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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萱这一天的折腾,前半夜几乎就没怎么睡着,等她好不容易睡沉过去,天已经快要亮了。
这一觉她睡得格外深沉,连天什么时候亮的都不知道。
顾南城回顾家之前,就先去了趟楚家,把楚子萱的父亲楚永生,母亲王佳妮以及哥哥楚子鸣一起带了过来。
一群人来到了顾家,顾南城早就吩咐了下人,提前将顾振东请到了客厅。
所有人都在客厅落坐,佣人上了茶水果点,却无人闻津,各自埋头想着自己的心事。
楚永生夫妻不明就理,只知道顾南城与女儿在闹离婚,但具体的,却不太清楚。两人面面相觑,却不得而解,只能不安地等坐着。
顾南城沉着一张英俊的脸坐在一边,不说话,不作声。
看人都到齐了,他才朝佣人勾了勾手,“去请夫人过来。”
佣人便心领神绘,蹬蹬地跑去南苑,请楚子萱去了。
楚子萱睡得正香,突然就被佣人敲门的声音吓醒了。
她心头一火,坐起来,低吼道:“吵什么吵?”
佣人回道:“先生回来了,请你去主楼客厅。”
为什么去主楼客厅?
楚子萱疑惑,却没有多想。
她回头,望了眼被遮得严实的窗户来,光亮乍泄,刺得她眼睛生痛。
“我知道了。”楚子萱深吸了口气,说。
她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原来上午都已过了。按原来的作息,她此刻都该午睡了。
楚子萱有些懊恼,顾南城回来了,她即将就有场硬杖要打。
佣人得了回答,马上下楼去回复等在客厅里的众人。
而客厅里,这么一大群人就枯坐在那里,谁也没开口。
顾振东闲适地喝着茶,顾南城望着面前的小几不知在想什么,楚子鸣百无聊奈,楚永生与王佳妮如坐针毡。
这么枯坐了十几分钟,王佳妮有些坐不住了。
她轻咳一声,看了眼楚永生,打破一室尴尬,斟酌道:“南城,你昨天急急忙忙地带着子萱回来,今天又把我和永生一起请过来,是有什么事要商量吗?”
王佳妮用语委婉,坚决不提顾南城态度强硬地要求他们一家三口都过来的事,也不提昨天顾南城强横地带走楚子萱,把她囚禁在顾家的事。
王佳妮心想,他们今天之所以会坐在这里,十之八九与这事有关。
他们小俩口闹离婚,按理说可以自己处理。若实在不想单方向各个告之,把父母长辈叫上也是无哥厚非的,
可她左想右想,也没想通,这件事,与儿子楚子鸣有什么关系呢?!
“南城之所以会请亲家公与亲家母过来,想来自有他的用意。不若等等子萱过来,看他怎么说?”顾振东声音低沉,不轻不重却字字透着威严。
他吹了吹紫砂杯里的浮茶,轻轻地喝了口。
王佳妮心里早就窝着火,可却不能驳顾振东的话。这个面子,她还是知道要给的。
顾振东是谁?
他是海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黑白两道都沾着边的角色。
他要是跺一跺脚,海城都会摇上三摇。
何况楚家本就仰丈着顾氏,她哪有呛声的权力?
客厅再次恢复寂静,楚子萱快速地梳洗打扮了一番。化了个简单的妆,稍微遮掉一点颓色才姗姗来迟。
楚子萱原以为只有顾南城在,没想到,一进屋就看见自己的父母哥哥也在。
她有些意外。
“爸,妈,你们怎么也在?”楚子萱问。
王佳妮欲言又止,倒是楚永生皱眉说了她一句,“叫你过来一趟也要这么久。”
楚子萱委屈极了,却又不好辩驳。
顾振东放下了茶杯,看向顾南城说道:“好了,南城,现在人都到齐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顾南城也不多话,直接将复制好的DNA鉴定结果报告拿出来,一人一份,发到大家手中。
见大家都人手一份,他才看向顾振东,“爸,您先看看这个。”
所有人都埋头看去,里面的内容结果令人意外震惊。
“或许,你可以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顾南城将最后一份鉴定结果交到楚子萱手中。
楚子萱愣忡地接过,一看,整个人都傻了。
她此时才知道,原来顾南城强制带自己去医院是抽取样本,做DNA鉴定。
楚子萱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刹白,脑袋乱成一片,连嘴唇都哆嗦起来。
她内心惊惧莫明,唯一清楚的就是这个事一旦自己承认了,就将万劫不复。
“这……这是什么?”楚子萱故作镇定地反问。
“DNA亲子鉴定。”顾南城一字一顿,道。
“呵呵……”楚子萱苍白一笑,声音沙哑干瘪地说:“我知道你想跟我离婚,和季子瑶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可你也不能拿这么子虚乌有的事来污蔑我呀。”
“污蔑?”顾南城冷笑,犀利的冷眸射出冰冷的光来。
他紧紧盯着楚子萱,令她不自觉地浑身一颤。
“难道不是吗?”楚子萱抵死不认,将手中的坚定报告撕得粉碎,她歇斯底里地说:“我只和你一个人上过床,你却说孩子与你没有半点关系?难道鉴定结果不会出错吗?”
“演技不错。”顾南城嘴唇轻抿,勾出个嘲讽的弧度,“我也很想相信你,因此我把同样一份样本送了几家坚定中心做坚定,结果却是一模一样。”
“我孩子才三四多月,在肚子里都和一枚硬币差不多大小,你拿什么作鉴定?”楚子萱咬紧牙关,坚决不认。
她眼眶发红,泪水在眼睛里打着转,却始终不肯落下。
楚永生也皱起眉头,顾南城给出的鉴定报告有鼻子有眼,他差点就信以为真。
直到楚子萱提醒,孩子在肚子里还未完全成形,哪怕鉴定结果无误,也有可能技术上会出现失误啊。
“南城,子萱说得也有道理。这孩子,虽说算不上优秀,可也决计做不出这么瞒天过海的事。我也相信你,不会无缘无故这么生气。可胎儿在肚子里,这都还没成形,也不能保证医生技术操作上不会失误是不是?”
王佳妮见丈夫终于为女儿出声,赶紧附和帮腔:“永生说得有理,南城,子萱有多爱你,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她不可能做出背叛你的事。”
“顾南城,你别仗着我妹喜欢你就登鼻子上眼。虽然我们楚氏比不过顾氏,可你如果敢欺负她,我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楚子鸣也威协地说。
楚家人的维护,令楚子萱瞬间有了底气。心里战惊害怕,可脸上却委屈至极。盈眶的泪水,倏然滚落,楚楚可怜得令人心痛。
顾南城连顾振东都不惧怕,会因为楚家人的同气连枝而退缩?
他冷着张俊逸非凡的脸,不动如山。双手抱胸斜靠进沙发靠背里,两条修长的双腿叠在一起,翘起个闲适的二郎腿。
顾南城盯着楚子萱说:“我给你个承认错误的机会,如若不然,别怪我不讲情面。”
楚子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委屈道:“你到底要叫我承认什么?是承认深爱着你的我会出轨?还是承认孩子是别人的?如果你不爱我,只是想要个和我离婚的借口。OK,我接受。那我就承认,我不爱你,孩子也的确不是你的,这样你满意了吗?”
王佳妮一见楚子萱哭成这样,赶紧上前,抱着她,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顾南城能拿出这份东西,想必不会空穴来风……现在他们家人都不知道什么情况,说什么是好?
楚子鸣暴跳如雷,从沙发里站起来,吼着就要冲上去动手,“顾南城,我告诉你,你适可而止啊!我们一让再让,你却步步紧逼。真当我们一家上下都是要饭的,要看你脸色行事么?孩子没出生前,谁敢打包票说孩子不是你的?”
楚子鸣就是个一个无所事事的二世主,哪里是在部队里身经百战的顾南城的对手?
楚永生生气地揉着额头,低喝一声,喝斥住楚子鸣,“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还嫌事情不够乱吗?”
“爸,你看顾南城那样……”楚子鸣不服气地红着脖子说。
“哪样?这是你妹妹的家务事,怎么样都轮不到你动手呢。当我和你妈是死人呢?”
楚子鸣不敢再冲,气呼呼地坐了下去。
“爸,你别骂我哥,是我不对。我们争来争去,有什么意思呢?等孩子出生,一切不就可以真相大白了么?也可以还我一个公道……即然南城连这短短的几个月都不愿意等,结果怎样,又有什么意义呢?”楚子萱说得委屈求全,令人动容。
楚家人站在客厅里,哭的哭,骂的骂,怎么看怎么像个笑话。
顾南城慵懒地看着,闹剧看完,他也没了再与楚子萱再纠缠下去的心思。
他自沙发里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楚子萱道:“我本来是要等孩子出来的,毕竟也是一条人命。可你们处处迫害我的女人,这就让我不能容忍,不得不提前行动了。”
楚子萱看着近在眼前的冷漠男人,连哭都忘了。
他的话,什么意思?
顾南城冷冷而笑,低了头,目光似淬过毒的利箭,带着前所未有的威压与气势。
他声音低沉,一句一顿地说:“既然你不承认,那我们就等,等孩子出生。到时候,我们再谈。”
楚子萱咻然一震,惊惧在心底深处漫延……
顾南城是什么意思?
等孩子出生,再来算账?
楚子萱有些躲闪地避过了他冷利的目光,惶惶出神。
顾南城不再理会楚家几人,转身,头也不回地款款离开。
王佳妮急得不行,楚家这么大一群人在,居然就让顾南城占了理。
真要离婚,他也必须得给出足够的赔偿。
一份DNA鉴定报告就让他们一大家子哑口无言了,这也太掉面子。
而且,看这情形,顾南城多半已经掌握了什么证据。
楚子萱这死丫头如果现在不争取点利益,以后还指不定怎么哭。
她想着,伸手,悄悄在楚子萱一胳膊里使劲一拧。
楚子萱痛得倒吸一口冷气,王佳妮悄悄地把楚子萱一把往门口推了一把。
楚子萱回过神来,抬起泪眼一看,顾南城已经快要走出客厅了。
她赶紧几个大步跑上前去,拽住顾南城的胳膊,不让他走。
“顾南城,你站住。今天话没说清楚,你不许走。”楚子萱哭得眼睛鼻头都红通通的,一整个就可怜的受害者模样。
“你想说什么?”顾南城停下,微侧了头,低垂着眼眸看她。
午后阳光正烈,热辣辣的余温渗进屋檐,一浪浪传至门口。
顾南城英俊的侧颜沐浴在阳光的余辉,退却了些许冷淡,晕染上暖意。
楚子萱错觉地以为,他心软了,稀少的温柔也会有分给她的时候。
她鼻头一酸,已经干掉的泪水再次朦上眼球,委屈无比,“南城,我爱你,我不想和你离婚。只要你回来,我可以不计较你在外面和季子瑶斯混。”
顾南城清冷一笑,“有意义吗?”
冰冷的语气,瞬间又把楚子萱打回原型,她瞬间清醒过来。
这个男人,已经公然地和季五瑶在一起了。
自己还在奢望什么呢?
楚子萱吸了吸鼻头,一把抹掉了眼泪,同样冷下声音。
她说:“既然你如此绝然,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在外面有小三有儿子,这婚姻,我才是受害者。”
顾南城面无表情,漠然地问:“所以呢?”
“你要离婚可以,但我有条件。”
“说说看。”顾南城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他想如果楚子萱的条件合理,他也不是吝啬得一毛不拔之人。
答应她,早点了断,给子瑶一个交待也未偿不可。
可如若狮子大开口……顾南城心里冷笑,那就要看她有没有那本事了。
楚永生一见这情形,便知楚子萱并不是真的想要挽回。
自己的女儿,自己还是清楚的。
楚永生看人,尤其像顾南城这种冷硬不吃的男人,不说十拿十准,也是十拿九稳。
如若楚子萱肚子里的孩子真是顾南城的,哪怕到了最后,她婚姻不幸福,顾南城也会尽量的弥补她。
如若不是……那也能拖多久就拖多久的好呀……
楚永生心里明白,楚子萱一旦离了顾南城,放眼整个海城,她都找不到第二个这样要能力有能力,要人才有人才的丈夫了。
何况,楚氏靠着顾氏接揽了不少生意,业绩正是蒸蒸往上的紧要时候。
“子萱,你可要冷静地考虑清楚了。离婚不是儿戏,别为了一时意气做出后悔的事来。”
“是啊,子萱,你可别冲动,先冷静冷静。”王佳妮也跟着丈夫劝起来。
顾氏是多大一棵树,整个海城也没有第二家啊。
自从结了这门亲,她走出去,在一群贵太太面前,腰都要比以前挺得直些,底气也十足。
可如果女儿结婚才这么久点就离婚了,她可就丢脸丢大发了,指不定被嘲笑成什么样呢!
楚子鸣却没有那么多顾虑,他正一肚子气找不到地儿撒,火上浇油地说:“妹,该你的,一份也不能少。可不能便宜了那些野女人。”
“你给我住嘴,还嫌事情不够乱吗?”楚永生猛地回头,瞪着不知天高地厚地儿子骂了起来。
楚子鸣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楚子萱盈盈欲泣,无声落泪,“爸,你别骂我哥,他也是为我好。”
“什么是好?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楚永生回头,当顾家人面,连女儿一起骂了。
顾振东依旧在喝着他的茶,顾南城也沉默不语。
楚子萱哭得可怜伤心,她说:“我不离婚怎么办?守着诺大的南苑,却十天半个月也见不到自己的丈夫一面。爸,南城他不爱我。还狠心地诬陷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稍微有点良心的男人,谁会把自己的绿帽子宣扬到众所周知?”
楚子萱踩准了父亲也是男人的心理,这话一出,连楚永生都沉默了。
风向似乎逆转,所有的不是都在指向顾南城出轨,还意途逼迫原配离婚,扶正小三。
顾南城也不多做解释,依旧看着入戏感十足的楚子萱。
他声音低沉晦暗,磁性十足,问:“你想要什么?”
楚子萱泪水渐歇,缓缓收住。她抹了把脸上的泪痕,侧过头,避开了顾南城的视线。
“你是顾氏的董事长,我知道你手中现在握有顾氏40%的股份,我要求不高,只要你分我和孩子一半的股权,我就离婚。以后再也没打扰你们一家三口合乐融融。”
顾南城薄唇微启,带着冰霜冷意的话自他嘴里吐出。
“你胃口倒是不小,打起顾氏的主意了。”他冷笑一声,接着道:“别说顾氏的股份,就是顾家的一毛钱,也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说完,顾南城一把拂开了楚子萱抓住他胳膊的手,毅然决然地走了出去。
楚子萱气得脸都绿了,她看着顾南城的背景叫道,“顾南城,你给我站住。”
顾南城哪里是肯听人指唤的人,听见她的怒吼,他连脚步都没有一丝停顿,迅速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顾南城的话,无疑是当众给了楚永生一巴掌,暗指楚氏肖想顾氏的股份。
楚永生的脸乍青乍红,呼吸急促。
他一脸怒色地回到客厅,对顾振东说:“老爷子,你儿子顾南城他这是什么意思?”
顾振东沉着一张年迈的脸,沉思了片刻,对楚永生,也对楚子萱说,“晚辈的事,我不过问。”
顾南城的话是重了些,楚子萱想打顾氏的主意,她还没有那个能耐。
稍微有脑子的人只要想一想,都会把顾南城的话当做他在间接地指责楚永生,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顾振东心里相信儿子的,顾南城做事有分寸。
他那句,虽是无心之话,但也不是不可能。
“这还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吗?他分明是在暗指这是我的授意的。”楚永生气得不轻,端起茶杯,一口气喝了个见底。
砰的一声,茶杯被他重重地放回茶几。
顾振东看他一眼,脸上不动声色,一边安抚楚永生,一边暗堵他的话头:“小孩子家气急了胡言乱语,亲家公就不要往心里去。”
楚永生被顾振东一句小孩子堵得说不出话来,若他再多计较,倒显得他真有这意思,急着想撇清来。
顾振东掀了掀眼皮,似有若无地扫了眼楚子萱,缓慢道:“说到底,这话头,也是子萱提起的。说不离的是你,最后要离的也是你。”
顾振东的话不轻不重,却沉沉地压在了楚子萱心头。
她愣愣地有些反应不过来,傻傻地看着顾振东。
他这是什么意思?
楚子萱本能地反驳,“是他质疑我在先。”
“你若是清白,何不等孩子生下来,把证据拿到南城面前,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呢?这样一来,即便你的要求过份了些,他总不至于不管孩子吧?”顾振东说。
楚子萱一噎,竟无法回驳。
她有些躲闪地避而不言,心里暗暗着急,她怎么可能会等?
真等到孩子出生,事情就败露了,到时候别说钱了,恐怕连命都要丢掉半条在这里。
楚子萱一想到孩子的事早晚要露陷,态度坚决起来。
她仰起头,迎上顾振东的眼眸:“离婚是南城提出来的,我尊重他的决定。我的要求就只有一点,必须分割财产。南城出轨在先,与季子瑶婚内同居,在法律上,他是过错方。哪怕我要得再多点,也说得过去。我只要求分割一半的股权,这个要求也很合理。”
“我还是那句话,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至于怎么处理,你们自己决定。”顾振东顿了顿,平缓地接着说到:“至于顾氏的股份么,南城才是顾氏现在的董事长,我说的话,早就做不了数了。”
“说到底,其实你也没把我当成正经儿媳看。”楚子萱落寞地说。
顾振东这回正眼看了她一眼,睿智的眼眸中精光乍现,包含失望。
“如果我当初不看好你,你以为你能进得了我顾家的门?子萱,人和人相处,都该是相互的。”他意有所指地说。
顾振东站了起来,伸展着腰腿,“在这坐了许久,我这老胳膊老腿,也难受得很。我说过不会管你们的事,但若你执意离婚,并且要南城一半的股份,我会找个适当的机会劝劝南城。”
话说到这个份上,顾振东也算是给了个台阶给楚家人下。
楚永生深深明白顺坡下驴这个道理,见顾振东赶人,顾南城走了,他也不想在这里自讨没趣,坐冷板凳。
楚永生站起来,跟顾振东打了个招呼,带着一家大小,呼拉拉地离开。
顾振东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
顾非凡与温秋白一路从拉萨途经林芝,又玩到了纳木措,大峡谷。
两人一路逛一路啪,日子过得舒心而快乐。
顾非凡与温秋白被大峡谷的景色迷住,在以草原与藏文化为主题的藏区,像大峡谷这样的景色,总会令人为之一震。
说它怒水青山,鸟语花香一点也不为过。
山石植被,怒涛拍壁,这里的每一处地貌都鬼斧神工,令人惊叹之时,又忍不住想要深入。
“这里太美了,在这高海拔的地区,难得还有这样的景色。”温秋白喘着不太平顺的气息,伸张开双臂,做出个拥抱大自然的动作。
她深深地吸着气,这里海拔高,氧气比其它地方稀薄一些,稍微有些难度的动作做起来都会我令人心跳加速,呼吸不及。
可在这以草原和藏区为主的地方,有这样的景色,总是慑人心魂的。
“是呀。”顾非凡也闭上眼,微仰起头,深深地感觉着这里带着潮湿与泥腥味的新鲜空气。
“不如我们在这里住上几天,好好地玩一玩再离开?”温秋白侧头,看着顾非凡英俊的侧脸说道。
她适时的收回双臂,往旁边挪了几步,来到顾非凡身侧,双手勾着他的臂弯,轻轻地摇晃了几下,撒着娇看他。
顾非凡睁睛,明亮的眼眸闪动着似笑非笑的光。
他眉尾挑起,意味不明地笑扬起,浪荡地说:“是想在这里多看几天美景还是想跟我在这里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好好地战上几回合?”
温秋白俏脸一红,嘟着嘴骂了顾非凡一句:“死不正经。”
不过骂归骂,她脸上的笑意却越发明艳起来。
温秋白忍不住顺着顾非凡的话想象起来,在这深山绿水中来一次说爱就爱的情事,会不会很刺激?
想想那场景,头顶是树,身下是花草,周围还时不时有动物窜过。最主要的,这里来玩的人还不少,好不容易寻个隐秘点的地方做,说不定眼前身后的,还能人在走动……
温秋白越想,脸越红,心情越激动。
顾非凡是越来越会玩了。
这一路走来,他俩在车里,酒店里,路边,帐篷,厕所……能做的地方都试过。
真是各种刺激又动人心弦。
顾非凡邪气的眼眸将温秋白的神态媚眼收入眼底,嘴角扬起得意的笑。
他低声,附在温秋白耳畔说:“等晚上没什么人的时候,我们再来试。”
温秋白的脸更红了,可嘴角的笑意也越发动魅惑诱人。
她低头,扑进了顾非凡怀里,将脸藏在他温暖的胸膛里,蚊蝇般细小地回应了声,“好。”
她已经爱上这样的刺激了,每场情事,都以各式各样的特色挑战着她的底限,刺激着她胆小多疑的感观……
两人几句话间,周边的温度开始上升,顾非凡迫不及待,突然一个公主抱,将温秋白抱回了车里。
“啊……”温秋白尖叫一声,双手赶紧勾住顾非凡的脖子,低声笑骂:“大白天的,这里还这么多人,你干什么啊?”
“现在先在车上来一次,想想,我们在车里做,车外时不时地有人经过。说不定还会投来暧昧与羡慕的目光。多刺激。”说话间,顾非凡抱着温秋白已经回到车里,进了后排座。
他车内有窗帘隔板,可以阻挡外界的一切探视。
“别人会知道的。”
顾非凡迫不及待地解着温秋白的裤子,说:“你在上面,到时候你动作轻点。我这车,稳定性好,不会有异样……”
温秋白还待说,顾非凡已经扑上去堵住了她的嘴……
眼看一场酣畅淋漓的云雨就要到来,温秋白却故意推拒了顾非凡。
她与顾非凡的感情升温得极快,短短一段同游,两人便默契地能在各种环境里寻找刺激。
可这样没经过风雨的感情,让温秋白很没自信。
再加上顾非凡一看就是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儿,离了这片地方,回到属于他的世界,他还会如现在这样,眷恋自己以及自己的身体吗?
都市红男绿女众多,顾非凡会不会只是一路寂寞,和自己闹着玩呢?
温秋白一想到这里,刚起的情潮渐渐淡了下来。
如果顾非凡对自己不负责任,她怎么办?
温秋白以指手轻揉地在顾非凡胸口画着圈,她低声问:“非凡,你回去的时候,带不带我一起?”
顾非凡没听出温秋白潜在的意思,他不假思索地就回道:“我不带上你,你怎么离开这里?又半路拦车?”
说到此处,他一顿,猛然翻身,把温秋白赤裸的身体压在自己与座椅之间。
“突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又想勾引谁?嗯?”顾非凡勾起温秋白的下巴,挑眉问。
最后一个“嗯”字尾意拖得很长,大有深意。
“讨厌了。”温秋白娇笑着,拍了拍裸露的胸膛,低声说:“人家的意思是,你会不会带我回去见长辈……”
见长辈?
顾非凡愣了,揉捏着温秋白丰盈的双手顿住。
“等等再说,我现在还不想回去。”
他还没做好回去面对所有人的准备,怎么回去?
何况,还要带一个认识才不久的女人到他们面前。