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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呜~~~”
“嗷呜~~~嗷呜~~~“
云孤被外面悠长地狼嚎吵醒,她揉揉眼,窗外还是一片灰蒙。起身穿好衣服后。一推开门就看见庭院中间,与她过招的小男孩正拿着弓箭,神色紧张地四处张望。
云孤一把拿起碧落剑,走到他身边,说:“有狼群在附近。”
小男孩盯着密不透风的山林,“是生活在西陇深山中的狼群。”
云孤不解地问道:“狼群为什么会走出深山?”
“我曾经去山里打猎,失手猎杀了一只落单的狼崽子...后来母狼寻到这,隔三差五的来闹事,几次交手后都败落而逃。再后来它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再回来时不知怎么就成了头狼。每隔一段时间,它就会带着狼群下山来找我们麻烦。你可要看好你的马,不要让它被狼群给吃了。”
“我帮你。”
小男孩没有拒绝,昨天家主生他的气发了病,现在只怕还没有醒,多一个人帮忙驱赶狼群也好。
他背对着云孤,盯着山腰处轻微晃动的草丛,“我叫江五,昨天见你身手不错,改天咱们再切磋切磋。”
云孤一口应下,“好!我叫云孤。”
“我知道,你昨天就说过了。”
两人背靠着背,仔细的观察四处密不透风的丛林,狼群轻踩落叶的声音隐藏在峡谷呼啸的山风里。云孤提起十二分的精神,生怕自己漏听了一个脚步。
这时,一只黑狼缓缓地走上西边的山头上,它驻立不前,迎月嗷嚎起来,黑亮的皮毛融入黑夜中,一身矫健发达的肌肉显得体型比别的狼明显大了不少,它目光清冷的望了眼山谷里四方宅院里的两人,再次发出悠长的狼嚎对群狼发出号令,宅子四周隐藏的狼群纷纷响应起来。
江五拿着一把苍劲的黑色长弓,那弓足足有一人高,他年纪虽小,但是自小习武,臂力惊人,轻松拉开了长弓瞄准山头,‘嗖’的一声,离弦的箭疾速朝西山头而去。
黑狼轻轻地抬起前爪,箭稳稳地斜插进地里。黑狼不屑的瞅了江五一眼,随后冲狼群发出怒吼,四周的狼群纷纷从深山中现身,龇牙咧嘴地亮出它们锋利的犬牙。
一只灰白相间的狼纵身一跃,朝着谷底的宅子扑来,它轻巧的落在屋顶上,凶狠的朝云孤和江五龇着牙。
江五再次举起弓箭瞄准屋顶上的狼,然后不动声色的对云孤说:“你看着它。”箭锋陡然一转,朝着二人后方射去。
两人身后不知什么时候悄悄伏过来一只狼,那只狼正准备朝二人扑来时,被江五射中柔软的腹部,它一时吃疼,在地上辗转嗷嚎几声便一命呜呼。
狼群看着地上死去的同类纷纷哀嚎起来,眼神里更透凶狠。
江五调侃道:“你若是怕了就赶紧回房躲着,我一个人对付这群畜牲就够了。”
云孤笑道:“小孩子少说大话,你这个头还不够它们塞牙缝的。小心!”
狼群纷纷从山顶上往下跳,双方都谨慎的打量对方,谁都不敢大意。
‘嗷~呜~~~’
那匹黑狼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西山头上,它目露阴冷寒光,朝狼群发出进攻的嘶吼。狼群发出低吼,慢慢收拢包围,然后发疯了一般朝两人扑来。
云孤迅速抽出碧落剑,利落地削掉一只狼的前爪,狼吃痛落地,一跛一跛的哀嚎跳开,江五乘机一箭射中那匹狼的心脏。
两人第一次配合却默契十足,一来一回间地上已经倒了大批狼。
一只阴在角落的狼瞧准江五换箭时机径直朝他扑来,云孤正被狼群围攻,厮杀之际她朝江五大喊:“小心!”
江五灵机一动抓住箭把反手朝狼的眼睛捅去,狼一吃痛落荒而逃,他迅速往后面的屋檐上飞去,并架好弓箭朝它射去。
群狼见江五离开只剩云孤一个在庭院,便纷纷聚向云孤。
云孤被狼群包围,她拿着剑一刺一削,动作利落漂亮,江五眼角余光瞥见云孤的剑法,心里连连称赞。
撕打半阵,体力渐渐不支,一匹狼悄悄跑到云孤背后扑上去。那力大如牛的婆子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一把抓住那匹狼的后脖子往旁边的墙上撞去,狼瞬间晕死过去。
几匹狼恶狠狠的盯着那粗壮的婆子,纷纷转道跳上屋檐朝江五扑去,江五不慌不忙架好弓箭稳如老狗,三箭齐齐射出,三狼瞬间倒地哀嚎。
那婆子冲到云孤身边,一手抓住一只,狠狠的朝地上摔去,狼在地上不停的抽搐,不一会嘴角流出血来,便瞪着眼不动了。
三个人里应外合与狼群搏斗到天边晨曦微露,头狼在山顶上愤怒的哀嚎,剩下的狼纷纷跳上屋檐四处逃窜,那匹黑色的头狼闪着油亮的绿眼,回头望了眼山下的人,然后径直往深山里跑去。
云孤气喘吁吁地走到那婆子身边,双手抱拳作揖,“大婶,谢谢你。”
婆子抓了抓头,有些不好意思,又欲言又止的一副尴尬模样,“我不是大婶。”
江五瘫坐在屋顶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他是大叔!”
“啊?!”这下云孤彻底傻眼了。
婆子脸色有些可疑地露着红,“我叫齐溪,因为一些缘故,只能乔装成婆子的模样呆在这里。”
云孤迅速反应过来,双手抱拳对齐溪说:“齐大哥,多谢你刚刚帮我。”
齐溪抱拳回礼,“哪里哪里,我还要谢谢你帮我们一起驱逐狼群。”
二人相视一笑,屋檐上的小屁孩指着齐溪笑哈哈的喊道:“大婶变大叔咯~大婶变大叔咯~”
齐溪正想上屋顶去收拾这个小屁孩一顿。
这时,主屋的门打开了,多格儿走出来冲着屋顶吼到:“吵什么吵!家主正在休息呢。”
江五冲多格儿做了个鬼脸,一转身便往后院跑去。
多格儿对云孤福了福礼,“对不住,让姑娘见笑。不知姑娘现在可方便,家主想当面向姑娘致谢。”
路修远较昨日初见时精神要差了许多,他的脸色惨白,隐约间还透着一股不寻常的青气?!这股气青中带黑,瘀結额间不散...这是...云孤心里暗暗一琢磨,是尸气!
路修远并未起身,他躺在床榻上一脸歉意的笑道:“对不住,我身体不适,实在下不了床,还请恕我无礼。”
“身体抱恙,理应静养为主。”
“特意让姑娘多走一趟,是想当面谢谢您侠义相助。”
“太客气了,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姑娘年纪轻轻,便一身侠肝义胆,着实让人佩服。昨日听闻姑娘是一介游医,西陇这地界荒芜无奇,不知姑娘来这里做什么?”
路修远瞧她吞吞吐吐,以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是在下唐突了。”
云孤连忙否认说:“不不不,您误会了,我有一件极私密的事需要上一趟昆仑山,因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才不好张口。”
路修远微微一惊,昆仑?!一个小姑娘独自去那山高路险的昆仑山做什么?“昆仑山高陡峭,常年积雪封山,你一个人如何上去?!”
云孤自然知道昆仑的凶险,信誓旦旦地说:“我既然决定要去,自是做好了准备。”
路修远大惊,这个小姑娘容貌不凡,武功出众,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何小小年纪便对那昆仑山胸有成竹?自己在此隐居多年,暗地里调用了多少高手,都没有从昆仑山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那是不是可以借助她的力量寻找到皇族墓葬里的凤凰草?
他心里思绪杂乱,面上却仍然云淡风轻,“如此便好,你尽管安心地在我这里住下,就算是我报答你的相助之情。”
“那就叨扰了。”
“不用客气。”
过了许久,多格儿终于憋不住了,“主子想让云孤姑娘帮忙寻找凤凰草?”
路修远看着窗外渐渐升空的朝阳陷入了沉思,“你们有没有察觉到她很特别。”
多格儿认真地想了想,并未感觉有什么特别,只觉得云孤是个少见的漂亮姑娘,功夫也不错,还会医术...
慢慢漫不经心地给路修远捶着腿,“嗯,确实特别漂亮。”
路修远轻轻地嗤笑一声,摇了摇头,然后闭上眼小憩。
突然,五脏六腑剧烈的疼痛,一时四肢僵硬,直挺挺地无法弯曲,胸口也越来越闷,气息出多进少,他满脸涨满青紫之气,双手四处僵硬地挥舞,像是溺水窒息的将死之人。
“主子?!主子!”多格儿和慢慢看见路修远发病了,一时都慌了神,药吃完了!现在该怎么办?!
多格儿疯了一般跑出屋子,冲外面正在商量怎么处理野狼皮毛的江五和齐溪喊到:“主子发病了!”
江五和齐溪齐一愣,齐刷刷地扔下手里挑好的野狼朝主屋跑去。
正准备回屋的云孤听到路修远出了事,想了一会,也紧跟着过去。
一进屋,云孤见路修远面色青紫,心里已暗自确定他身患尸毒!只是心里疑惑不解,他怎么会染上尸毒的?
一屋子人急得团团转,都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慢慢更是急得哭了出来,“怎么办,大宗师上次走的时候说要下个月才能再来,现在该怎么办..呜呜..”
云孤在门外对他们说:“让我瞧瞧吧。”
众人一回头,看见站在门外的云孤一时拿不定注意。多格儿几步跑上前去,“姑娘快进来。”
云孤坐在路修远身旁,手指轻轻搭在路修远的脉搏上,过了许久,她收回手,“是尸毒发作,他现在情况很不好,平日都是吃的什么药?先将平日的药喂服下去,我再重新切脉。”
屋内的人面面相觑,这是主子的私密事,是决不能让外人知道的,这下被云孤知道了要是传言出去,日后那些人就更不会放过主子了。
多格儿从小服侍家主,早就将自己看做是家主的人了,这下家主出事她心里像被油煎一样,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泪流满面地跪在云孤脚下,“云孤姑娘,实不相瞒药已经吃完了,新的药还没送来,你既然能看出是什么病,那也一定能解对不对,我求求你,救救家主,来世我给你做牛做马来报答你的恩情。”
云孤一把扶起多格儿,“你快起来,我一定会帮你们的,只是尸毒去除颇为复杂,我现在只能先施针压抑毒气,并不能根治,要想完全去除尸毒,还要尽快找到凤凰草才行。”
江五终于忍不住了,哭着鼻子说道:“怎么没找,找了这些年了根本就找不到。”
一旁的齐溪知道事关主子的秘密不能乱讲,便朝江五吼道:“住嘴!”
云孤也看出来了,路修远身份贵重,又患有这等稀罕隐疾,现在被一个不太熟的陌生人知道了,大家自然都是提心吊胆的。她也实在无心掺合到他们的秘密里,便说:“我先施针压制尸毒,你们都出去,留一个人照顾就行了。”
多格儿将大家都赶出去,安安静静地呆在一旁看云孤给路修远施针。
路修远毒气深入骨髓,看来只能兵行险招了。
当她抽出最后一针后,路修远眼睛转动了一下,缓缓地睁开了眼,多格儿一下没忍住,呜咽地一声哭了出来。
屋外的一群人早就等得心急如焚。一听多格儿的哭声,心都吊得老高,一时也顾不上规矩,慌慌张张地就冲了进来。
路修远虚弱的躺在床上,气弱游虚地呵斥:“还懂不懂规矩。”
几人看见醒来的路修远,眼眶早已湿润,齐溪连忙说:“是属下们鲁莽了,这就出去。”
路修远神情复杂地看着云孤,“你又救了我一命,这下真的还不清了。”
“不用谢我,你现在很虚弱,要多注意休息,我先出去了,有事情就来找我。”
多格儿起身对着云孤行了大礼,“多谢姑娘。”
云孤一把搀起她,“不用客气。”
说完,云孤便告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