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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原创网正版首发, 您订阅不足, 请补订或等防盗时间后观看 而张庆宇带来的不只是大同村茶余饭后的新话题,他对单静秋而言,带来的是一个明明白白的消息——可以让孩子上学了。
单静秋一直认为自己没有什么大报复, 哪怕在曾经属于自己的年代,她每天想的也只有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典型的小白领的岁月静好,任什么国家大事变换,她自己过得好就可以了。
可当来到特殊的年代里,却似乎有了和上一个世界截然不同的体验。
做了一辈子妈妈, 在看别人的孩子深情都不禁有点慈爱,哪怕是一见到她就哇啦啦喊着跑走的狗蛋。
也许眉目之间灵动,也许机灵可爱, 也许为了家庭愿意牺牲自己,但是就像他们的父母一样, 更多的人也许会被束缚在这片土地。
单静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过多管闲事, 太过婆婆妈妈, 可是不知怎地, 如果让她这么眼见着这一村的孩子不读书,最多识几个字, 便这么劳作成长, 又有很多女孩, 由于家庭的困难, 可能在村庄里没个十六就定了亲, 然后就这么嫁了人,操持着另一个家庭……
她想,比起在当初自己没有能力时,只能默默在键盘呐喊,如果此刻能切实的帮助到别人,那多好。
而当然会有人质疑,她有什么能力呢?
单静秋只会微微一笑,害羞的低下头,露出有些飒爽的眉眼,然后轻轻地把眼神看向自己的手,她有着一手好力气呀。
在这特殊的年代,某些时候,那些个钱还没有这点力气好使呢。
因此,从这日起,上到林耀北,下到村子里养的大猪都迎接着巨大的考验。
单静秋先是在林耀北面前拍着桌子与他认真分说,一边给大棒一边给个枣,武力威胁与利益诱惑双管齐下,将所有的问题一起解决。
你说你家没钱?没事孩子上学可以工分抵,他们学校是仓库,圈个猪圈养小猪,学生每天打点猪草,喂猪养猪抵工分,哪怕是再穷的家庭说没钱,这下也没有了不送孩子上学的理由,毕竟免费上学,公社包吃,还能说什么呢?
你说你家里还有小的?那没事,通过单静秋对林耀北的大拍桌子,又一次决定了一件事,从村里挑了几个半大不小的,现在读书确实晚了的女孩,每一家的孩子都往村尾的小屋子送,几个女孩子集中起来顾孩子,按孩子数量计学分,比硬让这些女孩上工要多得那么好几个学分。
你说,你说,你说……再多说一句,那成,单静秋便会默默地带着她的拿手好戏上门,空手捏门梁什么的了解一下,破坏完私物就害羞的同你说一句,哎呀不好意思,稍微用了点力就轻飘飘地走了,你要是还不同意?那她第二天还继续上门,试图将她拒之门外的,李翠花家破了个洞的门了解一下,看是要门梁还是要门,选一个。
俗话说得好,哪里有压迫,哪里有反抗,于是在这日,李同深家的就忍不住反抗了,她是最不同意什么让孩子上学的,她家一溜的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她最怕的是三个女儿心被养大了,而且女儿都去读书了,家里的家务谁收拾?谁拖地,谁洗衣服?
不可以,坚决不可以,怎么样都不可以。
也就是在这一天起,大家也看到了单静秋新的一面,这女人不只是不讲理,不只是力气大,她还泼啊,她还不讲理啊!
村里这些观念顽固的人都默默地在心里呐喊着,究竟是哪来的这种!这种女人!
单静秋每天下了工,回去吃个饭,趁着太阳落山,天还不太黑,便开始在李同深家门口抑扬顿挫的进行了各种诗歌朗诵、唱戏轮番上阵,看的人多了,她还越发厉害了。
她只想在心里偷偷一笑,毕竟上个世界里,她可是已经初步掌握了经验。
于是她便在门口念叨起了那些不知是哪里传来的故事。
“很久以前,山沟里有个村子里有个叫李深家的,她对自己的孩子不好,成天不是打就是骂,结果最后大了孩子就离家出走,留他们两老孤独终老……”
诸如此类的故事一个接一个,活像是串烧一样。
李同深家的先忍不了,跳出来就要骂,却被单静秋轻飘飘地一句呛了回去:“哎哟喂,说您了吗?你怎么就跑出来了,等下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做贼心虚,贼喊捉贼呢!”
没一会又讲起了什么掩耳盗铃的故事,村里的人倒是没有这样见天听故事的力气,于是没个两天连最顽固的李同深家的都妥协了。
拉着自家三个女儿就是臭着脸到林耀北那报了名,恶狠狠地啐了口没心肝烂肚肺的林耀北,觉得他们联合起来套他们的钱。
林耀北:六月飞雪,我太冤枉了!
与此同时,林家也正经历着一场对某人而言巨大的战斗。
这些最喜欢找个人家聚着唠嗑的老妇女们,此时啊有志一同的把这新来的张庆余老师当做未来的准女婿目标,这也是他们最擅长的能力,就用嘴巴叨叨几句,就能把人七大姑八大姨全家叨叨出来,甚至还能凭空把人的房产、养老、工作什么都给你分的清清楚楚。
而张庆宇带来的不只是大同村茶余饭后的新话题,他对单静秋而言,带来的是一个明明白白的消息——可以让孩子上学了。
单静秋一直认为自己没有什么大报复,哪怕在曾经属于自己的年代,她每天想的也只有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典型的小白领的岁月静好,任什么国家大事变换,她自己过得好就可以了。
可当来到特殊的年代里,却似乎有了和上一个世界截然不同的体验。
做了一辈子妈妈,在看别人的孩子深情都不禁有点慈爱,哪怕是一见到她就哇啦啦喊着跑走的狗蛋。
也许眉目之间灵动,也许机灵可爱,也许为了家庭愿意牺牲自己,但是就像他们的父母一样,更多的人也许会被束缚在这片土地。
单静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过多管闲事,太过婆婆妈妈,可是不知怎地,如果让她这么眼见着这一村的孩子不读书,最多识几个字,便这么劳作成长,又有很多女孩,由于家庭的困难,可能在村庄里没个十六就定了亲,然后就这么嫁了人,操持着另一个家庭……
她想,比起在当初自己没有能力时,只能默默在键盘呐喊,如果此刻能切实的帮助到别人,那多好。
而当然会有人质疑,她有什么能力呢?
单静秋只会微微一笑,害羞的低下头,露出有些飒爽的眉眼,然后轻轻地把眼神看向自己的手,她有着一手好力气呀。
在这特殊的年代,某些时候,那些个钱还没有这点力气好使呢。
因此,从这日起,上到林耀北,下到村子里养的大猪都迎接着巨大的考验。
单静秋先是在林耀北面前拍着桌子与他认真分说,一边给大棒一边给个枣,武力威胁与利益诱惑双管齐下,将所有的问题一起解决。
你说你家没钱?没事孩子上学可以工分抵,他们学校是仓库,圈个猪圈养小猪,学生每天打点猪草,喂猪养猪抵工分,哪怕是再穷的家庭说没钱,这下也没有了不送孩子上学的理由,毕竟免费上学,公社包吃,还能说什么呢?
你说你家里还有小的?那没事,通过单静秋对林耀北的大拍桌子,又一次决定了一件事,从村里挑了几个半大不小的,现在读书确实晚了的女孩,每一家的孩子都往村尾的小屋子送,几个女孩子集中起来顾孩子,按孩子数量计学分,比硬让这些女孩上工要多得那么好几个学分。
你说,你说,你说……再多说一句,那成,单静秋便会默默地带着她的拿手好戏上门,空手捏门梁什么的了解一下,破坏完私物就害羞的同你说一句,哎呀不好意思,稍微用了点力就轻飘飘地走了,你要是还不同意?那她第二天还继续上门,试图将她拒之门外的,李翠花家破了个洞的门了解一下,看是要门梁还是要门,选一个。
俗话说得好,哪里有压迫,哪里有反抗,于是在这日,李同深家的就忍不住反抗了,她是最不同意什么让孩子上学的,她家一溜的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她最怕的是三个女儿心被养大了,而且女儿都去读书了,家里的家务谁收拾?谁拖地,谁洗衣服?
不可以,坚决不可以,怎么样都不可以。
也就是在这一天起,大家也看到了单静秋新的一面,这女人不只是不讲理,不只是力气大,她还泼啊,她还不讲理啊!
村里这些观念顽固的人都默默地在心里呐喊着,究竟是哪来的这种!这种女人!
单静秋每天下了工,回去吃个饭,趁着太阳落山,天还不太黑,便开始在李同深家门口抑扬顿挫的进行了各种诗歌朗诵、唱戏轮番上阵,看的人多了,她还越发厉害了。
她只想在心里偷偷一笑,毕竟上个世界里,她可是已经初步掌握了经验。
于是她便在门口念叨起了那些不知是哪里传来的故事。
“很久以前,山沟里有个村子里有个叫李深家的,她对自己的孩子不好,成天不是打就是骂,结果最后大了孩子就离家出走,留他们两老孤独终老……”
诸如此类的故事一个接一个,活像是串烧一样。
李同深家的先忍不了,跳出来就要骂,却被单静秋轻飘飘地一句呛了回去:“哎哟喂,说您了吗?你怎么就跑出来了,等下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做贼心虚,贼喊捉贼呢!”
没一会又讲起了什么掩耳盗铃的故事,村里的人倒是没有这样见天听故事的力气,于是没个两天连最顽固的李同深家的都妥协了。
拉着自家三个女儿就是臭着脸到林耀北那报了名,恶狠狠地啐了口没心肝烂肚肺的林耀北,觉得他们联合起来套他们的钱。
林耀北:六月飞雪,我太冤枉了!
与此同时,林家也正经历着一场对某人而言巨大的战斗。
描述一道最简单的蚵仔煎,小编是这样写的——
“一碗由老板娘亲自操刀的地道蚵仔煎选择了颗颗饱满的新鲜海蛎,选用的并不是适用于生食的大品种,而是适合于酱油水及用于煎的小品种,虽然个头小却风味浓郁,能感受到其中的海味,清理干净后与比例适当的地瓜粉、调味料、韭菜段搅拌,简单地热油、放上少许葱末增香、下锅略煎至酥脆,内里却依旧糯软,打入预先备好的蛋液,反面继续煎到火候正好便能出锅摆盘,上面码上香菜,唯一的酱料是老板娘自制的甜辣酱,就如金秋小炒的特色一般。至于是否要蘸酱,则全凭顾客的想法选择,想吃原味的便直接入口,想要试试独家酱料的,蘸酱后也别有一番风味。
像这样的一碗蚵仔煎在金秋小炒并非常备菜色,而是老板娘随着时令择出的最优搭配,端上后扑面而来的热气和扑鼻的香味,让即使不吃海蛎的小编都忍不住放入口中,入口即化、念念不忘。”
浮夸的形容只为了说明金秋小炒老板娘的一道小菜,可这些看似收了钱的夸张描述却是来自小编以及众多老饕的肺腑之言。
在探店必备的打分环节中,小编更是丧心病狂的将下限拉到了极端——
“口味:满分(有一份菜单摆在我的面前,我只想说,全想要吃!)
环境:满分(只记得很干净,美食很棒,就算是苍蝇小馆我也要去,更何况装修还不错!)
服务:满分(老板娘热情,人又好,煮饭还好吃,想嫁给她!)
价位:满分(如果可以用钱买到晚上吃饭的名额!我愿意倾家荡产!)”
原本在看到过度的标题时嗤之以鼻打算点进去嘲讽的人,在看到内文大幅的高清照片和比标题还更能夸张的评论描述深深陷入了沉思——这家名字土上天的金秋小炒到底……到底是多有钱?这年头的探店号都这么胡写一通了吗?不需要贴合实际的吗?
可在拉到最后,他们一个个在10W+的阅读量和下面痛哭流涕呼唤小编不要让他们再也拿不到吃饭号码牌的评论中一时无言。
这是什么情况?
至于吗?
当然至于!
不知何时起突然声名鹊起的金秋小炒早就成为众多老饕心中的私房菜NO.1,也是他们不愿与人分享的私人菜单第一名,即使在他们聚居着的群聊、论坛,也都用各种奇形怪状的代号指代以免被其他人发现,毕竟预约列表早已写得满满当当,要是再涌入那些跃跃欲试的新顾客,那么他们想要品尝一次可比上天还要难。
哪知道现在竟然被知名公众号直接当做头条文章发布,听闻这个消息的他们都默默地在心里流下血泪,无言以对,只能咬着牙恶狠狠地拨打早存在通讯录的电话,默默地为自己排着队。
然后在得到接听电话的女声温柔的一句:“不好意思,如果您现在要预约的话,可能要预约到两个月之后哦,不知道您能接受吗?”之后恶狠狠地咬着牙说了声好之后点入公众号主页选择了举报。
自尊心和不耐烦什么的,不存在的!美食才是全部!
……
“秀珠,晚上让学长请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方艳茹趁讲台上的老师没注意蹭到舍友金秀珠的身边默默地说道,并用期望的眼神凝视着她。
金秀珠为难的看了看身边的舍友,抿抿唇半天不知作何回答。
可方艳茹并不因她的沉默为难放弃,而是顽强不懈地又用手肘撞了撞她,声音带笑:“咱们宿舍的寝规是什么?哼哼,我们秀秀重色轻友呀!交了男朋友怎么能不带来见见我们呢!妹夫还没有过我们这关呢!”
是了,说到这金秀珠也不知如何拒绝了,毕竟这可是她进大学后约定俗成的规矩,前头艳茹他们也已经请请过了,想了想便低声应了声是,没一会儿寝室的聊天群里便轰炸了起来。
方艳茹手速很快地把这消息丢了出来:“咳咳,我宣布一个大消息!咱们秀秀家的那口子晚上请大家吃饭,大家可都要赏脸啊!”
于是同寝室的真素素和黄晓萍便也叽叽喳喳地应和了起来,三人在群里聊得那叫一个天翻地覆,甚至还抛出着一个又一个晚上要好好拷问热辣出炉的妹夫的棘手问题。
“晚上要好好宰学长一顿,叫她把我们寝室的一枝花就这么骗走了!”
“正在火热搜索拷问大全,要把陈学长的底挖一挖!”
“必须的~然后叫学长要给我们秀秀唱首情歌什么的嘿嘿!”
……
金秀珠看着滑动得飞快的信息,没有参与她们的讨论,心里满不知所措。
同学长陈文天谈了三年的恋爱,她崇拜于他的学识、善良,也知晓他的上进,可不可否认的是他家境并不好,而没有将他介绍给舍友,总是默默地谈着地下恋爱的原因正出于此。
她并不会因为他的囊中羞涩而觉得丢脸,可是她总担忧他会陷入难堪的境地。
舍友的男友总是动辄送上名牌包包、化妆品作为礼物,没有打听也知道他们出去大多是吃的昂贵餐厅,而她更喜欢选择散散步、看个电影或者在图书馆看书约会。
陈文天对她并不吝啬,有一百便愿意在她身上花一百,只是此前家庭的负累和助学贷款让他辛苦攒下的花用得优先于此,这些她都理解,而他们之间更有许多独属于二人的小浪漫。
可毕竟在此之前,这请舍友的惯例已经落到了实处,让她虽是心里一片纠结,但也不好拒绝。
她想了想自己身上的生活费还不少,应该能大概应付过这顿饭便也放下了心,斟酌了片刻给陈文天发去了信息。
“文天,晚上我们宿舍一起吃饭,你也来吧!”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金秀珠满意地为自己精挑细选的措辞点了点头,这样写应该对方也不会错认为自己是要求他请客吧!
可才过半晌,金秀珠便再次如遭雷劈!
方艳茹轻飘飘地在群里发出了这样的一句话:“今天晚上我有个约了很久的餐厅,刚好位置今天约到,具体是去哪现在保密~嘿嘿,让你学长带好钱包,我们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哦!”
话一发出,全群陷入沉寂,毕竟从大学刚入学,她们几个便知道舍友方艳茹是四个人中家境最优越的一个,什么价格上万的名牌包、化妆品都随意摆放,交往的男友也非富即贵,四年大学生涯甚至没在食堂里吃过一顿,而让她预约了很久的餐厅,岂不是……
真素素没忍住,只觉得方艳茹是存心要让金秀珠难堪,近日来不知为何她总看到方艳茹明里暗里说些冷嘲热讽的话,很是不给秀珠面子,现在更过分了,连人家的男友都要敲竹杠,这样不是会影响对方感情吗!暴脾气的她按捺住不满,试图打趣,圆圆场:“我看我们就AA制好了,毕竟我最近巨能吃,我怕把秀珠男朋友吃破产,我是一顿饭能吃十碗的人物!”
感到气氛很是尴尬的黄晓萍也赶快在群里抛出话:“是呀是呀,艳茹你定的餐厅我经常吃不饱QAQ,我感觉咱们学校门口的小炒店就挺好!管饱!”
“我男朋友难道没请大家吃饭?什么门口小炒!不健康不卫生!今晚我定的餐厅绝对管饱!你们几个给我把心放肚子里,这不是西餐厅,这是中餐厅,难约得很,别人想插队都没门!”
方艳茹似乎是感觉到自己的话重了些,又补了句:“都说男人爱不爱你,就看舍不舍得为你花钱,你们都现实点成吗?那陈文天要是比我们早毕业个一年多连个饭钱都拿不出来,那肯定是不舍得为我们秀秀花钱!如果他没钱那我出总成了吧?这样行不?”
她句句为金秀珠考虑,倒是把她们的话都噎了回去,聊天群里一时无人说话。
真素素和黄晓萍懒得和不把钱当钱的方艳茹多说,偷偷地私聊了她,告诉秀珠到时候他们的钱自个儿付,不愿意占她们便宜的秀珠只是回了个表情,没有答应。
金秀珠不愿宿舍为了这么一顿饭吵得这样水火不容,还是打了个圆场:“我知道艳茹也是为我好,那行,晚上六点大门那里集合,你给我们做导航~”
其实话音刚落她心里便有点后悔,但母亲总反反复复地告诉她不能占人便宜,现在打肿了脸也得充胖子,默默地找妹妹婉珠借上了两千以防万一,收到钱后心里也稍微有了点底。
就当,就当这是追求学长到手的必要经费吧!
她如是安慰着自己。
方艳茹为自己的镇压全场颇觉满意,毕竟私下暗恋的男神级别人物不知何时花落舍友那实在叫大小姐的她无法忍受,在她心里,舍友金秀珠从名字到人就一个土字,她,能给学长帮助?笑话!
她今个儿就是打着要好好让陈文天大出血的想法提的这个建议,她早就拜托家里给陈文天的创业公司下了些小套路,在确实了解到对方现在口袋空空的情况下赶忙赶着在今天提出了聚餐的要求,早在之前她便千辛万苦找人买了个私房菜的位置,这家私房菜人均最少小一千!
她要让学长知道,金秀珠根本不配他,只会给他拖后腿,也要让秀珠知道,学长就是个无底洞,不适合她,早分早好!
她对陈文天,势在必得!
林建成家的捅了捅身旁的女人,好奇地问:“你说今天静秋嫂子要给我们讲啥?”
旁边李翠花家的二儿媳无奈地翻了下白眼:“建成家的,前几天静秋嫂子不是说了吗?今天是分享会,要分享自己的经历感受什么的……”
缺了课般的恐慌感击中了建成家的,神色有些狐疑:“真的?你不是骗我吧?”侧头一思考,又觉得好像听说过这个消息便也继续排排坐吃果果般的等待了起来。
……
大同村妇女联合会的成立事实上才落地没多久,因为此前的运动中,妇联活动早就不知不觉的停摆,就连县城里的妇联都已经形同虚设,早就没人了,而大同村的教学互助班,就是在那时静悄悄地落了地。
是的,当然这事还是现在在大同村妇女心中堪称楷模的单静秋整出来的。
事情的起因是在几年前的那个深秋,前往山里打猎的单静秋在河沟旁“捡到了”打算自尽的吕翠花,吕翠花是村里李同兴家的,她一连给李同兴生了四个女儿,原本恩爱的夫妻俩也就随着这四个女儿的落地感情破裂,甚至原本还算老实李同兴那时一醉酒回家便是拿起那些个棍棒对自家媳妇就是一个下手,甚至连几个女儿也被打的不成人样!而吕翠花又怀了第五胎后,李同兴找了个算命的一算,说这肚子里还是个女儿,愤怒的李同兴拿起棒子就是要好好教训吕翠花,仓皇跑走的翠花最后在河沟边就是打着寻死的主意,对她来说,这人生苦得简直没有尽头,非得死了才甘愿。
救下吕翠花的单静秋明白,这村子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悲剧一点也不少,面上的平和倒是不差,但是家暴的、抛儿弃女的……种种事件,数不胜数,她从不为了任务而任务,自上个世界开始,她所做的每一件事也为了活一个自己,毕竟曾经碌碌无为的平凡人生能有一次又一次的重来机会真的太过不易。
于是就这样,大同村最初的“妇联”就这么落了地,一开始,那只是为了让村子里的那些日子苦得没个头的女人有个诉说的口,却渐渐地越办越兴盛了起来。
单静秋刚走进屋子,便是一阵鼓掌,看着下面满当当地人她还是控制不住心中想扶额的心,毕竟看见这堆嗑着瓜子上课的女人,她还是一点也不习惯。
但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她也没想过自己凭借一个未婚未育的原始身份就这么开始对全村女人开始了教学。
她习惯性的拍了拍掌,一听拍掌声刚刚还稀里哗啦的细小声音便也全然不见,平日里碎嘴最唠叨的婆娘都闭上了嘴,用最真挚地眼神看向了单静秋:“今天咱们呢,不讲课、不讲道理,咱们来分享一下别人的故事,大家都可以听听这个故事,听完后,咱们都来说说感想。”
她用眼神示意同样在下面的吕翠花,便也坐在下面用支持的眼光看着她。
吕翠花心跳得飞快,她只上过扫盲班,只会写她家几口人的名字,她还没想过自己居然有给人家上课的机会,嗫嚅着嘴唇看着下面乌泱泱地人头心跳如雷,晕眩得厉害,半天说不出话,却又在和坐在下面支持地看着自己的单静秋对上眼的那瞬间放下了心,写满了安定。
“大家好,我是吕翠花。”第一个字吐出,剩下的话便也如流水般潺潺而出了,吕翠花定神便开始说了起来:“你们应该也都认识我,我家那口子是李同兴,今天我要和大家分享的是关于我的故事……”
本以为会羞耻得难以启齿的话,却一字一句流淌而出,毕竟那时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刻在心里,没齿难忘。
“我呢,有另外个名字,叫做四妮她娘,为什么呢?因为我生了四个女儿,大妮子、二妮子、三妮子、四妮子,我也从大妮她娘变成了四妮她娘,而我家当家的,也从一开始说大妮是宝贝女儿,到后来变成了赔钱货……”
吕翠花哽咽着:“我每天看着别人的儿子,我都很羡慕,是我真的非要个儿子吗?我四个妮儿都很乖,天天帮家里做事,从来不胡闹,我从来不觉得我的女儿不好,可他们都说,我一定要一个儿子,没有儿子我就是绝了老李家的根,所以我就拼命的生拼命地生,每次生下来一看是女儿,月子也不敢做赶紧起来干活,就担心他们一生气把妮儿送人了……”
刚开始说,下面忍不住就窃窃私语着,虽然上了许多期妇女互助会,但许多人的思想还是很顽强,例如李翠花家的大儿媳,她最引以为傲的就是生了三个儿子,她挺着胸对旁边的人就是小声地说:“生四个女儿被骂、被看不起不是正常得很嘛!还是得要个儿子!”
当然,诸如此类的话并不少,可随着话语便一点点的所有人都变得沉默,大多人的心并非那么坚固顽强,即使再顽固的观念看到悲剧时也会动摇,只是动摇的情绪很快便会结束……
“那天我回家我家那口子又打我了,他喝了酒抓着棍子就要捶我,我家大妮儿帮我挡着他,就让我跑,我那时吓跑了就往外跑,回头看只看到我家大妮、二妮、三妮帮我抓着她爹,四妮在旁边哇哇哭,那时我很怕,就是拼命往前跑……”
她声声泣血:“后来我到了河畔边,真的不明白这日子还有什么意思,我过不下去了,看着那河水几乎就想跳下去……”
单静秋站了起来接过话茬,便也继续往下说:“后来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我带着翠花回去他们家,那时候几个妮儿已经被他爹打了好几下,但是不管多疼都在到处找妈,而孩子她爹早就在床上撒完酒疯睡得沉了……”
……
这事在那时闹腾得厉害,因为吕翠花是大同村第一个离婚的,那时李家和吕家差点打起来,吕家在村子毕竟是小姓,但背后好歹站着石拳头和村长,倒是一时之间闹个势均力敌,但后来哪怕是李同兴悔悟两人也是离婚收了场。
吕翠花擦着眼泪缓了过来:“也许有的人会说,我怎么那么不懂事,生个儿子就好了,可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那时其实静秋嫂子拉我回去我也是不想过了的,那晚上静秋嫂子把我们带回家睡觉,我爹找上门,我以为他会打我骂我,他只是哭着对我说。”
“他说,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和爹说呢?”吕翠花的眼泪已经擦不干净了:“他怎么能欺负我女儿呢?我女儿不是生下来让他糟蹋的!那时就想去和孩子她爹讲道理……”
“我也是那时才明白,我不能糟蹋我自己,糟蹋我的女儿,是,大家都说儿子好,可我也知道我的妮儿们都是宝,我被她爹打的时候,是妮儿们不顾自己被打都要护着我跑,甚至我走了还被她那个心狠手辣的爹打了,我不能就这么回去道歉,就算生儿子了他不打了呢?我是个人,妮儿们也是人,我不是生孩子的牲畜,他得把我当人看!他得把我当人看……”
吕翠花定定神,泪水也停了:“所以再多人劝我、骂我,我都知道这日子我过不了了,我出来过可能穷、可能累,可我能做个人!”
话音一落,下面便稀稀拉拉地响起了掌声,没一会便连成了一片,每个人都发自内心的红着眼鼓着掌,哪怕是再不认同的人,听着那句做个人,也不知怎地好像心底的弦被触动,激动了起来。
吕翠花的脸激动得也红了,这应该是自离婚之后第一次那么多人为她鼓掌,也许,她确实没做错,她一步一步走下台,台下的吕大妮,也就是刚改了姓没多久的李大妮握住了母亲的手,紧紧地抓着牵住她便是坐在台下,听着掌声依偎在了一起,感觉到了莫大的力量。
课间时的不安此时早就抛诸脑后,在看到他的瞬间全是安稳。
毕竟她现在可是带着妹妹和自己的全部身家,兜里有钱,半点不愁!
陈文天微微低头看着扑到自己身上的女孩有些乱的头发,小心翼翼地替她整理了下,原本有点严肃的脸化为绕指柔,就连眉目也温和了起来:“跑这么急做什么,看都流汗了,等等感冒了怎么办呢?”头越靠越近俯在对方耳畔,声音温柔,“我会担心。”
甜蜜的话让向来有点傻大姐的秀珠满脸通红只知道看着地,半天不敢抬头。
即使做好了再多的心理准备,每次靠近的时候还是小鹿乱撞般难以自抑。
“啧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让像晓萍这样的单身狗看了多难过呀!”方艳茹不疾不徐地走了过来,声音调笑,可只有细细观察才能从她用力抓着包链的手看出她此时的心情并非那么平静。
天知道,她看到金秀珠牵住陈文天的手时,是多想狠狠地把他们扯开!
不过现在也不急,很快,就可以了。
黄晓萍落在了后面,此时见状不对也赶忙窜了上来,搭话道:“不会不会,我只有羡慕的分,陈学长和我们秀秀那么配!天造地设的一对!”
上课时还什么也不知道的她如果现在还没意识到不对劲那也太迟钝了,虽不愿以最坏的恶意揣测别人,可方艳茹明显是和秀珠不对付。
她琢磨着,打算找个机会提醒下秀珠注意点。
人没一会就来齐了,真素素担心方艳茹挑了太过于昂贵的店铺,没喊男友来,405宿舍的四号人加上陈文天五口人站在校园门口。
陈文天抬头询问:“我现在叫车吗?目的地是哪?”
他已经准备好了钱,虽然最近遇到了些困难,但对于他来说秀珠是目前最重要的一部分,能被这样介绍给她的舍友,他真的很开心。
提前向合伙人几个打听好了流程,做了笔记攻略,波澜不惊的脸下是反反复复地在心里念叨着注意事项。
从专业逃生一万年的好友那里抄来的标准答案已经铭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