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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里面很是安静,几人也默不作声地进了大门,便去了书房。
今天的戏曲很成功,高低跌宕,起伏不定,让人看得都想要沉浸在这个戏里面,只是可怜了戏中的女主角,被人利用还殊不知情。
苍冥绝立即叫了江朔和魅月进来,萧长歌站在他的身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江朔,魅月,你们在府里散布一个消息,就说太子在马场上面受了重伤,很有可能危及性命,此时正在府里休养。”苍冥绝冷声道。
江朔和魅月没有一丝的疑惑,应了是,立即走了出去。
只是站在他身边的萧长歌不明白,太子明明就是刚从水星阁出来,只是捉到了叶霄萝和温王的奸情,根本就没有受伤!
“冥绝,为什么要在府里散布这个消息?”萧长歌皱着眉头问道。
府里面的人不知道和太子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谎称太子受了重伤?
苍冥绝看着她轻轻一笑,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面前把玩着,她细长的手指十分好看,他从上捏到下,又从下捏到上,最后轻轻道:“等会你就知道了。”
装神秘?萧长歌猛地将手指从他的手里抽了回来,转身就要离开,她今日喝了几杯桃花酿,昏昏欲睡呢!谁知,刚转身的瞬间,纤腰就被一双大手环住。
“是为了让有的人露出马脚。”苍冥绝声音有些闷闷的,只是环着她腰身的手紧了紧。
萧长歌双手握上那双大手,嘴角轻轻地勾起一抹笑容,问道:“谁啊?”
“如酥。”
她的脑袋一时间猛地炸开,如酥是她救进府里的,当时让她留在府里是因为她举目无亲又无家可归,才可怜她,她也一直勤勤恳恳地做事情,直到前几日被苍冥绝刻意赶去了浣衣房,才稍微知道了她有点问题。
这下太子和温王闹翻,第一时间竟是要查内贼,如果如酥真的是他们其中一人派来的,那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她绞着手指,手中的帕子被她拧的皱起了一道道的折痕,那如酥除了声音和自己有点像,其他的也没有什么,放她在冥王府里难道是为了混合她的声音混淆视听吗?
如果真的是如酥的话,那他又会怎么对她呢?
一时间府里便传的满府风雨,大家都说太子生了重病,现在正在太子府寻人医治呢,太医们都有些束手无策,连叶皇后都亲自出宫来看他了。
萧长歌回了房间后,正打算睡个短觉,可谁知,进门不久,门外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她问道是谁,如酥的声音方才出现。
“王妃,奴婢如酥,给您送洗好的衣裳过来。”如酥低声道。
真是要见面的时候,什么方法都可以用,萧长歌虽然不注意府上的事情,可是之前浣衣房的小蝶常常来给她送衣裳,怎么太子刚一出事,就变成了如酥呢?
心里想着,嘴上却已经让她进来了,看着她把衣裳整理得顺顺溜溜的,疑惑地问道:“以往不都是小蝶来给我送的吗?怎么今日变成你了?”
如酥倒也嘴快,显然是已经做好功夫的了,想都没想就回道:“小蝶今日肚子不舒服,所以许嬷嬷就让我来送一次。”
她一边道,一边将叠好的衣裳放进了衣柜里,萧长歌看着她麻利的动作,故意道:“放好了就出去吧。”
她就要看看如酥能忍到什么时候,这次过来应该就是为了从她的口中确定事情的真实性吧。
如酥轻轻地关上了柜子的门,目光在上面转了转,转身走到萧长歌的身边,低声地在她耳边说道:“王妃,最近府里的丫鬟一直在说太子受伤的事情,浣衣房里的那几个丫头活都不干了,整日整日地说着太子的事情,王妃您说这太子到底是怎么了?”
总算是问了,萧长歌只当她不敢问呢,费尽心思过来送衣裳,顺便打听太子的事情,这如意算盘打的够响的。
萧长歌看也没看她就道:“丫鬟们那么多张嘴,想管也管不了,太子的事情就由她们去吧,只是可怜了太子,年纪轻轻的就……”
后面的话,她再没有说下去,果然,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扒拉着她的手臂,声音恳切激动地问道:“太子怎么了?”
萧长歌目光悠悠地转到了自己的手臂上,如酥双手紧紧地拽着她的衣袖,双手又粗又红,看来是整日洗衣的结果,她的目光沉了沉,僵硬地拉起如酥。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如酥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了,双手紧紧地拽着衣裳,干笑两声:“这不是关系到朝廷的事情吗?太子毕竟是太子,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恐怕会有变故,所以奴婢就紧张地问一下。”
听了她的解释,萧长歌点点头,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告诉了她:“太子也没什么大碍,他随着皇上在马场上面赛马,在跑过一个坡谷的时候摔了下来,整个人滚到了山下,所幸救上来的时候还能说的上话,只是要在府里躺上十天半个月的了。”
话音刚落,如酥整个人便退后两步,“砰”一声撞到了身后的桌子,恍恍惚惚丢了魂一样,方才还是红润的红唇,一时间变得苍白,额上有汗落下来。
看着她这么精彩的反应,萧长歌嘴角缓缓地勾起一抹冷笑,她已经证实了如酥就是太子的人,不仅是太子的人,更是已经喜欢上太子了。
今日的事情总算有了眉目,萧长歌撑着脸颊,邪笑地盯着愣怔的如酥,也不说话,看着她迷茫的眼神,良久,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常,告退之后连连跑了出去。
原来这如酥竟然是太子派来的人,这太子派人来到底要干什么呢?
夜色渐渐地降临,天上有几颗明亮璀璨的星星高挂,漫天星辰闪耀着,如同无数只明晃晃的眼睛在眨着。
府中的东北角是后门,穿过一条已经荒废的小杂草路过去,就能摸到门把上面的一把铁钥匙,因为许久没有在后门走过,所以这把铁锁已经变成了一个冷冰冰的铁疙瘩,上面锈迹斑斑,不容易开动。
月色朦胧地照应在门上,忽而,一个瘦弱的身影突然闯进这个月光下面,她锐利的双眼左看右看了一会,确定了没有人,才踩在那把生锈的铁钥匙上,身手敏捷地翻身出了后门。
整个人如同一只灵活的兔子一样,只需要脚尖轻轻一点,便出了大门。
只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待她翻身出去之后,不远处的杂草丛中,缓缓地站起来一个高大的身影,黑夜拢在他的身上,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背上背着的那把长剑。
他身子灵活地穿过杂草丛生的草丛,出了这个荒废的院子,一路奔向了书房。
“王爷,人已经出去了。”江朔一进门,便低声地向苍冥绝汇报情况。
苍冥绝绝美的脸在烛火朦胧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神秘,乌黑的长眉微微地挑起,狭长的眼角向上扬着,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好,派人跟着,我要知道她一晚上出去都做些什么。”
“是。”江朔双手抱拳,立即出了书房。
听了府中人传出去的风言风语,如酥本来就不坚定的心,变得更加不坚定,随时都有可能崩溃,她一定会趁着太子生病的功夫去太子看他,这下就能真正地掌控她和太子之间的交易。
他一脸冷漠地看着桌子上的青花瓷杯,双手握着瓶身,在上面来回转了几圈,目光渐渐地凝聚起来。
夜色渐深,朦胧的月光透过外面纸糊的窗户透进了房间里面,安静的室内唯有床上的纱帐缦帘轻微地晃动着。
萧长歌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来来去去这么多事情把她的心思都勾在了上面,她猛地翻身坐起来,忽然纱帐外面伸进一只手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嘴巴,紧接着一个浑身酒味的高壮男人翻身上了她的床。
霎时间酒味冲灌进了她的鼻子里,大手紧紧地捂住她的口鼻,将她整个人都死死地钳制住在床边上,大腿压着她的腿,让她一动不动。
萧长歌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在这个幽深的夜里,突然一个人闯进她的床上,捂住她的口鼻,这种惊恐,无助,彷徨没有人能体会得到。
“我现在松手,你别出声。”略微有些嘶哑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
这个声音,即使有些嘶哑,她也能听得出是谁的,萧长歌猛地点点头,那双大手终于从她的口鼻上落下去,她一时间猛地呼吸起来。感觉胸腔里面的气息都要被抽光了。
她用力地吸了两口气,身边那声音又传来:“对不起,长歌。”
萧长歌摆摆手,总算是顺过气来了,猛地向后退了退,跟他保持一点距离之后,本来是想大叫的,但是看他也没有想要再进一步的动作,便忍了下来,不过神经却时时都提着。
“太子,你可知道这样夜闯女子深闺是要被天下人唾骂的,更何况你是个太子,更应该知道什么叫做礼义廉耻吧!”萧长歌低低的声音里充满了警告。
太子的脑海有些清醒,他苦笑了声,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翻墙来到冥王府,又偷偷地闯进萧长歌的房间,他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可是他的心指引他过来的。
自从从水星阁里出来,他的脑袋就一片混乱,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浑浑噩噩地走到了一家酒楼,喝的醉醺醺的,企图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可是当他拎着酒瓶走在街上的时候,却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冥王府的后门里,他甚至十分清醒地想要爬上这个墙院。
所有人都背叛了他,他得不到自己所爱的人,凭什么所有人都找到了爱的人,只留下他一个人?
他不甘心,只要见萧长歌一眼,一眼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