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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紧地抿着唇,小脸白得像一张纸,一双眼睛暗淡无光,甚至没有一丝焦距,他心里清楚她是想到了什么。
那一晚是个意外,他没想到自己被一只魅惑的猫给诱惑了,三十三年清心寡谷欠的生活一旦破戒,就食髓知味,他一点儿都不反感那种肌肤相亲的亲密,反而时常想起那晚的她。
那天半夜里,乔南来电说厉老爷子血压突然升高,他没等她醒来,就离开了。
直到天亮,老爷子的血压才恢复正常,他满身疲惫,却一点儿睡的意思都没有,而是回到酒店找她,结果那里人去楼空,早就没有她的踪影了。
他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开着车跑去莫氏找她,结果在路过锐兴的时候,瞧见她从锐兴大厦出来,他的心一下子冷了半截,昨晚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镜头又浮现在眼前,她在他身下婉转承的时候,叫的却是她丈夫的名字。
他伸手扶着额头,唇角泄出一丝嘲讽,也许于她,那不过是一次意外,就像她说的,她爱着她的丈夫。
他狠狠地砸了一把方向盘,眼睛却紧盯着她不放,她脸色苍白,一身OL红色套装,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寒风中却多了几分单薄,她瘦得让人有些心疼,眼神黯淡无光,眼圈红红的,仿佛下一秒都要哭出来。
他就这么在车里望着她,心头涌起一股名为怜惜的感情。
他十三岁那年,母亲抑郁症发作,当着他的面在七层高的公寓楼上一跃而下,当场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他时候的他,一滴眼泪没掉,站在她的尸体前,平静地守着,直到有人看不下去打电/话报了警。
母亲去世后,他被厉峥嵘接回家,成了名义上的厉家三少,那时候厉峥嵘的一双儿女都已经成家,他这个外来者显然跟这个家庭格格不入,更离奇的是,他回厉家不到两个月,先是厉老太太车祸意外身亡,紧接着刚上小学的江云帆在学校组织春游的时候,不幸落水,昏迷多天不见苏醒。
厉老爷子什么办法都想了,最后甚至找人来跳大神,本没抱什么希望,结果江云帆居然奇迹般的好了,那“高人”临走前,高深莫测的对老爷子说,这些意外,都是因为他在家里带回来了“克星”,这人命格硬,天煞孤星,生性凉薄,克尽身边人,还需尽早隔离。
厉老爷子是生意人,对这些多多少少还是信的,十三岁大的孩子,居然能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母亲自杀,这是得有多硬的心?再加上那时候厉绮云在他耳边成日哭哭啼啼,厉老爷子硬了硬心肠,将他遣送出国,每年打够生活费,便不管不问。
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可是回想的时候,却仿若昨天发生的一样,这么多年,他也真如那“高人”所说的一样,生性凉薄,生意场上从来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一击致命,S·T能在短短数年内,在国外打出名声,没有一点儿手腕是不可能的,他以前在北美的那些合作者,常常暗地里叫他yama(阎罗)。
他也以为自己生性如此,可直到遇见了她,这个女人打破了他一个又一个第一次,第一次亲吻,第一次陌生的拥抱,第一次耍心机,第一次肌肤相亲,第一次嫉妒,第一次……心动。
他莫名的,就再也挪不开眼,直到看见她上了一辆出租车,他几乎没有犹豫就追了上去,后来才知道,她根本不知道那晚上的人是他,心里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他直觉如果她当时就知道是他的话,也许他们以后再也没有交集,所以他选择了隐瞒。
他这辈子的耐心只用在两件事上,一是他的工作,二是他的猫,而现在,他对她却产生了远超于这两件事物的热情,并且有足够的耐心来诱敌深入。
所以,即便此刻知道她在恐惧什么,他依旧保持了沉默。
只是装作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似的,漫不经心的问道,“你认识那个人?”
莫烟身体一僵,故作镇定的拢了拢头发,轻声说,“以前的合作商,不太熟。”
厉先生没再说话,她苍白的小脸儿,让他有些心疼,他眸色深了深,握住了她的手指。
她像是被吓了一跳,刚要抽离,却被他仅仅箍住,他带着薄茧的手传递过来的热量,让她慢慢放松下来,不再挣扎。
厉先生慢慢穿过她的手指,跟她十指相扣,她的手有些凉,却很柔软,他像个孩子一样,轻轻勾了勾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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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海进了包间,连忙赔笑道,“不好意思啊顾总,路上有些堵,久等了。”
顾奕辰睨了他一眼,皱着眉道,“王总难道不知道守时是一个商人最基本的态度?”
王德海眼珠子转了转,打着哈哈说,“我到楼下的时候,时间还宽裕,只是遇见了莫小姐,不免多说了两句。”
顾奕辰一怔,眸色沉了沉,“哪个莫小姐?”
“瞧我,口误口误,是顾太太,上次我虽然依照您说的放了那单子生意,但毕竟还是认识,就多聊了两句,顾总不会介意吧。”
王德海虽然是个暴发户,也并非没有头脑,当初顾奕辰找上他,说让他拒绝对莫氏入股,并且承诺事成后,将东隅新城开发区的建材生意签给他,据他所知,不少建材商都在竞争,这对他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来说,无疑是一笔大买卖,他欣然同意。
但是跟顾奕辰结束通话后不到一个小时,另一个女人见了他,开门见山的说,只要他毁了莫烟的清白,建材生意就一定是他的,但他若是办不到,即便他答应顾奕辰的做到了,事后她也能让他反悔。
王德海也不是被吓大的,当即就去调查了那个女人的身份,结果这一查,才知道顾奕辰早就在外面有了儿子,也难怪分分钟想弄垮莫氏,想来对这个妻子也没什么感情,他本就好色,莫烟又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还是大家闺秀。
他发家后,玩得女人不少,大学生,白领,甚至十四五岁的女孩儿也玩过,但是像莫烟这样的大家闺秀,却是从来没碰过,这种真正的名门,骨子里是瞧不上他们这些暴发户,这让他莫名产生一种变/态的兴奋,想要看见这样的女人失/身与他的崩溃,所以他就答应了。
只是没想到那晚居然出了那种意外,到嘴的鸭子给飞了,想想都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