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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家那边不放心程窈窕, 最近劳心劳力的事情过多,非要易纵陪同程窈窕再去医院检查一趟, 全身上下一并查过,方安心。
摸摸肚子,程窈窕歪头想, 她怎么对肚子里这个小东西一点感觉都没有。
易纵拉起她的手,下车, “奶奶他们顾虑多,周全一点也好。”
程窈窕点头, 回握住他的手, 眯了眼笑,半边脸贴住他肩膀, 难得黏人的模样。
“易纵, 我觉得好不真实啊。”
“肚子里突然多出条生命的感觉, 真的,好奇怪。”
易纵目光落在她肚子上,手探出又落下, 犹犹豫豫,想摸又不敢。
抬眼看见他眉间不解, 似同她一般困惑,程窈窕笑开, 一把捏住他爪子,轻轻放在肚子上,“现在又感觉不到, 你怂什么?”
易纵摇摇头,没说话,眉间舒展开,眼底笑意格外清晰。
一套检查下来,两人沾一身消毒水味,等结果时,牵着手往花园走。
程窈窕不时侧眼看他,几次被易纵抓个正着,问她也不说。
反复几次,易纵不耐,抬手遮住她眼,把脑袋整个按在胸膛上。
侧耳贴住他心口,程窈窕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从耳边传至血液。
他身上还是那股消毒水味,程窈窕嗅嗅,又觉哪里不一样,约莫是比那种单调无趣的味道好闻几分。
拉下他手,程窈窕抬眼,看他,杏眼很亮,“易纵,你真的好看。”
特别特别好看,哪里都是我喜欢的样子。
脸一黑,易纵就要弹她额头,哪个男人喜欢被人夸好看,怎么也该换个词。
程窈窕提前预知他的动作,捂住额头,不顾他沉下来的脸色,抿着唇笑,“真的,我特别特别喜欢你。”
耳根一热,易纵转过脸,轻轻哼了声,“你是不是要求我什么?”
嘴巴甜得抹了蜜似的,让他老脸一红。
程窈窕眨眨眼,“没有,我们之间怎么能说求不求的呢。”
易纵斜眼看她。
“就是下午想去大学城那边转转,你陪我去嘛?”
“嗯。”男人端着脸点头,一副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似在说都是你求我我才去的,手牵她更紧些。
程窈窕垂头,轻轻笑开。
哪里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只不过是想和他再单独多呆一会儿,想突然告诉他,对他不可抑制的喜欢而已。
日头高悬,路前边有小孩在追打,叽叽喳喳的声音,入耳是鲜活与生机。
皮球从他们脚边滚过,那小孩炮弹似地冲过来,易纵眼神好,将人拉开,程窈窕方没被撞到。
小孩家长跟在孩子屁股后头追过来,见自家孩子差点撞着人,连连道歉。
易纵拉下脸,将程窈窕挡在身后,声疾色厉,“在医院怎么能让小孩乱跑,撞着人怎么办?”
程窈窕拉他袖子,让他息事宁人,反正没撞着。
被他挡在身后,程窈窕自没看见易纵挑眉冷眼的模样,妇女抱起孩子又道过两声歉,这是才算了。
妇女没走远,嘴上不消停,忿忿不平,有意说给他们听,“什么人,金贵成什么样子了。”
易纵嘴角向下耷,程窈窕却乐了,重新站回他面前,脸上笑意藏不住。
被人护着的感觉不要太好。
“别气了。”程窈窕拽他,易纵看见她偷笑神情更来气,感情他为了谁,缩回手,怎么也不让她抓住。
“哎,真别气了,我送个东西给你。”
程窈窕弯眸看他,日光落在她脸上,素净的脸上一双弯眉、大眼、小巧的鼻、绵软的唇,在她颦笑间活过来。
他肯定是着魔了,才会忍不住地,把她放在心尖尖上。
“易先生,手给我下呗。”
易纵不情不愿伸出手,狭长的眼微挑,“你要给我什么?”
他们同来的医院,折腾半天,她身上有没有东西他能不知道?八成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程窈窕笑眯眯地把手放入他掌心,慢慢拆入他指缝,契合得刚好。
“我呀,我可价值连城呢。”
绝不是什么金贵二字形容得了的。
易纵没好气看她眼,唇角却跟着勾起来。
周末,大学城附近学生不少。
好在两人年纪不算大,穿身休闲服,混在人群里和普通大学生情侣没什么区别。
路口摆着摊子卖冰糖葫芦,程窈窕看着突然牙根发酸,眼神留恋往返,就差把眼珠子黏上面。
易纵视而不见,拉住她往前走,“这些不干净,你现在少吃。”
吃坏肚子受罪的指定是他。
程窈窕不服气,他往前走,她就往后拖。
“上学那会儿,你不也经常跑小卖部买辣条么,你怎么不嫌弃它不干净。”
“此一时彼一时,能一样么?”易纵淡淡睨她眼,掰回她头。
“可我今天想吃啊,特别想,我好几年没吃过糖葫芦了。”
“那你想想吧,想想就算了。”
“……”
五分钟后,程窈窕揭开糖纸,咬下块糖衣,甜到心眼里去,第二口,山楂皮方咬破,眉毛鼻子皱成团,酸得直吸冷气。
易纵在一旁看得发笑,早说让她别吃。
程窈窕皱皱眉,棍子塞进他手里,“好酸,我不要了。”
“给我?”易纵反问。
“对啊,不能浪费,你吃。”就着他手,程窈窕再咬口糖衣,缓过嘴里酸味,眯起笑眼点头。
易纵嫌弃地看看手里红灿灿的糖葫芦,再看看她,越来越嫌弃,“丢了不行?”
“不行,浪费可耻,节约粮食从你我做起。”
搁平时程窈窕也不会这么磨人,可看见那些年轻小情侣,心底还是会生出隐密的渴望。
他们分开得太久,并非遗憾,只是仍会想,如果那个是在年纪在一起,会做些什么,能做些什么。
苦脸吃完最后一颗,易纵再高兴不起来,太酸了,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酸的。
不时打量他脸色,程窈窕不由自省,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她尾指挠他手心,易纵鸟也不鸟她,余光都不给她。
吐出籽,程窈窕恰望过来,易纵趁机捏住她下巴,唇齿相贴,舌与舌纠缠,酸味从他舌尖过渡,在口腔蔓延开。
程窈窕酸得皱脸。
松开她,易纵挑眉,勾起坏笑看她,“甜不甜?”
甜你个大头鬼,程窈窕直吐舌,看到他模样,她微微弯眼,压下那股味道,“甜。”
“易先生唇特别甜。”
“……?”
易纵揪住她脸,左看看右看看,“你是我媳妇儿不?我媳妇儿以前一两句话就脸红了,被我亲一下都喘得不成样子。”
“今天这么能折腾,你谁啊?快还我媳妇儿。”
他一口一个媳妇儿,程窈窕本不觉羞,生生被他喊红半张脸。
缩缩脖子,程窈窕挽住他手臂,低头不让他看,小声嘀咕,“我还不是跟你学的么。”
易纵得寸进尺,手拎住她后脖颈,不让她躲,“妖精,速速还我媳妇儿!”
程窈窕痒得不行,在路上窜来窜去不成样子,揪他袖子求饶,“不闹了不闹了,我错了。”
乜她眼,易纵把人揽回怀里,“再皮你给我等着。”
“哦。”学他样子,程窈窕面无表情应,“易先生,我建议你遵从医嘱,少行房.事。”
“……”
林荫路尽头,光穿过枫树叶缝隙漏下,形成小小密密的光斑。
摄影师举了相机,拍摄对新人,新人旁边围有群人,听他们说话,似乎是新一届毕业生。
“这是毕业证结婚证两手抓啊。”程窈窕点点头。
易纵揉她脑袋,“羡慕了?”
“……没。”这话她说得真心实意,毕竟她是个刚跨过结婚恐惧一事的人。
泛黄的枫叶转过几个旋,落在脚边,和时光变得一样慢。
风吹过她发丝,滑过他侧脸,不知名细细长长的叶落在他发顶。
程窈窕看见,拉下他脖子。
易纵不明所以,挑了笑逗她,“还想亲?刚还没亲够?”
捻下那片叶子,程窈窕在指尖碾碎,偏头看看他,轻轻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无关情.欲,无关颜色,眼前心上皆是你。
她轻声重复,“易纵,我真的特别特别,特别特别喜欢你。”
过了这么久,在所有人事已非的景色里,我还是最喜欢你。
晚饭程窈窕想就近解决,易纵这人牛脾气上来,要带她回长安区市中心。
她今日心情不错,没同他计较。
走进餐厅,程窈窕看看四周,觉得有些奇怪,好歹是南城最高楼餐厅,位置绝佳,南城夜景尽收眼底,今天还是周末,怎么除他们外一个人也没有。
心底刚升起猜测,四周灯骤然落下。
程窈窕站在空荡荡的中央,恍觉易纵已不再她身边。
轻声喊他,似是无措,“易纵。”
暖光色灯光亮起,条条灯带与水晶玻璃交印,星火跳动,程窈窕恍了眼。
不知道易纵从哪里拿了枝花,强塞进她手里,那一瞬他避开她眼,没出错的话,程窈窕从他脸上看到了羞涩?
他不知何时换了身衣服,最传统的黑色西装,配宝蓝色温莎结,长发垂落额前,遮去几分凛冽,侧脸好看得从画里走出来似的。
程窈窕怔怔看着他,眉眼忽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