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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早是这样,她当时不会觉得那么难过,不会觉得自己像个没家的小孩,不会觉得自己像被全世界抛弃,也不会自己一个人去木苑,认识傅岁。
或许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季华笑道:“你妈就是脾气暴躁了点,反正都是过去的事,现在也没必要拿到台面上来说,记得好的时候就好了。”
梁素又叹了口气说着:“好的时候特别不好,不好的时候也特别恨,总之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恨也没了,什么也没剩下,好好过各自的生活就好。”
“爸妈,你们一起做一顿饭给我吃吧。”季月姣笑着说。
很多年没吃过爸妈一起亲手给她做的饭,是亲手。
梁素也没拒绝,看看季华,两个人笑笑,她起身说:“那你等着,家里没有菜,我去一趟市场。”
季华也跟着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屋子里只剩下季月姣和他两个人。
他笑笑:“是不是感觉,这种事早一点就好了。”
季月姣点头。
是的,如果早一点就好了。
两个小时后,季华和梁素回来,两个人手上提了一大堆东西,回来就开始在厨房里忙碌着,她让他洗菜,他又让她去切肉,就这样一来二去,里面的人还聊上了。
如果以前也是这样的景象就好了,她下午放学回来,家里没有争吵,爸妈不闹离婚,他们见她回来帮她取下书包,温柔地问一句今天学到了什么,然后相继去厨房做饭给她吃,到饭菜做好,三个人坐下来,说说笑笑吃着饭。
多好。
季月姣抬起头,看看眼前坐在她面前的傅岁,对方挑着眉。
遇见他也不错。
等了一个多小时,刚好中午十二点左右,菜做好端上桌,四个人一起坐下来吃饭,季月姣挨着傅岁坐,那边的两人挨着。
很和谐的一顿饭,季华给她夹菜,像三口之家的样子,他们问着她最近学习的事,季月姣都好好回答着,很有耐心,也表示之后会继续考研。
下午的时候那两人出去玩了,也算是把这些年的话都说清楚吧,然后就真的是不怎么会再见了。
季月姣和傅岁就在家里坐着,两个人一起玩手机,但她总是输,还要被傅岁说,越玩越冒火,季月姣干脆将手机摔在地上不玩了。
傅岁见状又过来哄,但季月姣就是不肯。不管是买奶茶还是去吃大餐,都对她没有实质性的作用。
最后他只能使出他的杀手锏,给季月姣发520块红包。
果不其然,立马见效。
又打完了两局,季月姣实在不想玩了,便放下手机,傅岁跟着凑了过来。
她眨巴两下眼:“干嘛。”
“亲你可以吗?”
“……”
“你之前不是说,追到你,就可以亲你了吗?”
季月姣冤枉:“我什么时候说过,是你自己加戏说的,我可从来没说过。”
“哦。”他看上去还挺落寞。
季月姣本来还想是不是太委屈他了,毕竟都已经答应正式交往了,亲也不给别人亲一下。于是想说就给他亲一下的,没想到被他抢先了。
“那我可以耍无赖吗?”
“……”
“就是你不同意,我也亲你。”
他的脸凑过来,季月姣往后退,但因为后面是茶几,能逃脱的空间有限,季月姣直接弯腰往后仰,倒也没那么强大的柔韧性,很快她就退无可退了。
傅岁的眼睛眯成好看的月牙,一步步压上来,气息喷在她脸上。
她的心狂跳着,从没有跟谁这样过。紧张,却又期待。
“你俩干啥呢?”
大门,突然被人推开。
傅岁猛地弹起来,摸摸后脑勺,尴尬的装作没事人一样。
季月姣也尴尬得直抿唇,脸红得跟个猴屁股一样,不敢看用钥匙打开门进来的两人。
季华是过来人,放下水果笑笑:“没事,都是成年人,注意保护自己就行。”
“还保护自己,她这样叫保护?”
傅岁解释:“叔叔阿姨,我绝没有要到那一步的意思。”
梁素:“哪一步啊?”
“……”
季华笑着,将梁素往厨房里拉:“别问了,你没看俩年轻人脸都红了吗?”
要不是因为季华的话,季月姣都没注意到,她现在往傅岁的脸上看过去,发现他竟然真的脸红了!
真的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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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是留在家里住的,季华离开了,傅岁睡外面的沙发。
晚上的时候,季月姣怕他冷,趁着梁素睡着了给他多抱了一床被子出去。
他闭着眼睡着了,季月姣帮他盖好,然后转身准备回房间。
手腕在这时候被他拉住,她不得不转身回去面对他的方向,刚好,他一下子坐起来,将她往自己这里带,在还没彻底倒在他胸膛里的时候,他迅速地亲了她一下。
季月姣懵了。
像蜻蜓点水一样,在她的唇间亲啄了一下,然后很快放开。
他心满意足地躺回去睡好,留下小姑娘在他面前直直地站着。
“晚安,臭屁孩。”
声音很低,藏着无限的欢喜和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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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季华过来,意味着季月姣也准备回北湘了。
这一刻,梁素感觉到自己才是那个被全世界抛下的人。
她忍住眼泪,叮嘱季月姣:“要好好照顾自己。”
季月姣点点头。
她走过去,将季华和梁素抱在怀里,三个人围成一个圈,她压下哽咽的声音:“爸妈,我们永远都是三口之家。”
没有弟弟妹妹,他们就是永远的三口之家。
她轻声在梁素耳边说:“妈,我原谅你了。”
然后她一步步往后退,跟梁素分开,朝她挥挥手。
把曾经的空缺填上,好像就感觉一切也就放下了,没有影响到她什么,也就不存在释怀,只是感觉完美了。
自己的世界被治愈,以前种种的不愉快,愤怒,憎恨,挣扎,都在这一件事,这一刻,彻底烟消云散。
从此以后她的世界,将充满鲜花与芬芳,永远阳光热烈,自信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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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下学期季月姣的事不是特别多,除了每天打工的时间,就是和傅岁在见面。
傅岁的事业蒸蒸日上,名气比之前大了不少,而网上关于她的照片也就直播的那一场,除此之外都没有其他的,对她的生活不造成影响。
唐时晚和男朋友在交往,一切都在以美好的方式继续进行下去。
因为节假日学校要大扫除,季华好巧不巧出差,傅岁让她暂时住他家里,有两个房间,空着也是空着。
第一天,傅岁帮忙把她的行李搬进去,两个人忙活完后就开始坐在一起打游戏。
本来坐得好好的,但傅岁非要将人搂入自己怀里。于是画面又变成了,傅岁靠在沙发上,她倒在他的胸膛里。
打完游戏之后季月姣有些困了,她准备站起来回卧室去睡,却被傅岁抱住腰。
某人:“就在这里睡。”
“……”
“我也困了,我们一起睡。”
某人说着大言不惭的流氓话。
季月姣还是要动,但他禁锢得更紧,一时之间,她竟然有些不自在。
“我又不对你做什么。”
季月姣便不再动了。
问了句:“真的?”
他轻笑道:“真的。”
然后季月姣终于放下心来闭上眼,她是真的有些犯困了,搬进去的第一天就忙活了一上午,刚好吃了饭是午后,正好犯困,她想着,先眯一会儿,然后下午就去看书复习。
刚闭上眼没有两分钟,她就感觉自己脖子后面多了一个人的鼻息,随之而来的是他的下巴搭到了她的颈窝处,刚好可以容纳下他。
季月姣僵了一瞬。
她睁开眼,声音还有些困意:“你干嘛?”
某人的声音带着笑:“没干嘛呀。”
没干嘛?没干嘛你的下巴跑到我的脖子上来了!
季月姣想将他推开,但他就是不往后退,偏偏耍赖,在她脖颈间赖着不走,甚至还故意可恶地将鼻息喷在她的脖子上,惹得前面的人脸渐渐红了。
心里钻进了个东西,痒痒的,像小猫的爪子一样在挠,更有一团火,被点燃,在慢慢地燃烧着。
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见后面的人没太大动作,季月姣也没想着动,她又重新闭上眼,渐渐困意又再度来袭。
脖子上的呼吸匀速,时不时的有股热气,季月姣起初还觉得脖子痒痒的,但随着时间过去,也开始有点习惯。
不知道睡了几分钟,脖子染上了湿意,顺带着一层温润的感觉,那触感,除了唇,季月姣想不出来还有其他什么东西。
而且只是轻轻的一下,触碰到了,很快又离开,只留下温润的触感,和一直在她神经里存在的湿润感。
季月姣脊背僵住。
她红着脸,明知故问:“你在干嘛?”
某人又装怪,闭上眼,当作什么都没做,语气很自然:“没干什么呀。”
“你刚刚在干什么?”
他忍住笑,语气平淡:“没干什么呀。”
“你刚刚在亲我。”
空气里安静了几秒,傅岁在后面没说话,但眼睛却几不可查地眯起来。
——你刚刚在亲我。
还是亲的我脖子。
“嗯,是亲了你。”
他笑着承认,然后又在下一秒,明目张胆的,亲了一下。
季月姣猛地从他身上站起来,站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对方一脸悠闲惬意的表情,手放在肚子上。
她整个脸都红着,气鼓鼓地看着他。
“得寸进尺!”
傅岁见她生气了,又站起来好好地哄着:“我错了我错了,你还困不困?我送你回房间休息。”
被他这么一折腾,她哪里还有瞌睡,季月姣有些生气地说:“不困了,瞌睡都被你给弄醒了。”
傅岁好笑:“那我们聊点别的?”
跟他聊,准没什么好事,他惯会说一些不着调的话。
他走过去将她拉到沙发上坐下,屋子里很安静,而他说话的声音非常清晰的落入她耳朵中:“老师最近又传授了一门课程,我学是学懂了,就苦于没有一个人来实验。”
不知道是季月姣跟他在一起待久了,有了他身上的陋习,或者说是他的思想被同质化到她身上了的原因,她竟然第一时间听懂了他说的话。
她听懂了!
她轻咳一声,抿抿唇:“不用实验了,我估计你的实验有点烂。”
对方听了立马不服:“烂?你没试怎么知道烂?”
季月姣:“……我不用试,就是知道烂。”
某人的技术得到质疑,非常不服,就像孩子气来了一样,凑近她,声音相比刚才好像有些哑了:“既然你这样认定,那我必须得证明一下我自己。”
“……不用了。”
她不敢看他,眼睛看着前方不动。她知道在她旁边的男人一双眼都在她的侧脸上,好看的挑花眼眯着。
连空气也变得暧昧起来。
而且还是大中午的,虽然知道傅岁是在逗她,但她还是不争气的,忍不住狂跳的心。
渐渐地,心跳得也乱了。
她一把推开挨她很近的傅岁,然后一个人猛地冲回到卧室里,关上了门。
掀开被子她就躺了上去,用被子盖在自己的头上,眼睛在被子里睁得大大的。
捂着心口,感觉依旧跳得很快。
没过多久,她就听到门外响起脚步声,似乎他又跟到这里来了。
“我洗了水果,你要不要出来吃?”
她把被子掀开:“现在不想吃。”
那边反应很快,像是故意找机会一样,又说:“你的书在外面,需不需要我给你送进来。”
季月姣暗自悔恨,该死,把东西给忘外面了。
她锤了一下自己的头,想就这样让书扔在外面算了,但又觉得好像不行,这一下午的时间不能浪费了,得找点事做,而且学业不能耽误。
她百般不情愿的起来,走到门边将门打开。
然后就看到傅岁一脸笑意地站在她面前,手抱着胸。
她越过他,去客厅的沙发上拿上自己的装备,然后果断往房间走。
到门口的时候,听到某人带着笑意的声音:“怕我?”
“为什么要怕你?你又不是狼,会吃了我吗?”
“我还真是狼。”
“……”
一不小心就会——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