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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言戈说得理所当然,而白念倾却呼吸急.促,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甚至,她想得更远了些。
他受了伤,行动不便,那么要洗澡的时候怎么办?
她看着他,结结巴巴:“这里、没有厕所……”
说完,她又想到什么,急急地道:“等等!”然后,一溜烟跑了。
白念倾绕着屋子找了一圈,果然没厕所,她也明白,这里或许是山下什么人盖的,用来临时短住,后来却不来了,也就荒废了。
而山里,上厕所真的不用专门修个茅厕,因为有时候种地还能做肥料。
她在后面园子里翻找,果然找到了个破木桶。
估计,这就是用来‘如厕’的东西了……
她将木桶上的泥弄了下来,拍拍手,回到房间,头低得快埋在胸口:“霍先生,你用这个吧!用完后,我出去倒。”
霍言戈只觉得自己可以死一死了,他过去就是这么过来的?
家徒四壁不说,连上厕所都是用的这种桶?!
看到脏兮兮的桶,再脑补他对着这个上厕所,他就觉得,他可以再憋憋。
白念倾递了半天,见霍言戈都不接,她不由抬头:“霍先生……”
说着,她走近他,红着脸将他扶得坐起来。
赫然凑近的男性气息令她又出了一身汗,她将木桶往他手里一塞:“我出去再找点吃的!”说完,她也不敢再看他,便快步出去了。
霍言戈看着面前的木桶,只觉得刚刚压下的欲.望一下子无法抑制,他真的很想上厕所!
于是,不得不对着现实低头……
白念倾以前虽然在山里住过,不过比起现在的情况要好很多。
她发现,趁着天黑之前,她还有很多需要准备的。
首先就是取水和取火,其次便是食物,总不能总吃果子吧?再说了,果子都有季节的,摘下来也不能储存多久,所以……
白念倾思考了一会儿,实在没办法,只能去山下借粮。
想起昨夜的事,她先去溪流边弄了点泥在脸上,把自己弄得丑丑的,这才放下心,撒开腿往山下跑。
下山很快,不多时,还真看到了几个住户。
白念倾踌躇了一会儿,敲了一家的门。
里面出来一大娘,白念倾心头稍微放松,说明了自己是迷路在这里的,想讨点儿米,还问对方能不能给个打火机什么的,她回头想办法还。
不过,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大娘见她光着脚,身上衣服也破,脸上又脏兮兮的,于是,好心给了她一个打火机、一口铝锅、一些餐具、一张毛巾,还有半袋米和盐。
本来要给她鞋子的,白念倾实在不好意思没有要,表示自己也会用干草编,于是,对方说,如果还有别的需要,再过来。
白念倾千恩万谢离开,抱着锅,欢欢喜喜上了山。
进屋前,她想起什么,连忙将脸洗干净了。
木屋里,霍言戈快抓狂了。
他不能动,也不能忍受自己和马桶待在一起,眼睛已经不知道看向门口多少次了,只希望那个毛丫头赶紧回来。
终于,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门口有敲门声:“霍先生,我能进来吗?”
她难道以为他还在上厕所?霍言戈挺尸状在床上,淡淡道:“嗯。”
白念倾欢欢喜喜进来,邀功一般:“霍先生,我向人借到了锅和米,还有打火机,一会儿我们能蒸饭啦!”
霍言戈:“马桶。”
白念倾:“嗯?”
霍言戈指指地上那个。
白念倾一下子反应过来,连忙将手里东西往桌子上一放,然后拿着马桶就快步出去了。
找远离屋子的地方倒了,想到院门口有个水缸,于是,她先清理水缸,打满了水。又怕霍言戈不喜欢烟熏,于是在门外搭炉子生火蒸饭。
她忙完一圈回来,霍言戈依旧百无聊赖地在床上挺尸。
“霍先生,一会儿饭就蒸好了,你饿不饿?”白念倾道:“今天没有别的吃的,我们将就一下,明天我再看看能找点什么吃的。”
霍言戈:“我不饿。”
只是,他刚说完,肚子就叫了一声。
好尴尬。
可是,白念倾却根本不笑他,甚至连半点儿要笑的意思都没有。
她急急起身:“等一下就好了,你再忍忍。”
霍言戈突然觉得这丫头还有几分可爱,他问她:“我把你娶回家有几年了?”
白念倾眼睛猛地放大,连忙摆手。
霍言戈见她又脸红了,十分无语,又问:“你叫什么?我叫什么?”
“我叫白念倾。”她红着脸解释:“你没有娶我,我不是你、你媳妇儿。”
说完,心跳个不停。
霍言戈困惑:“那你是我什么人?”
白念倾脑海里闪过好多念头,最后找到了自己合适的身份定位:“我是你保镖!”
霍言戈觉得自己仿佛听错了,顿了好几秒,他深邃的眸子将她锁住:“保镖?”
“嗯!”白念倾点头:“你之前遇到危险,是我救了你,但是……”
她想到那两个渔夫,心头有些怕,于是道:“我们不能下山,可能有危险,所以只能在这里躲着。”
于是,霍言戈明白了,估计他是惹上了什么江湖仇家,这丫头是他保镖,两人一起逃亡到了这里。
不过这里这么破,看样子在深山,的确是个养伤和躲债的好地方。
他开口:“我叫什么?”
“霍、霍言戈。”白念倾说他的名字的时候,蓦然想到昨夜,她轻声叫他名字时候的情愫,一时间,不由放轻了声音。
外面蒸饭的水咕咚咚响着,夕阳从窗外照进来,将房间里镀上了一层暖色。
然后,她就听到他开口,语调平静:“先生有时候是对丈夫的称呼。”
白念倾猛地从刚刚的情绪里出来,听到他的话,手足无措解释:“对不起,霍先生,我没有那个意思!”
她好像又叫了一声‘霍先生’……
白念倾急坏了,见霍言戈脸上没什么表情,心头没底:“那我、我该叫你什么?”
霍言戈见她冒冒失失的样子,揉揉太阳穴,他怎么请了个这样的保镖?
“随你。”他道。
他现在也是个落难的,什么称呼无所谓了。
于是,白念倾在纠结许久后,踌躇着开口:“二少爷。”
“嗯。”他淡淡地哼了声。
她越发窘迫,想和他多待一会儿,可是又不知道怎么相处。一直以来,她都是远远看着他的身影,只觉得能看看就好,甚至连梦中都不敢多想的。
所以,白念倾见霍言戈似乎没什么要问的了,于是,说了声去看火,便快步出去了。
她守在火前,想到他刚刚那句‘先生一般是对丈夫的称呼’的时候,整个人比那燃着的柴还热了。
脑袋里乱哄哄的一团糟,直到饭熟了,白念倾这才找到了事情分散精力。
将饭起了锅,她用木勺子盛了两碗,抱着进去:“霍,哦不,二少爷,我们吃晚饭吧!”
她说着,过去扶他。贴近的时候,心头的小鹿依旧乱撞。
扶他坐起了,她将碗筷递到了他的手里:“没有别的菜,我们今晚将就一下?”
霍言戈实在太饿,只能点头。
只是,多年来的生活,早就成就了他的很多习惯。
白念倾发现,即使他衣衫不整、即使坐在这样的破屋之中,他吃饭的样子,依旧优雅矜贵,好似王孙贵胄。
她一时看呆了……
霍言戈吃了两口,问她:“是不是我长得很好看?”
白念倾反应过来,连忙低头大口扒饭,因为吃得急,呛了。
顿时,她的脸和耳根,全都胀红一片。
即使没菜,霍言戈太饿,还是吃了两碗。
饭后,白念倾地给他刚刚洗好的水果,他吃了,将核放在碗里。
突然觉得,什么都让这个丫头做,他身为男人有些过意不去。
他问她:“白念倾,我以前雇你做保镖,一个月给你多少薪水?”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于是胡诌道:“八千。”
霍言戈下意识觉得有点少,想到自己命都是白念倾保下来的,于是道:“等我好了之后,如果账户里还有钱,分你一半。”
她连忙摆手:“二少爷,我不是图钱的……”
“那图什么?”他问。
她一时语塞,生怕他发现什么赶她走,于是拿着他的碗,快步出去洗,假装没听见他的问题。
收拾整理好了,太阳也快落山了。天色黑了外面容易有危险,白念倾也不敢出去,所以,只能回到小屋。
两人平常都不是话多的,所以,此刻干巴巴的都说不出话来。
大眼瞪小眼。
直到,白念倾问:“二少爷,你的伤口疼不疼?”
他道:“疼。”
白念倾急了:“那怎么办?”
她把那两个人打成重伤扔到了水里,也不知道现在怎样。可是,她能确定的是,不能让别人知道霍言戈的存在,否则,万一那两人没死找上来,而山里都是他们的人,那么……
“那我给你吹吹?”她看过他的伤口,应该在恢复中,没有发炎,而现在,也只能想到这样的止痛方法了。
“不用,我睡着就不疼了。”霍言戈说着,环视周围:“我要洗澡,这里怎么洗?”
果然,该来的总归是来了。
*这章是提前写出来更的哈,明天早上8点的就只有一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