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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父用慈祥的眼神看着寒楼,寒楼慢慢接过玉佩,疑惑的问:“父亲,这块玉佩不是咱们寒家的传家宝吗?您每年身子弱成那样都还要用血养它,您怎的突然交给孩儿?”
寒楼不由得往坏处想:父亲莫不是时日不多……
寒父看出了他的担忧,也深知自己时日不多。故而说道:“我看得出来,齐香那个孩子喜欢你。如果真的有人愿意诚心诚意……咳咳!愿意诚心诚意和你一起……”
“为父,也会在天有灵的。”
寒楼愣了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么些年,父亲还是对那个弃他们二人不顾的女人念念不忘。
“寒楼哥哥!你怎么还在这里啊!伯父大人都走了,他说了让我陪你去逛逛街市,你也好久都没有来楚都的琳琅街逛过!”齐香拉着寒楼准备走,寒楼红了脸,将父亲交给他的玉佩塞入怀中。
街上自然是热闹非凡。
“寒楼哥哥!你怎么不吃东西啊……这里那么多好吃的,来一口吗?”
齐香走在他面前,吃着刚烤好的羊肉串儿,拿着许许多多的糕点、煎饼、水果,她把羊肉串放在寒楼眼前看到他那嫌弃的神情时候才发现这样做,不太合规矩。
“咳……”齐香清了清嗓子,将头转了过去,继续吃那沾满辣椒的羊肉串。
寒楼心不在焉走进一家医馆,小二看他手里提了不少东西,一看便是“大户人家”。
“这位公子身体不适吗?小店这些年啊,可谓是没有医不了的病,没有救不了的人……街坊邻居,都称小店张大夫,是神医在世是老天派来的使者呢!”
寒楼没有理会这小厮,他却还在那里不依不饶的说着,“见一次张大夫,需要多少钱?”
“嘿嘿……您看啊,张大夫是济世神医,妙手回春。怎么着也要……十两银子?”既然是富贵人家,那这些个小厮自然不会心慈手软。
寒楼犹豫了,摸摸自己的口袋,还真没有十两银子。珠钗和楚三公子的赏赐,部分给了齐香,还有的就是给父亲买药的钱……就算是把手里的东西当了,也不值十两银子啊……
“公子?公子?”
那小厮貌似看出了寒楼根本不是“大户”,连语气都强硬了许多。“若是公子银两不够,那就请吧。我们医馆小本生意,概不赊账!”
齐香好不容易找到寒楼,却看到他受一个跑腿人的气,一时愤怒,摸摸身上也没有多少钱:也罢,豁出去了!
“谁说我家主子没有钱的!”
“原来是你啊,堂堂一个奴才,竟敢这样无礼!不就是十两银子吗?”她将那漂亮的珠钗甩到那小厮的手上,小厮虽然痛,但对着那簪子端详了许久,的确是好货色。
“冒犯了……冒犯了……公子小姐,里面请。”
张大夫此时正在烹药,见到居然有出得起十两银子来找他这个庸医的,连忙正襟危坐。
“公子,姑娘,找老夫可是身体不适?”
“张大夫,我父亲年近五十,身子却羸弱得很,他常常咳血晕眩……他是不是,大限将至?”
张大夫犹豫了一会儿,随即笑到:“哈哈,公子别着急,许多人都有如此情况,只是因为你父亲没有吃老夫开的‘固神汤’,此须开两副药,便可药到病除。”寒楼想也不想,将身上所有家当掏了出来,张大夫又笑了笑,便忙去抓药了。
“喂,你说这家医馆靠谱吗?”
寒楼只把精力集中在抓药上面,也没多想的回答道:“父亲是不会有事的。”
见张大夫抓完了药,他又在临走前说一句:“公子的孝心天地可鉴,老夫的固神汤即便无用,上天也会被公子的诚心所感动的!”
寒楼以为这便是希望。
他回家后,将固神汤熬好,叮嘱齐香小心照料,自己此去王宫,回来怕是要在四五月之后了。
可是这所谓“固神汤”,对于一个快要咽气的老人来讲,简直比鹤顶红还要毒。
“寒楼,记得保护好为父交给你的玉佩……切记切记!”
寒楼从梦中惊醒,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