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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问题,桑叶的回答是——抬手勾住男人的脖子把他往下扯,然后仰起头,在研究员的嘴角亲了一口。
黎渊的眼神变得深邃。他顺势搂过桑叶又是一顿猛亲。所谓送上门的福利,不要白不要。桑叶完全就是羊入虎口。
就这样缠绵了好一会儿,黎渊撑起身子。桑叶脸上泛着一丝红晕,唇边还有刚刚亲热时留下的水渍。他抬头看向黎渊,眼神有些迷离。
这是被亲晕了。
于是研究员又低下头,他撩起桑叶的刘海,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随后是眼皮,接着是脸颊、鼻子、嘴角。他轻啄桑叶的嘴角,将他唇边溢出的液体舔去。手也没闲着,掀开桑叶的衣摆探进去,轻轻擦过程序员的腰。
敏感带被碰触,桑叶身子猛地一颤,嗓子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闷哼:“唔——!”
他脸上的红潮从未褪去,伸手捂住了黎渊的嘴,别过脸不再看他。声音因为忍耐为变得微微颤抖:“好了,够了……”
在魏高术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怎么看都有些不合时宜。
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明显也知道这点。一向有着较好涵养的他在这时候也忍不住发出了一个嫌弃的“啧”。
“真想把你……”他抿着嘴,靠在桑叶耳边,短短的,轻轻地,又有些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话。
随后他翻过身,平躺在床上,一只手盖住眼睛,另一只手在床上胡乱的摸索。桑叶的脸在黎渊说完那句话之后,就由一丝丝的微红变成了一颗熟透了的红苹果,他非常识相地把自己的手递过去。
研究员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老实的瘫在床上开始平息自己心里的那点邪火,不动了。
桑叶松了一口气。
黎渊在床上瘫了五分钟,冷不丁问道:“所以,你和魏高术之前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居然还记着这个事情。
该来的迟早会来的。
这句话在这个时候突然就浮现在桑叶的脑海中。
“……诶……这个问题怎么说呢。”他想了想:“这个问题比较复杂。”
“复杂问题简单化。”黎渊这一刻显得特别冷酷无情。
“没什么关系。”桑叶诚实地说。
遮住眼睛的手打开一条缝,黎渊从指缝中睨了他一眼。
桑叶回以无辜的眼神:怎么样,够简单吧?
黎渊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好好说。”
“真的没什么关系。”桑叶学着荆阳露出了一个哭唧唧的表情试图撒娇,不过在看见黎渊有些不高兴的表情之后还是改了口:“我以前都没见过他,名字都是听别人说的……”他顿了一下,接着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他是绝对不可能喜欢我的!”桑叶信誓旦旦。
黎渊一挑眉。
他其实不太想说:“这都只是我的猜测,这当中也有我不明白的地方……”本来还想再小睡一会,这下可好,越讲越清醒。他干脆坐起来,靠在床头开始和黎渊好好掰扯这件事。
“这件事还要从你之前被抓说起。”要在心上人面前说自己被别人告白这种事,简直太尴尬了,这种尴尬不亚于在全校同学面前朗读给暗恋对象的情书。有种别样的羞耻感。于是他简单的概括了这个故事:“我们那次聊完之后,他希望我成为他的男朋友,然后我拒绝了。他好像没放弃。”这是他和黎渊重新汇合之后唯一没有告诉他的事。
黎渊仍旧皱着眉,他有点后悔刚才那句复杂问题简单化了的说辞了,这段话也只比那个“没什么关系”的极简发言稍微详细那么一丁点。
但是仔细想想,似乎又已经把事情说的很清楚了。
桑叶破罐子破摔,他盘起腿,说道:“我怎么会答应他,没有你我也不可能答应他啊。说好听点我们叫久闻大名,实际上来说,其实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啊?!”
“你非要说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想想……”他舔了舔嘴唇,盯着桑叶给他打比方:“就等于,你走在路上,然后突然!隔着你三条街的某个学校的班长跑过来跟你告白……”
“120。”坚定而又快速的回答,黎渊露出了一副十分了然的表情。
等等这个表情怎么看都感觉有点故事,而且为什么是120?!
桑叶的表情逐渐变得惊恐。
黎渊咳嗽了一声,不准备在这个问题上进行深入讨论:“所以你完全不认识他,但是他却在这个时间点上向你提出了比较……令人困扰的请求。”
他也从床上爬起来,坐在桑叶身边。
“那么我想我们几乎可以肯定,他对你并没有感情,也不存在所谓的一见钟情的状况,哪怕他是这么和你说的。”黎渊说道:“这一点恐怕你和他心里都清楚。”
桑叶点点头。
“我们接着排除,不可能是因为报告的事。我想,在昨天之前,除了你我之外,应该没有第三个人会知道报告这件事。是这样的吧?”黎渊确认道。
“没错。”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那么他所在意的,应该就是你本身的价值。也就是你嘴里说的那个,网络系统。”黎渊说道这里,似乎又有些不理解:“但是对他来说,末世病毒应该是第一位的,他怎么也应该去和左高旻套近乎啊……”
桑叶头一歪,身体一斜,整个人都扑到了黎渊身上,说道:“这个其实挺好理解的。因为左医生一开始就是他的人,从前没有过好感,现在突然冒出来有好感不会觉得奇怪么?这样的话还不如找一个可以拴住左医生的‘绳子’让他心甘情愿乖乖留在这里。”
他和黎渊对视了一眼。
解雨景就是这根绳子。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左医生和解雨景的关系和末世没有太大区别。只要解雨景一天留在瑞贝斯,左医生也会为了他留下来。
黎渊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
这件事再纠结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于是他决定翻过这一篇——
暂时。
在心里的小本本上记下了不知道第几笔之后,他主动岔开了话题:
“之前,我们都没有说具体来了几个人。”他这样说:“看上去他似乎认为我们只有三个人?”
桑叶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好像是这样,我只是跟他说了我的同伴。之后他就带我去见了荆阳……所以,他不知道羿君也是我们的人?”
他胡乱的猜测道。
“我倒不这么认为。”研究员想起昨天在十楼和荆阳会面的那件房间,他摸着下巴,说道:“我觉得羿君可能根本没有被捉住。”
“这是其一。”
“其二,他和荆阳应该已经见过面了……就在十楼的那件小房间里。”黎渊说:“我之前提醒你看窗户锁扣上的刮痕你看到了吗?”
桑叶点头:“但是这只能证明他成功撬开过窗子。荆通各种锁扣。也许他打开窗户之后发现这是十楼没有办法逃脱呢?房间里也没有可以当成绳索的窗帘布。再说就算有窗帘,也没有能从十楼放到一楼这么长的布。”
撕开也不行,更别说到底能不能撕开还说不定呢。
“是,如果是这样,你的推论非常有道理,但是。”黎渊伸手在桑叶的头上揉了一把:“我没想到我让你看锁扣你就真的不注意其他地方了。”他揉完桑叶的头,就把人捞进怀里:“在锁扣位置正下方的窗台上,有一个非常浅的,半个灰色的脚印。因为窗台是深色的,所以不仔细看的话是注意不到的。”
“脚印是朝里的,这就说明有人曾经在那个窗台上呆过,而这个人必然不可能是荆阳!”
如果是荆阳的话,他撬开窗户,踩在窗台上,不管是出去还是回来,脚印都应该是朝外的才对。桑叶明白了黎渊的意思。
脚印朝里,只有可能是从窗户外面要进来的人。
“但是这个人没有进来。”黎渊半磕着眼睛:“只有往里的脚印而没有往外的,他应该只是在窗台上待了一会,时间不会太长,最多不超过十分钟。”
“而能在窗外来去自如的只有……”
“擦窗工人。”桑叶看他想的这么认真,忍不住打断他,补上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话。
黎渊:……
他瞪了桑叶一眼。在得到了对方隐隐讨饶的表情之后,又像是撒气一样捏了一把他的脸才接着往下说:“只有可能是带有工具,并且有人在外面接应的人。说实话这样的人也许有很多。”他耸了耸肩。
“但是能让荆阳毫无防备的人只有那么一个。”
“我甚至觉得他不像是一个保镖。普通保镖能随便调配这么多车吗?而且普通保镖,会穿高定的外套在雇主面前瞎转吗?”
答案是不。
桑叶虽然没有雇佣过保镖,不过在他的印象中,保镖的服装应该都是简洁并且便于行动的。像羿君这种骚包类型的保镖,在某些幻想小说里恐怕也很少见。但是他对荆阳的态度又十分在意……
明明魏高术也好左高旻也好,末世的源头和结束都近在眼前,桑叶却仍旧感觉前路扑朔迷离。
“哆哆——”
卧室门口传来轻微地敲门声。
“桑叶,你们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