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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念倾一睁开眼睛,就发现霍言戈离她很近。
昨夜的记忆恍然回归,她震惊地意识到:他昨晚是抱着她睡的!
天哪!
可是,还没消化掉这个发现,她就听到他开了口:“小猴子,抬头。”
他向来说什么她都照做,所以,虽然呼吸还没调整过来,可白念倾已经抬起头了。
然后,她感觉眼前落下一片阴影,紧接着,唇.瓣上便压下了柔.软潮湿的触感。
她眼睛睁得更大,大脑嗡嗡作响,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唇.瓣上的触感慢慢离开,他抬起头,她才意识到了什么——
他竟然吻她!
他昨晚抱着她睡,早上还吻她了!
白念倾觉得自己快不行了,想要出去跑几圈消化掉这样的激荡情绪。可是,她发现他的手还环着她的后背。
她动不了!
怎么办、怎么办,热气上涌,她觉得自己好像在蒸笼里。
“挺甜的。”霍言戈认真道。
他在心头默默地排了序,口感从普通到最佳依次是:额头、脸、唇。
至于别的地方,他暂时还没考虑过。
白念倾听到他的话后,更是浑身像火烧,连忙将眼睛闭上,一把抓过被子捂着自己的脸,装晕。
霍言戈放开她的腰,起身问:“早上吃月饼还是吃鸡蛋饼?”
白念倾在被窝里闷闷地道:“鸡蛋饼。”
霍言戈坐上轮椅走了。
白念倾听着他远去的声音,心跳缓缓回归,依旧窝在被子里,内心若万马狂奔。
霍言戈洗完脸,白念倾还在床上。
他凑过去:“小猴子?”
她哼了一声,不敢将脸露出来。
霍言戈觉得好笑,也就由她了。他出去生上火,开始煎鸡蛋饼,很快熟了,他盛了进来,看向被子里的一团,道:“如果你一直不出来,会饿死的。”
于是,被子动了动,白念倾缓缓从里面探出个脑袋。
他将她的手从被窝里拽出来,把碗塞到她的手里,转身吃自己那份了。
白念倾慢慢出来,低着头,只顾吃饼,一句话都不敢讲。
过会儿,霍言戈递给她一杯水。
她拿起来咕咚咕咚灌着自己,心里乱成一团。
他吃得快,收了碗,来到她面前,掀开被子。她一缩,可脚却被他捉住。
霍言戈看向白念倾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正在结痂,只要不沾水,过两天应该就能好了,他放了心。
白念倾没说话,霍言戈平时也不是话多的,于是,房间里沉默一片。
可是,今天的气氛却多了几分暧昧尴尬的色彩。
霍言戈本来没觉得什么,可是,一个念头突然涌入脑海。
他抬眼问在炕上搓着衣角的白念倾道:“小猴子,我多大了?有没有结婚?”
这是个关键啊!之前她只说了他是霍家二少爷什么的,并没有讲他的个人感情经历。
“我不知道你多大。”白念倾确实不知道,因为网上没有霍言深的出生年月方面的资料,她也就不知道霍言戈到底多大。
“不过,你没结婚,好像也没有……女朋友。”她说到后面三个字的时候,声音小了些。
心里有些不安,她这么说,他会不会觉得她在暗示他什么?
而霍言戈则是松了口气,还好,他没娶妻生子,否则……
否则什么?
他看向白念倾,心头又涌起一个想法。
她是女孩子,和他一起住了这么久,他是不是该对她负责啊?
不过,看她这么害羞的样子,这个问题问出来会把她吓到吧?
算了,还是过阵子再问好了,反正他的腿一时半会儿也还好不了。
聊了这个话题,白念倾脸上的红似乎好了些,她爬起来:“我去洗碗。”
只是,她刚起来,他就道:“你受伤了?”
白念倾困惑。
可是当她站起来的时候,就感觉道腿间一阵热意。
她的眼睛猛地睁大,糟了,怎么大姨妈提前了?!
上个月来的时候,她还专门记了日子的。她的周期一般是30天,可这次提前了3天啊!
而且,还被霍言戈看到了……
白念倾窘得不行,红着脸摇头:“没伤……”
霍言戈哪里信这个?他以为她哪里还伤了,于是凑近她,按住她的肩膀要检查:“我看看。”
“真没有。”白念倾急得快哭了,见霍言戈来真的,她只好低着头小声道:“就是那个,女孩子都有的那个,我不小心……”
霍言戈愣了两秒,反应过来了。
他见白念倾的脸红得快滴血,于是放开她,一本正经问:“那需要我帮忙吗?”
她连忙摇头:“不用不用,我自己就可以。”
“好。”他答应着,守在她旁边。
“二少爷,你能不能出去一下啊?”白念倾感觉自己快崩溃了。
卫生巾有些贵,她没好意思找大娘要,所以每次都是用布缝成一个长垫子,里面塞上棉花,几个洗了换着用。这样虽然解决了,可是的确容易漏。
她见霍言戈终于出去了,松了口气,急匆匆去拿箱子里的垫子,换了脏了的裤子。
正在外面洗脏的裤子,身旁就多了一道声音:“每次都要流这么多血?”
白念倾的脸顿时埋在膝盖里,声如蚊呐:“嗯。”
“中午吃鸡补补吧。”霍言戈道。
白念倾犹豫道:“可是快到冬天了,回头能吃的东西都不多了,而且藤条也快没了,我不知道拿什么给大娘换了。”
霍言戈看着她瘦小的身影,心头正自责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问:“那我雕点东西去卖,有市场吗?”
白念倾想到他栩栩如生的雕工,顿时眼睛一亮:“应该可以的!”
霍言戈也有些高兴:“好,那我们先选点木材试试。”
山里最不缺的就是木材,不过,用于雕刻自然对材料有所选择。这几天,霍言戈担心还有狼,不让白念倾下山。
不过,趁他午睡的时候,白念倾去了大娘那边,听说那匹狼咬死了村民养的羊,所以被村民打了,皮都剥了下来。后来男人们又在山里巡了一圈,发现的确再没别的野兽出没,这才放了心。
警报总算解除,白念倾从山里找了不少霍言戈需要的木材。于是,她开始将之前的鸡和兔做成熏肉,而他则是专心雕刻。
没想到,霍言戈雕的东西很受欢迎,每次一出来就卖个一空。两人总算是有了点儿钱,不过白念倾没从大娘那里拿,而是又换了不少必需品。
时间一天天过去,已然进入了十一月,而他们在山里也不知不觉已经有三个月了。
山里的冬天来得总是比城市里早些,这天,白念倾推开窗,看到外面已然银装素裹。天空里有雪花纷纷扬扬落下来,外面的树上都仿佛开满了雪白的梨花。
“二少爷,下雪了!”白念倾转头冲身后的霍言戈道。
他看到她眼底都是光,问她:“你喜欢雪?”
白念倾点头:“觉得很美。”
“那我们出去看看。”霍言戈道。
屋子里烧了炕,倒是颇为暖和,而外面则是真的很冷了。
霍言戈和白念倾出了门,抬头看向天空。
雪花一片片落在脸上,凉凉的,整个世界一片洁白,纯净得好像全世界都只有他们两个。
“二少爷,是不是很美?要是有相机就好了……”白念倾感叹着。
如果有相机,还能和他合影……
她有些遗憾,还有些患得患失。特别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腿逐渐恢复,她总觉得,无形中好像有一个倒计时的日历,天天都在翻动着,告诉她,这样开心的日子快要走到尽头了。
霍言戈却很自然地道:“你不是说我有公司?等回去后,我给你买个相机,我们天天拍。”
白念倾听了他的话,心头更加发酸。
她扯了下笑容:“好。”
他们一起生活了这么久,霍言戈自然对她的表情都很是敏.感。她刚刚那个笑,分明有些别的味道,好像在不开心?
他困惑:“怎么了?”
她扯出笑容,摇头:“没事。”
不知道是雪花落在睫毛化了还是什么,他总觉得,她的眼睛里有晶莹闪过,似乎是哭了?
白念倾很少哭的,霍言戈自问似乎就见过一次,而此刻是为什么……
他冲她勾勾手:“过来。”
她弯身:“二少爷?”
他却直接将她一捞,她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他环住她:“告诉我,什么事?”
他的眸子清澈明亮,倒影着可怜兮兮的她,这一刻,她心底因为身份悬殊的防御轰然坍塌,她第一次冲她说了实话:“回去之后,你会不会不理我了?”
她小心翼翼的模样,让他心头涌起一阵怜惜,说话时候不由放柔了很多:“我的命都是你救的,这几个月,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可能回去后就不理你?”
她呆呆地看着他,见他眼底都是认真,可依旧还是不确定一般问:“真的吗?”
他点头:“真的。”
她的眼泪顿时一颗颗坠落下来。
霍言戈捧起白念倾的脸,给她擦眼泪。可是,她此刻脆弱得好像水晶做的。外面的壳碎了,里面的晶莹不断涌出,打湿了他的手心。
心头的怜惜更是铺天盖地,他凑过去,吻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