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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惊,直到看到拎起那仵作的人是独孤毅的时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独孤毅直勾勾的看着那仵作,冷声问道:“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仵作迟疑了一下,看向了付东辰,见后者对他点了点头,才开口说道:“回太师的话,这十八个人都是被极细的剑刃所伤。”
听到这句话,独孤意猛然松开了他,转脸看着那地上的十八副尸骨,面色阴沉。
独孤云卿走上去,说道:“外公,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独孤毅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走开了。
凌宇赫走过去,轻轻地揽住了她的肩膀,说道:“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独孤云卿朝他勉强的笑了笑,她本能地感觉到,这次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若不然,外公不会如此反常。
她看向付东辰,道:“付大人,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看看外公。”
付东辰点了点头,示意她快去。
独孤云卿一路跟过去,见独孤毅坐在了花园一角的小亭子里,就走了过去,悄悄地坐了下来。她刚坐下来,就听到独孤毅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就在独孤云卿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说话的时候,独孤毅说道:“丫头,这十八个人都是当年服侍你母亲和我的下人。那个手上断了一节指骨的是厨房里砍柴的老路,那个身量极高的是看门的许发,那个最矮的是扫地的老明头,那个脊柱有些弯的是驼背老六,那个骨架最粗的是厨房的胖婶,那个”
“好了,外公,不要说下去了。”独孤云卿上前,一把握住独孤毅微微颤抖的手,安慰道。
现在,她知道了,躺在那里的十八具冰冷的尸骨,曾经都是外公和母亲天天能够见到的人,他们曾活生生地存在,即便是现在,也存活在外公鲜活的记忆里。看着曾经亲近的人枉死,他又怎会不难过呢?
独孤毅沉重的点点头,坚定地说道:“我必要找出杀人凶手,要他偿命,否则,我独孤毅枉活此生!”
“嗯!”独孤云卿重重地点点头。
独孤云卿原本害怕独孤毅再住在太师府会触景生情,想带他回五王府住,可见他如此,便知道现在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离开太师府的,就陪他一起继续住了下来。
之后,付东辰征得了独孤毅的同意,将这十八具尸骨带回了大理寺仔细查看,同时,他也保证会妥善保管,以便事情查明之后将他们安葬。
这一日,独孤毅把自己关在了房里,只有独孤云卿叫他吃饭的时候才开了门。
第二日一早,独孤云卿还没起床的时候,独孤毅就已经收拾妥当,去了宫中。
见到凌皇之后,独孤毅问出了在心底盘桓了许久的疑问:“柳叶营的人,还在吗?”
见独孤毅问起柳叶营,凌皇愣了愣,那柳叶营本是先皇治下时的暗卫营,只听从先皇一人的命令。自打他执掌皇位之后,便遣散了柳叶营的人,分散在军中各处,为军中效力。这一切,凌皇如实以告。
说完之后,凌皇面露疑惑,道:“恩师,您今日怎么会问起这些?”
独孤毅并不隐瞒:“那十八个人,是被柳叶营专属的武器柳叶剑所伤。”
“当真?”凌皇惊叫道。
独孤毅点了点头,道:“千真万确。柳叶剑本就纤薄,而只有在柳叶营的人手中,才能在人身上留下细薄如纸的伤口。除此之外,即便是旁的人拿到了柳叶剑,也使不来这柳叶营的独门秘技。”
听独孤毅如此说,凌皇愣了片刻,道:“恩师放心,朕这就暗中下旨,将分散在各个军中的原属柳叶营的人悉数召回,让恩师一一问话。”
独孤毅点了点头,虽然一来一去要花费半月的时间,但这是目前最为稳妥的法子。
出宫之后,独孤毅便去了大理寺。在大理寺一见到付东辰,他就问案子有什么进展。
见付东辰摇了摇头,独孤毅的心凉了半截。其实他心里很明白,事情过去了那么久,要想再查出一些什么简直是比登天还难。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可来了这里,满怀的希望还是落了空。
独孤毅沉思片刻,道:“有问过当年住在附近的人家吗?”
付东辰点了点头,应道:“都问过了,他们都说并未见到什么。只是,从他们所说的来看,这十八人应该是在夜里被害的,皆是一刀毙命,如此不被周围的人发觉也属正常。”
独孤毅神色阴沉,如此,也就更加说明了背后做这件事的人心思缜密,而如今想要查出幕后主使,难度也就更大了些。
此时,太师府内,独孤云卿正接待着来看望她的徐南淑。
徐南淑快人快语,道:“真不知道什么人这么狠心,居然下了这样的毒手!那可是十八条人命啊,怎么下得去手?”
“谁说不是呢?这两日看着外公为此事奔波,我心里也不好受。”
见独孤云卿面色不佳,徐南淑劝道:“姐姐,这样吧,眼看着也就到中午了,咱们准备一些滋补的饭菜,给外公补补身体,好不好?”
她的母亲如今是独孤毅的义女,她自然也就是独孤毅的外孙女,独孤云卿的义妹了。如此,称呼独孤云卿为姐姐也就在情理之中。
“好吧。”独孤云卿应道,之后便和徐南淑一起往厨房走去。
命下人准备好食材之后,徐南淑将厨房里的下人都遣了出去,见独孤云卿要去帮忙,也把她按坐在椅子上,道:“姐姐,今天就由我来掌勺吧,也让外公尝尝我的手艺,好不好?”
自从独孤毅认她的母亲为义女,帮助她摆脱了被送进宫中的厄运,徐南淑便对独孤毅尊敬有加,眼下,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孝心。
独孤云卿勉强笑了笑,道:“好。”
她原本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可当她看到徐南淑有模有样的做出了十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时,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徐南淑笑道:“姐姐,你没想到吧,小妹我还有这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