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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莫名其妙一张眼来到这地方的时间已经不短, 她自认自己也认清楚了这家的标准配置。
无非是极品偏心奶奶, 极品姑姑小叔,和任劳任怨被压迫的包子亲爹及大伯组成的一家,看着堂姐堂哥才小小的人比姑姑杏花干的活多了何止几倍, 她便暗地里筹划起带着自家的包子亲爹分家离开。
可还没等她的计划完善好,变数便一个接一个来。
先是在家里毫无存在感,即使是自个儿子女儿被使唤来使唤去都无怨无悔的大伯父不知为何和人出去倒卖东西意外离世,那时她心里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要尽快从林家脱身。
毕竟以她对孙金花的了解程度,对方是绝对不会因为大伯的过世突生什么悔改之心的。
毕竟在自己来这之前, 原身可是因为孙金花不肯拿钱出来让她看病生生失去了一条命。
可如果她的想法没错,那现在眼前这一幕又是为何呢?
自个那个甚至不配被称上一句奶奶的人, 现在跪在简单摆设的灵堂中间哭得厉害,如果说虚情假意,那也未免太过卖力了吧??
从那日她听闻大伯离世的消息匆匆回家开始,孙金花几乎天天以泪洗面,动不动就大呼儿子的名字,死去活来的模样让林情差点以为孙金花被什么天外来客魂穿或是重生了, 可经过几次明里暗里的试探, 才发觉大概是自己想多。
毕竟她想,大概不会有个穿越而来的人听到她假装无意的说苹果真好玩就被跳着脚追问去哪里偷的苹果,怎么不给她吧……还好她装着人小不懂事糊弄了过去。
对于孙金花而言, 这几天简直是不顺到了顶点, 打落牙齿和血吞是什么意思她总算明白了!
就是说的她这样的!
想到她那不识相的死鬼丈夫居然还在昨夜问她, 怎么突然换了个性子, 莫不是良心发现她就气得想跳脚!
可这一口气明明都冲到了脑门还得憋回去。
谁让她这大媳妇死了个丈夫突然转性了!原来那些喏喏模样全都没了,还在外人面前假惺惺,好像孝顺得不行,让她都快呕死了。
可她现在哪敢继续整这个儿媳妇,她早就摸清楚底细,要是被人举报上去,小儿子肯定要吃瓜落!只得忍一忍,等之后再好好收拾她!
这边孙金花自有自己的小算盘,那边的单静秋也早有准备。
她看着跪趴在自己前面不远的“好婆婆”,心里的想法绕了一圈又一圈。
许是来自于未来的世界,她对这个年代的可怖了解远远不够,当看到原身留下的一双儿女时,她几乎是出离奋斗了。
林雄和林玉瘦的面黄肌瘦,手和脚几乎是一样的纤细,常年干活的手已经满是粗茧,常年暴晒之下的皮肤几乎如同黑炭,即使要试图说服自己这年头的孩子都这样,但看到孙金花自个白白胖胖,还有她那自称十里八乡一枝花的宝贝女儿杏花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模样,她便无法说服自己忍耐。
经历了上个世界的她,已经越发能代入这个母亲的角色,尤其是有了原身的记忆,她深深地知道这一家子除了又蠢又善良,从未做过半丁点儿错事。
她实在是不明白,孙金花对自己亲生的儿女怎么能仅仅因为一句迷信就搞成这样呢?
原本想着直接把这双儿女带走的她在反复斟酌了原身的记忆之后惊愕的发现,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全靠上工工分,想出个远门还得介绍信,她想带着儿女说走就走?可真是想得太美。
不仅是这个,和林雄、林玉近距离接触的几天,面对着他们的单静秋心下很是焦灼。
这两个在她眼里恍如她上辈子孙儿大小的孩子心中已然种植下了根。
林雄虽然是男孩,但也许是受着父亲的影响,分外的老实巴交,对于零星半点欲望都不敢说出,单静秋昨日打了碗鸡蛋水给他时,他甚至会忧心的问是不是从奶奶那偷的,拍得难以下咽。
而林玉呢?则不同,她自小便对这些不公的待遇满是不满,对自己从不反抗的父母也产生了怨怼。
单静秋不会因此生孩子的气,毕竟哪怕是在她心里,也已经无数次为原身的包子性格气得扶额。
更别提这对从孩提时便开始备受磋磨的孩子了。
打定了要在这继续过日子的单静秋已经细细地研究了系统商城里随着她积分剩余扩展开的列表,精挑细选了在她承受范围内的最优能力。
把同自己跪在一起的林雄、林玉小小的没有骨头的手抓在手心,责任感充斥在心中,眼睛轻轻眯着看着前面装模作样的孙金花心里暗笑,不知道她受得住别人的磋磨吗。
虽说在大同村里那些个封建习俗根子还在,但最近几年公社天天抓人去开会,让大队长李强早就敲锣打鼓地声明了不可大办丧仪,更别说林建国非喜丧的死法在传统说法里也不是什么吉利事。
再说了,现在家家户户都困难,连早些年再苦都要摆出来招待亲朋的咸饭都未曾准备。
礼金什么的也早就免了,能带几个鸡蛋上门都得登记造册等之后别人家的丧礼还礼回去。
少出一天工就得少一天工分,这对大同村的人家来说也是个问题。
所以林建国的丧事便也这么随着棺木入土彻底画上句号。
可在林家,这一切却远远尚未终结。
最近几天的伙食都按着单静秋的要求平均分配,上辈子做大厨的经验让她对只要拿勺子这么一笔画,哪怕是一根菜苗都能给你均分清楚,真正做到了平均主义。
几日来,原本被饿得面黄肌瘦的单静秋一家、林建军一家均是以肉眼可看的速度圆润了起来。
只有孙金花和林耀西、林杏花三个人顿顿摆着张黑脸。
常年在这家享受着特权主义的三人现在一平均便满心不耐,丝毫不觉得自己之前享受的那些有何不对。
忍无可忍的孙金花几乎快被逼得受不了,自家的女儿和丈夫成天不了解自己,天天问自己为什么突然变了性子支持大儿媳,他们连饭都吃不顺了。
这能是她愿意的吗?她也少吃了多少!看林玉、林情两个赔钱货居然也敢吃家里存的鸡蛋她就气得不行。
她决心今天好好的和单静秋谈一谈,哪怕有举报这座大山压着,她寻思着这单静秋自己不怎么吃都得给自家的儿女甚至连老二家的赔钱货一起吃,一旦举报这全家落难的事情她肯定也不能做。
自觉终于又找回了主导权的孙金秋很是嘚瑟,决心不能让单静秋再这么作妖下去了。
她三步做两步到了自家厨房,败家媳妇又在给那几个孩子烧红薯,孙金花挑着眉气的不行,怎么就这么糟践东西呢!
孙金花窜了过去,一把抢下单静秋正欲递给几个小的的红薯,狠狠地瞪了一圈。
看到林玉、林情两个人不服的眼神,她明白这几天她可把家里这几个小的心养野了,要是再这样,这辛辛苦苦建立的规矩肯定会被破坏!
“看什么看,反了你们?吃什么吃!”孙金花叉着腰横眉瞪眼的样子很是凶悍。
单静秋能感觉到林雄瑟缩的模样和林玉怒火中烧的心情,她大概猜到孙金花想做什么。
想了想,她轻声细语地对三个小的说话:“阿雄,你先带妹妹们出去外面一会,我和你奶有点事情要商量。”便示意已经怕的厉害的儿子赶快出去。
被孙金花恶狠狠地眼神吓着了的林雄只想赶快把妹妹们带走,拉起林情和林玉就是往外跑。
林玉回头眼神复杂,混杂着担心和伤心,她想她那个能制服坏奶奶的妈妈可能又要变回从前那样了……她说不出心里是恨还是什么……
孙金花的声音高昂,感觉自己似乎大获全胜,能幻想到之后狠狠整治单静秋的样子便露出诡异的笑。
单静秋整着灶台,不用回头她也知道孙金花这下肯定是小人得志的模样。
“我告诉你,你这个丧门精,你要去说就去说去,到时候你的儿子女儿都要一起吃瓜落!大不了咱们整家一起出事,我不怕!”
孙金花底气十足:“你信不信到时候我什么事都不会有!”
果然,单静秋就知道当孙金花意识到她不愿意牵扯老二家和自家孩子后便肯定会趾高气扬地来耀武扬威。
不过……她确实是不敢鱼死网破,但不代表她只有这么一招呀。
孙金花放着狠话,看单静秋半天没反应反倒心慌了起来。
单静秋回过身看着孙金花勾起来嘴角,声音轻轻温柔得很。
“妈,我从小呢,就力气很大,您知道吗?”
“……啊?”孙金花愣了愣,不知这是什么意思,她知道自家儿媳力气大啊,如果不是这把力气怎么能凭借一个女人拿男人的工分呢。
看着孙金花愣愣的样子,单静秋继续说道:“妈,我从小家里孩子多,就没有吃饱过,最近几天,才算吃饱了……”
孙金花更是不明白自家儿媳妇在搞点什么,她是知道儿媳家很穷,不然怎么会肯换亲呢?被带着思前想后好一会她回过神,恶狠狠地凶了回去:“别说七说八,别想给我转移话题!”自觉戳破儿媳的阴谋诡计,她更是嚣张了起来。
单静秋从灶头旁堆着的火柴堆挑了根手臂粗的柴火转过身来盯着孙金花。
孙金花下意识往后一退,心想莫不是自己把单静秋逼急了要动粗?
单静秋笑着说:“妈,我自从能吃饱,才知道自个儿力气好像啊……有点大。”随着有点大这三个字落地只见单静秋手似乎没有怎么用力,就这么轻轻一捏,这根柴火就咔嚓一声被捏断坠落在地,能看到从中间拦腰折断的端口是被压扁成末的。
孙金花瞬间面色惨白,踉踉跄跄地就是往外一阵狂奔,明明厨房不大,却差点摔倒,好容易才夺门而出头也不回跑到房中,只听见门被狠狠关上的声音,那房内便再无半点声响。
单静秋收起因为错愕差点露出痕迹的表情。
其实她也不知道这所谓的武力·初级居然能达到这个程度,刚刚她自己都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她就这么一伸手,一捏,那根柴火在手中看似是很快折断,其实是被轻易地捏扁断裂的……
结果就这么成为了怪力女吗?
不再多想,有些爱笑,想想只要能达到威慑住孙金花的作用就好,随意地走出去想说喊那几个孩子回来吃红薯。
单静秋慢悠悠地拿着红薯就往外走,却突然目瞪口呆的站在了门口。
自家的两个孩子和林情刚刚居然没走,就这么偷偷躲在门边偷看了?现在三个孩子脸上是如同复制黏贴般一模一样地震惊脸,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为自己辩解。
大眼看小眼半天,反而是林情先反应过来。
她错愕地看着自家如有神力的大伯母,就这么下意识僵硬地鼓起了掌,并一字一句地说着:“大伯母你好厉害……”
已经是傻乎乎地林雄、林玉竟然也就这么伸出了手一顿一顿地鼓起了掌。
双手拿着两个红薯的单静秋欲哭无泪。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她简直后悔死那时因为林雄说嘴馋便忍不住想打点野味,哪知道遇到了野猪伤人,那她不得路见不平一声吼,结果这一插手,得就出事了。
她几乎不想回忆起她那时脑子进水般竟然干了那些蠢事!
看到那两股颤颤不知所措的吴浩身上摔得都是伤的样子,她没忍住一手拿猪一手提人把人就这么拉下了山,那时神经大条的她全然没注意被她拉着的人脸上是什么惊恐神情。
好容易下了山,更是完蛋。
之前因为石拳头事件,为了证明自己是一个“温婉善良”绝不以“砸脑壳”为爱好的女子,她已经很久就抓些什么野鸡野兔了。
毕竟当初把野猪的脑袋砸坏,她也是无心之失嘛!
可原来的努力全都付诸流水了!
她不愿回忆起自己下山时发生了的事……
最先发现她的是林耀北,他惊恐地看看猪,看看她的手,再看看被提溜着的吴浩,嘴唇颤抖,没忍住问出了口:“建国家的,这,这咱们要让人艰苦奋斗,可,可也不能对人家武力教育,咱们要用革命的理念感化他呀。”
那热泪盈眶的模样几乎不能更情真意切。
搞懂他意思的单静秋恨不能马上送他一万个白眼,怎么自己还成了什么暴力教育的吗?
她松开了抓吴浩和野猪的手,他们坠地发出了“咚”的一声,甩着手,随口说着:“我没打人,我刚去山里打点野菜,就看见他被野猪追,这才为了救人打的野猪。”
她丝毫没有意识到她这甩手,血水在空中滑落的模样大概只有后世中的杀人狂魔、午夜屠夫之流可以对比了。
而刚刚还只注意着被抓着的吴浩的众人这下注意力终于放到了野猪身上,野猪坠落砸起的尘土烟雾散去众人才终于发现这野猪,脑壳居然与之前如出一辙也少了半个!
不约而同的,在场的村民抖擞身体腹诽着:石拳头怎么会去打野菜呢?一定是去虐杀野猪的!她就是有砸脑壳的癖好!
千言万语都化成了心底的一句怒吼——她太残忍太无情太无理取闹了!不愧是大同村石拳头,最爱砸猪脑壳!
当然他们内心的想法无人知晓,单静秋更是不知道他们喜笑颜开的分猪肉之时凡是看到摆在桌上的半脑猪头之时心里的阴影弥散到了最大。
一定要,一定要离石拳头更远一点。
而那时还对石拳头这三个字一无所知的知青们,终于把三个字和单静秋对上了号,明白了这个世界上存在多么“残暴”的人。
就连刚被下放的陈具祖一行人也明白了在大同村谁是最惹不得的人。
他们学会了共同的技能——暗地观察,总是偷偷地在不经意间把眼神放在了前端的人身上。
……
最近单静秋每天回家最大的任务便是同几个孩子一起读书,前段时间新来大同小学的曾花玲老师肩负扫盲重任,这回倒不是单静秋搞事,是林耀北主动上门请她帮忙让扫盲班参与率提升一点。
那还不简单?
单静秋轻声一笑,大同村的那些个目不识丁,这辈子也没打算认字的人此刻全都遭了殃,点兵点将点到谁,谁就晚上上学堂。
天天上学的孩子们看见自家父母每天晚上苦哈哈的拿着他们之前的课本跑到了学校偷笑不已,大有善恶终有报的感觉!
就会天天叫人考一百!有本事自己考一百呢!
可才没几天,这些背地里甚至还偷偷庆祝了一番的嘚瑟孩子气焰全消,为什么呢?扫盲班每节课就教那么几个字几句话,他们的爹妈居然能都给忘了!
石拳头说了,谁不认真听课就教训谁!(虽然还没人被她真的用拳头教训过)
于是啊这些孩子过上了上课回家做做作业还要给爹妈开小灶水深火热的日子,没忍住怼自家爹妈两句,得还得来顿男女混合双打,骂几句嫌弃爹妈什么的!
大同村的大人苦,可孩子更苦!眼泪汪汪的他们真想回到刚入学时希望自家爹妈能识字的时光打醒他们!
当然单静秋不用让人辅导,不过前段日子装文盲要稳步前进可难得很,总算平稳前进按照正常学习进度成为了大同村扫盲班识字之星!她苦得很!
林情只觉得更苦,看着眼前翻来覆去把爷爷的名字林耀西抄了五六遍居然还能把耀写出六种写法,她气得一股火腾的升起,自从开始教自家爹妈写字,她就越发能理解在现代的好友为什么会教儿子吼得声带结节!
想起那时候闺蜜让她在客厅等,在房里翻来覆去地问拼音顺序什么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的模样,实在是太理解了!
天知道教人到底有多难!教不会更难!
人家都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大伯母能空手打野猪了还能做识字之星,自家爹妈怎么连名字都不会写!
欲哭无泪的她如同村落里的每一个孩子般饱受自家父母的折磨,原本还想藏拙学着孩子的样子,现在连演戏的功夫都没了!只想赶快让父母学会这几个分明都学到碗口大那么清楚的字!
夜深了,林家的上空,大同村的上空不断回荡着声音,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爸爸!这是耀,旁边是个太阳发光芒的光!”
“不是这么写的,我刚刚不是写过了吗?”
当然,也不都这么循循善诱,还有这样的——
“爸爸你上次还敢说我笨,你可比我笨多了,你肯定考鸭蛋!”
“哼,妈你和爸爸一样一样的!都不会写字!”
嚣张的孩子雄赳赳的找回着场子,然后站在自家爹妈身后趾高气昂着,最后都化为——
“哇——我明明都说实话你们自己考鸭蛋还打人!”
“我打死你这龟孙子!”
“我是龟孙子你是什么!你是龟儿子,妈是龟儿媳!”
“哇!打死人了——”
一路狂奔鸡飞狗跳。
今夜也是热闹非凡的大同村,
她只是知道,这位女主个性异常的“奇特”。
故事梗概里她了解到的是这样的,一位“痴心”女主苦苦追求男主,用爱感化后,霸气打脸曾经伤害男主的白月光,也就是玲珠,顺带好好的给当初羞辱男主的原身一点颜色看看,不仅让原身失去女儿的信任,还让小女儿婉珠尝试了原身曾经给男主的羞辱。
如果只是这么看,而没有原身的记忆大概只会觉得女主霸气,保护男主吧。
可结合上原身的记忆,这出爱情喜剧里的配角未免也太过于悲惨,女主性格的狠辣乖戾程度简直超乎想象,扒掉女主光环之后,做的那些事情简直可以被挂论坛无数次了。
她那日看似奇特的表现,是生怕自己家关心妹妹的玲珠傻乎乎地一头栽进去。
毕竟凭借女主的奇妙思维,没准原故事中只是背景板的玲珠会成为下一个婉珠。
不幸中的万幸,也许是和谐大军的功劳,同单静秋小时候看的那些个动不动就砍砍杀杀、龙头老大的青春文学不同,虽然方艳茹的手段谈不上高尚,但好歹没有做什么草菅人命的事。
否则这个故事只能是地狱难度了。
想七想八的核心原因,其实是因为单静秋不知道怎么开口。
虽然有了很多原身的记忆之后,已经能把这三个女儿看做自己的掌心宝,但是对于如何处理亲自关系她其实根本就是毫不擅长。
静静地凝视着眼前帮忙整理着餐厅的小女儿婉珠,她嗫嚅半天,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说妈,你到底怎么了呀?特地把我叫过来有什么任务,我保证完成好吗!”
金婉珠被自家的老妈给打败了,特地把自个儿从学校喊回来,还把大姐支走,然后就盯着自己的后背一直看,要知道这种背后有人盯着的感觉有多可怕。
单静秋一看被发现了倒是说得出口了:“那什么……就是妈想了解下,你最近在学校怎么样?”
话刚出口她就知道错了,从前也跟朋友一起吐槽过,凡是父母有什么要问的,开口第一句就是最近怎么样,结果自个儿到故事世界成了别人老妈了,倒也成了这样。
金婉珠回过头来看着母亲的脸,有点担心:“就一直挺好的呀,妈你有话直说吧!”
难道是自己姐姐谈恋爱的事情被抓包了?
是了,前几天还找自己借钱,难道姐姐……
“妈!姐姐借钱养男人的事情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下意识举起了手,把心里话给吐了出来。
单静秋的眼差点掉下:“你说什么?!”
自家小女儿婉珠不是在故事里纯洁善良又朴实,痴心守护贫穷男友,多次被棒打鸳鸯都无怨无悔吗?
两人讨论半天才把事情理清楚,单静秋恶狠狠地瞪了思维满天飞的小女儿一眼,都怪她把自己的思维给带飞了!
“不过妈,你到底想问什么呀?”金婉珠的好奇心一起来半天落不回去。
思前想后单静秋决定单刀直入:“女儿你老实告诉妈!你对谈恋爱结婚这些怎么看!”
做好准备再踩上炸弹和一无所知被炸飞受到的伤害截然不同。
现在玲珠那头的事情暂且不论,秀珠这已经开始,那么小女儿婉珠那的故事想必也绝不远了。
但是她想,经历了她这些日子的关怀,以及家里的熏陶,自家的小女儿显而易见的就是活泼了许多,联想起故事里那个单纯不知世事被骗得团团转的婉珠,大有不同。
她决心要防范于未然。
金婉珠咬着唇,微微低头说道:“妈……你知道我和林麟哥谈朋友的事情了!”鞋子在地上摩来摩去,不能安分,“我不是故意瞒你的。”
“你说的什么!”狠狠地一拍桌单静秋就是从桌上弹起,双手剧痛让她面目有点狰狞。
婉珠看着母亲愤怒到顶点的脸,生怕把她气坏了,忙扶着她坐下为她顺顺气,倒杯水,原本还想瞒在心里的话倒是竹筒倒豆子一样哗啦啦吐露了出来。
“妈,你别生气,别生气,我说,我说……你放心,我不会再玩弄林麟哥感情了,哎!那我和他分手好不!就我知道对感情要认真!我错了!”
刚坐下的单静秋差点又是一个弹跳。
还没屡清楚林麟这个名字莫名的熟悉感从何而来就被婉珠的话惊住。
什么……他敢玩弄我女儿!
不对……我女儿玩弄别人?!
不不不,一定都是原身和金有成的错,孩子的教育出了问题不能怪她这个天外来客。
怎么想,还是非常非常生气呢!
“你给我老老实实交代,别给我耍小聪明!”单静秋声音半点笑意没有,她现在才不想管这劳什子林麟是谁,她只想搞清楚玩弄是什么!
“就……就我很好奇谈恋爱是什么嘛……”金婉珠慢腾腾地开始说起了故事。
“我身边谈恋爱的同学很多……然后姐姐不也谈了吗?我真的特别好奇谈恋爱是什么感觉……然后就遇到了林麟哥,他人很好,长得又好看,妈你不知道,他长得可好看了。”
嗯,单静秋在心里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自家的女儿外貌协会的属性做妈妈的还不清楚吗?
“……就,我后来也知道错了,就我以为我喜欢看他的脸就是喜欢他了呀,我就追求了一下他。”
“在一起之后我也发现就我和他之间的状态不像姐姐那样,我一点也不担心他,也不吃醋……可我不想一个人呀,身边的人都是成双成对的,我知道自己这样不好……”
好一会,落下话音的她面对着自家老妈已经惊得凝固的状态有点心虚,毕竟她也知道自己干的事情实在有点叛逆,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就同妈妈石像说了声去收拾东西假装忙活了起来。
看着眼前忙来忙去的小蜜蜂女儿好一会,单静秋低声地笑了。
她到这没想到,故事里最无辜,她认为最让人担心的小女儿婉珠倒是最敢做的一个。
刚刚那熟悉的名字“林麟”虽说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但大概同名、同在这个城市、认识她家小女儿的大概就只此一个了吧……
故事里那个把她家“单纯善良”的女儿骗得团团转的男配,女主的坚实后盾。
现在倒是追着婉珠不放的那个人了。
故事就像一个圈。
事实上单静秋一直觉得压力很大,解救别人的人生这种概念听起来就非常沉重。
更别提这个故事是有多么的……压抑、惨烈。
她并不知道要如何去解决剧情上的一个个问题。
难不成要把女主打死吗?
又或是把男配打死?
结果一天一天过去,她惊奇的发现。
原来一切问题的解决意外的简单。
玲珠的悲剧源于她的“听话”,就像社会新闻里经常出现的那些“樊胜美”、“家暴致死”的女性,她们可以逃离,但却因为“乖巧”、“听话”的属性失去了天生逃离的能力,那么作为母亲的她要做的就是为她引导一条正确的路,让她学会自己做决定,自己掌控自己的人生。
秀珠的悲剧来源于原身的棒打鸳鸯,当然,还有的父亲离世后,她也同样明白找陈文天这样的家庭也许不是良配。那么单静秋能给的就是无论她做什么选择都只引导,给予更多的支持,让她的家庭不再成为负担。
婉珠的悲剧是来自于父亲离世后,家人疏忽之下缺乏关注、关心,而轻易地爱上一个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但当给予她足够的爱,她便不会把一段感情当做全部。
事实上解决问题的办法从来不在于女主——即使她是所有问题的引发点。
如果自身足够强大,那么根本无需将她放在心里。
因为她根本无法对这一切加持任何影响。
就像那日,方艳茹的诸多安排终究成为了一场泡影。
如果原来的世界没有女主,难道原身家的三个女儿就会幸福吗?
起码玲珠并不会。
她突然意识到,原身所吩咐地任务里的“想让她们幸福”和“想让她们知道我很爱她们”并非重叠。
并不是只要爱她们,她们就会幸福。
她恍然大悟。
单静秋只觉芒刺在背,不用回头她都知道肯定是后面那些人又在看自己了。
举起锄头往下使出的力气越发大,在土里留下的痕迹绝对不容小觑。
她简直后悔死那时因为林雄说嘴馋便忍不住想打点野味,哪知道遇到了野猪伤人,那她不得路见不平一声吼,结果这一插手,得就出事了。
她几乎不想回忆起她那时脑子进水般竟然干了那些蠢事!
看到那两股颤颤不知所措的吴浩身上摔得都是伤的样子,她没忍住一手拿猪一手提人把人就这么拉下了山,那时神经大条的她全然没注意被她拉着的人脸上是什么惊恐神情。
好容易下了山,更是完蛋。
之前因为石拳头事件,为了证明自己是一个“温婉善良”绝不以“砸脑壳”为爱好的女子,她已经很久就抓些什么野鸡野兔了。
毕竟当初把野猪的脑袋砸坏,她也是无心之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