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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芭拉·“芭比”·摩尔斯。
也就是漫威宇宙的“仿声鸟”，神盾局19号特工。
芭比身量很高，倚着门双手撑住门槛，头几乎顶到门梁，皮肤小麦色，眉心长着一颗红痣。
熟悉的人都叫她芭比，是自取名。
看着女儿的三角眼，此时芭比相当不爽：“你这是什么态度！”
翅膀硬了敢跟你老妈甩脸色了，瞧瞧你这腮帮子，鼓得跟仓鼠一般。
“我吃饭！”妮娜装作一副乖巧模样，为了避免被提请赶出家门。
有一点芭比误会了，妮娜背地里是有意见，但是面对芭比，她讨好都来不及，怎么可能瞪三角眼呢。
那纯粹是刚做完电焊，从地下室出来，眼睛从强光进入黑暗，再从黑暗送进强光不适应，这才瞳孔缩小，外观表现就是上眼皮瞪出褶皱。
然而，在芭比眼里妮娜就是在对抗，女儿是在跟自己斗气势。
你看，这小家伙还瞪。
还瞪。
瞪你老母啊！
瞪了好长时间，可能是累了，这才走过自己，置若罔闻地，摆着两只小胖手一甩一甩地走进走廊。
芭比那个气得，她想对着自家娃的两只小短腿比中指。
如果是在野外，眼前是匹野狼，芭比已经拿起手棍冲上去了。
别怀疑，野炊时芭比就打过。
当时妮娜四岁，一匹野狼不长眼睛跑了过来，现在狼皮挂在客厅。
要忍耐，芭比对自己说。
忍！
呼气，吸气。
再呼气，再吸气。
……
不行，还是忍不了，胸都要气炸，芭比一脚踹在门框上，踹得门框叮当响，门梁上落下一堆灰。
嘟嘟嘟...厨房内传来电话声，是芭比的。
芭比拿起看了下，国际电话，是匈牙利的。
男声：“芭比，家里还好么？”
“很好！”快鸡飞狗跳了，芭比心里默默加了句，不过丈夫毕竟出外勤，为免丈夫分心，只能报喜不报忧：“克拉丽丝参加聚会去了，妮娜刚上来吃饭，汉娜抓着一块三明治吃，安娜在咬奶嘴，很和谐。”
和谐个鬼。
芭比能不知道么。
克拉丽丝是为了躲家里人，这才早出晚归。
妮娜刚还跟她斗气，就差吵架了。
汉娜和安娜都不省心。
等回来找你爹收拾你。
电话那头迟疑了会说：“我这边任务延期，还要一个月。”
“呃...任务延期？！我知道了...”
叮咚...
“稍等片刻，门铃响了。”用脖子夹着电话，芭比开门，门外站着位中年妇女。
“你好！”中年妇女点头道，手里抱着文件夹：“我是堪萨斯州儿童保护组织调查员。接到举报，认为你心理健康存在问题...”
“等等！”芭比歪着脑袋，挂起电话，一脸不可置信：“我能问下举报人么？”
调查员耸耸肩。
你知道的。
“妮娜！”啪...芭比双手砸在门框上，不用问了，肯定是自家闺女。
天可怜见，妮娜真没向儿童保护中心举报。
她心心念就是存够十一万美元，十万美元塞进父母床底，报答养育之恩。
当然，十万元肯定不够。
她太小，这么多钱已经是极限了。
剩下一万作为盘缠，跑纽约曼哈顿谋生。
妮娜认为她有手艺，她可以自己养活自己。
但是没人相信啊。
调查员进门就抱住妮娜嘘寒问暖，特意检查小孩子脑袋，怕芭比给妮娜戳了个窟窿。
芭比对妮娜目光又不和善，她还在气头上。
再加上调查员走访，邻居反映。
肯特夫妇：“经常听见巴顿家乒乓乒乓地响，有次收到邀请走进去，还看到门板上窟窿，估计是平底锅砸的。”
贾维斯老爷子：“你说芭比，她枪法不错的。上一年狩猎节，我们组队去打猎，她拿着来复枪，一百米开外，一枪把麋鹿脑袋崩烂了。”
社保处处长：“芭比么，很好啊，就是偶尔说话爆粗口。”
……
问到汉娜，小家伙正坐在桌上，抓着三明治往嘴巴里送，她毫无意识说出一两句话：“Mom这几天心情不好，有时候嗓门很大。”
种种证据将芭比送进了心理分析室，坐在了分析师对面。
…………
芭比真有问题。
你想，一家六口，就有四个未满十六周岁。
你瞅着一群小家伙很可爱是吧，二等分身材，说话奶声奶气地，脸上肉肉的很想咬一口。
然而一群孩子熊起来，那是妖魔乱舞啊。
芭比有时候感觉血压骤升，差点当场昏厥过去。
心理分析师就见过太多这样的母亲，因为压力太大，抑郁自我怀疑，更有甚者走向极端。
她做的工作就是要提前发现母亲存在的问题，并给予一定帮助：“芭比，你可以跟我谈谈。”
芭比双手抱胸，两条腿交叠坐在沙发上，很不配合：“谈什么，谈克拉丽丝密谋剥夺父母监护权，律师向我通风报信已经找过我一次了。”
克拉丽丝不让人省心。
“妮娜人太聪明了天天把硝酸甘油往车库里搬，上一个月，消防车都跑过来了。”
妮娜不让人省心。
“汉娜天天就知道吃吃吃，吃得体脂率超标了，医生都劝我控制她体重。”
汉娜不让人省心。
“还是小安娜吸奶吸得我奶疼，用牙齿咬，每天咬得我晚上睡不着觉。”
小安娜也烦人。
一家四个孩子都不让人省心。
“天知道，我还有工作，第二天还要上班，现在是小组组长，一堆人等着我分派任务。”
工作也不让人省心。
所有都不顺心。
实际上芭比已经感觉精力枯竭了。
尤其是妮娜，这熊孩子从生下来开始，脑瓜子长得跟别人不一样。
在美帝，大部分人五岁还不能认全英文字母，经常有小孩把“M”认成“W”，把“X”和“Y”搞混。
而妮娜两岁就会写邮件了，寄到白宫问候总统——问候总统老母，因为总统颁布的联邦新课标统一计划。
当时布朗总统还在ABC上念了信件，在电视台上，总统特意提到了妮娜·摩尔斯·巴顿的名字，高度赞扬了妮娜手写体，尤其是“F”，“U”，“C”，“K”。
心理分析师深表同情：“我可以给你开些安定维柯丁，有助于睡眠。”
“可以来点奥斯康定。”芭比说笑，接着放下脚，她感受到心理分析师的真诚，跟分析师大倒苦水：“我现在都糊涂了，自己女儿是不是外星人。”
接着芭比说起了妮娜异常。
第一次发现妮娜古怪，是在她两岁时。
在晚上，有次看到妮娜偷偷摸摸地爬下床，打开电脑，两只小手啪啦啪啦的。
似乎还是LINUX系统，纯命令行。
后来发现小家伙办了一个个人网站——好像叫“NB基金会”的，里面都是奇奇怪怪的人，奇奇怪怪的事。
还搞什么暗网、接头暗号、神秘组织……搞得跟邪教一般。
芭比想探索时，基金会就不对外开放了，进去要邀请码，要申请审核制，搞得比FBI机密档案还神秘。
“超乎寻常，是吧！”
心理分析师点头：“我可以给你女儿提供智商测试，你知道，历史上确实有许多人会超乎常人。”
芭比耸耸肩，OK，天才总归与众不同。
就是那种对自己如防贼一般的感觉……芭比超不爽。
每次走近，小屁孩就热键切换到桌面，看片也没这么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