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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方。
司央坐在陆竟池对面,今天只有他们两个人。
桌上的酒却一点不少,大屏幕播放着MV,但是没有声音。
比起外面的嘈杂,这间包厢显得格外清冷。
司央先自己倒了杯酒,旋即一饮而尽,紧接着又是第二杯,他总共连喝了三杯。
陆竟池也没说话,叠着双腿,懒散地倚在沙发上,搭在沙发靠背上的手,把玩着打火机,静静地看着司央。
三杯白酒喝的太急,司央险些咳出来,但他硬生生忍住了,以至于他的脸有些红。
司央这才看向陆竟池,“竟池,我们好好谈谈吧。”
“谈什么?”陆竟池漫不经心地开口。
“司凝的事。”
陆竟池扬了扬嘴角,似笑非笑般看着他,“他是你妹妹,你来找我,是不是找错人了?”
“这里没有别人,就不用卖关子了,司凝这次她已经受到了教训,以后肯定不会再管江澜的事了,她之前做的事,我替她给你道歉,希望你别再让这件事发酵下去了。”
陆竟池静静地注视着他,嘴角笑意不明。
过了好半晌,陆竟池才开口:“你真觉得,我收手这件事就会结束了?”
司央微微一怔,“什么意思?”
“司央,亏你在商场上混了这么多年,墙倒众人推这道理,你难道不懂?”
司央闻言,脸色变了变,他当然懂了,生意场上没有朋友,有时候捅你一刀的,就很有可能是平时与你称兄道弟的人。
你比强的怕你追上,比如弱的渴望你摔下来,所以当你陷入困境的时候,都想着把你踩下去,然后看你的笑话。
人与人之间,就是如此。
陆竟池偏了偏头,点了支烟,火光映着他冷漠的眉眼。
他的声音没有温度,“我不过是点了把火,它自己就烧起来了,司央,你找我,找错了。”
司央沉着脸,迟迟没有说话。
等到视频里一曲播放完,切换下一首的时候,包厢里陷入了短暂的黑暗。
司央才说:“正是因为你点的火,他们才敢跟在后面添柴,我找你这个带头的人,没有找错。”
“你知道滚雪球效应吗?当雪球越滚越大的时候,就已经不是最开始推雪球那个人所能控制的了。”
陆竟池的态度很明显了,他不会停手。
陆竟池这个人,不会轻易出手,一旦出手,那必然不会手下留情。
司央认识他这么久,这点,是几乎可以肯定。
“竟池,你我都是生意人,生意人不会和钱过不去,你提个条件吧。”司央叹了口气,既然谈感情没用,那就只能谈生意了。
陆竟池指尖烟雾袅袅,他沉吟了片刻,才幽幽地开口,“你们司家,在非洲那边业务应该很熟吧?”
“嗯,那边是我们的主要渠道。”司央说着,蹙眉问道:“你要做什么?”
陆竟池淡淡道:“那边有几个国家限制我公司货运入关,你去处理。”
陆氏旗下有一家大型的全球货运公司,运输链遍布全球,但也总有鞭长莫及的地方。
这件事儿他去处理比较麻烦,如果让司央去处理就会方便许多。
毕竟司家在那边的企业很有影响力。
“这个倒是没问题。”司央点点头,又说道:“只有这件事吗?”
陆竟池扬了扬嘴角,“你先去处理好了再说。”
司央瞥见他嘴角的笑,心里忍不住犯怵,看来这件事,可不仅仅是限制令这么简单,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事。
“你不会…运了什么违禁品吧?”司央试探性地问。
“你只需要负责解决这件事,我运了什么,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司央沉默了片刻,“我知道了。”
陆竟池端起桌上的酒杯,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
司央突然又想到一件事,“竟池,这次,你真的是为了夏颜吗?”
很显然,夏颜发的朋友圈他也看到了,只不过没点赞而已。
司央在朋友圈里,完全是个透明的存在。
“你管的太宽了,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管好你家司凝。”陆竟池回避了他这个问题。
但在司央看来,他这就是默认。
司央都不禁感叹,“爱情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有些人不必太优秀,自会有人掏心掏肺的爱她。
陆竟池摩挲着酒杯,神色不明,没有回应司央的话。
——
江澜躺在沙发上额浑浑噩噩的睡着了,梦里全都是新闻中那些画面,还有网络上那些骂人的话。
她还梦到司凝受不了网暴的打击,从天楼上一跃而下。
在司凝跳下去的那一瞬间,江澜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下一秒,她醒了。
江澜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旁边电视的声音还在继续,外面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临安,是个多雨的城市。
江澜恍惚间,听到门外有摁密码锁的声音,她坐直了身体,直勾勾盯着大门。
门打开,陆竟池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拍了拍肩膀上的雨珠,朝屋内走了进来,他看到沙发上的江澜脚步顿了下。
陆竟池低头看了眼腕表,凌晨两点半。
“还没睡?”陆竟池问完,觉得这是句废话。
他哪次回来江澜睡了的?
但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他脱了外套,江澜没有上来接。
虽然只是个小小的细节,但仍然让他心情有几分微妙。
他自己将外套挂在衣架上,朝着江澜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不是让你别等我吗?”他手指摸了摸江澜的脸,指尖带着外面的冷气,很凉。
江澜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他又恢复了平日的模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也对啊,她在他心里还是个小孩,他犯得着和一个小孩置气么?
江澜抬手比划:为什么?
陆竟池落在她脸上的手指顿住,他深深地看着她,片刻后才笑意阑珊地开口:“你这是在兴师问罪?”
江澜抿了抿唇,她哪有资格兴师问罪。
她连问都是多此一举。
就像他烧了司凝送她的画一样,他根本不需要理由。
唯一的理由,也不过是司凝伤害了他爱的女人。
客厅里现又陷入了沉默,电视机里的声音嘹亮,无限放大了这栋别墅的空寂。
“睡觉。”
陆竟池也不跟她浪费口舌,抱着她便往楼上走。
到了床上,他的手就开始不安分,在她身上又摸又捏。
江澜心里堵得慌,她转过身背对着他,用行动拒绝男人。
可这种事她拒绝是没有用的,他掐住她的肩膀,将她转了过来。
他手指抓到她受伤的地方,江澜疼的眼前一黑,她忍不住抽了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