇着头摆摆手。
“啊我知道。”舒柳城不好意思地抬手捋了捋后脑勺的头发，他当年白手起家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处理突发状况时都是游刃有余，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慌里慌张地不知所措起来。
“既然这样，那不如就留个联系方式吧，大家都是一个人拉扯孩子，可以互相交流交流育儿经验，刚好孩子在同一个幼儿园里，如果其中一个人忙的话另一个人还能照应一下，您看怎么样？”
乔莞鱼想了一下，对方说得这样诚恳，她没有拒绝的理由。确实如他所说了，互相有个照应总比一个人强。
“嗯，好的，我的电话……”
乔莞鱼正准备说出自己的电话号码，对方却直接从衣服内衬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还请笑纳。”
“您别再拿我开玩笑了。”
乔莞鱼接过那张带着点儿体温的靛青色名片，垂眸扫了一眼。
盛天餐饮有限公司董事长，舒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